第24章:潛意識的謊言
謝南州進到別墅,看到王伯坐在大廳的沙發上休息,方舟和金子熙在樓上參觀房間。
不一會兒她們下來了,“南州,你和王伯住一樓,我們住二樓,行嗎?”方舟問。
“可以啊,我都行。”
謝南州環顧了一下別墅的大廳,整個裝潢看起來既高雅又舒適,心裏感到放鬆很多。他走到金子熙旁邊,“嗯,跟你說個事。”
“怎麼了?”
“剛才余姐問我,咱倆是不是男女朋友。”
方舟和王伯聽見在一旁笑的裂開了嘴。
金子熙可不幹了,“啥,她啥眼神兒?”她又意識到這麼說不太禮貌,“額,我的意思是,她怎麼看的。”
“我也不知道,但是我跟她說‘是的’。”謝南州輕描淡寫的說。
金子熙炸毛了,瞪大了眼睛,“你!你啥意思啊?你這不是騙人嗎?”
方舟和王伯也收起了笑容,方舟走過來說:“怎麼回事啊?坐下說吧。”
“就剛才進來前她叫住我的時候說的,我問她為什麼這麼問,她也沒說什麼。可是我們剛來這裏,她就這麼問,我總感覺很奇怪,所以就臨時起意,順水推舟撒了個謊。但這是為了保護我們,給對手提供錯誤的信息,這樣才不會被抓住把柄。”
“哪來的對手,余姐是對手嗎?你可真能行!”金子熙得理不饒人,“你玩狼人殺呢?”
“對,就這個意思,一開始一定要隱藏自己的身份。”謝南州很認真的說。
“那就能騙人啦?”
“我從到這裏就覺得有點奇怪,怎麼沒男的啊。這裏的人是什麼情況還不知道呢,謹慎點兒好。”
“南州既然主動告訴我們,也確實沒有隱瞞我們的意思。那後面你打算怎麼辦?”方舟問謝南州。
“不用怎麼辦,她跟我們也沒關係,我們的真實情況也不用全告訴她吧。”
“姜姨跟我說了,這裏以前也有男性,因為他們不喜歡這裏,所以就走了。”王伯聽完他們的話說。
“看,人家都告訴我們了,你還在這猜疑人家。”金子熙斜了謝南州一眼。
“但願是我多慮了……”
方舟看着金子熙氣鼓鼓的樣子,感覺有些好笑。年輕人比較在意別人對自己的看法,尤其女孩子對別人的眼光更加敏感。
而說謊,有時候恰恰是內心想法或願望的真實寫照。看着金子熙年輕漂亮充滿朝氣的樣子,她心想也許謝南州對她產生了好感,可他自己還不知道。
“王伯,您說,這裏的人知道這是個意識空間嗎?”謝南州問。
“我也不確定,一般人做夢的時候並不知道是個夢,甚至有不合理的地方也不會感到奇怪。”
聽到這裏,方舟說:“而且我還有個問題,這個問題一開始我覺得很荒謬,但是後來卻不得不去面對,但是我實在想不出來答案。”
她看着他們說:“不管是夢還是什麼,這裏存在的每一個人都和我們一樣,是獨立的生命體,還是我們幻想出來的人物呢?”
其他三個人也都認真的看着她。
“比如說多樂,以前我居住在糖果樂園的機械人管家,還有子熙養的貓咪荔枝。它們應該是我們幻想出來的吧,就像我們做夢的時候,夢裏也會出現很多認識或者不認識的人一樣。”
“哦,是啊,荔枝肯定不可能跟我一起來這啊。它還變身,一定是我的幻覺。”金子熙非常同意這個觀點。
“那麼問題來了,你幻想的貓別人也能看到。我幻想的機械人你也能看到。那麼我們現在看到的所有人裏面,到底哪些是跟我們一樣有自己意識的生命體,哪些是這些生命體幻想出來的人物呢?”方舟的眉頭越來越緊了。
“等等,等等,我沒聽明白。”謝南州感到有點迷糊。
“換個說法,按照我們之前的推測,這裏是集合了一些昏迷病人的意識空間。”
方舟舉起她的左手,“假設這是我的意識空間,裏面有我夢見的人和發生的事情。”又舉起她的右手,“這是子熙的意識空間,裏面是她夢見的人和發生的事情。”
方舟將兩隻手握在一起,“那麼當空間相連后,是不是裏面的人和事情也會相遇。”
“應該是的。”大家都認同。
“所以,我的意思是。假如在我和子熙的共同意識空間裏,只有我們倆是真正的生命體,其他出現的都是我們幻想出來的人和事。但是在一個不知道有多少生命體的意識空間裏,出現的人,哪些是真正的活人,哪些又是他們夢境創造的人呢?”
“天哪。”金子熙聽得頭暈腦脹,“我聽懂了,但是這個問題可能沒辦法解決,太難了!”
“子熙,你還記得咱們在糖果樂園,你見到了豆豆的爸爸媽媽。你不是說他們就像是老照片的顯影一樣,有些模糊嗎?他們應該就是豆豆的幻想人。”
“對!他們看起來確實跟我們不一樣。如果幻想人都是這樣,那就好區分了。”金子熙心想,也許是真人還是幻想人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想辦法讓自己醒過來。
謝南州和王伯也在回憶着自己的經歷,努力分辨着是否見過幻想人。
“我們又開發了一個新課題,不知道破解以後有沒有獎勵。”謝南州感到現在的處境可比玩遊戲闖關難多了。
玩遊戲輸了最多花點時間花點錢,現在要真是處於昏迷狀態的意識中,如果不能通關醒來,命可就要沒了。不過即使命沒了,除了消防隊的同事們,也許也沒有其他人會為自己傷心。
“看來目前我們誰都解釋不了這個問題,也沒有更合理的推測了。那麼現在開始,我們都要注意身邊的人和事,也許每一個新發現,都對我們揭開謎底有幫助。”
王伯嘆了口氣,他從沒想到自己的暮年還會陷入如此兩難的境地,不僅無法掌握自己的人生,甚至想安靜的了結生命也不被允許。
他們四人安靜的坐在沙發上,各自思考着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