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有人勸架
兩人在街頭互毆的時候,自然會引起路人的駐足圍觀,只是那八九人並沒有誰站出來勸架,相反圍觀者彷彿看戲一般在“欣賞”打架。他們目不暇接生怕錯過每一個細節。
他們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不過人與人終究還是不同,很快還是有人站出來勸架。
站出來勸架的是賀老漢,賀老漢就住在青雲街,而且李浪和陳立動手的地方就在他家大門口不遠處,賀老漢剛剛是在屋裏聽到外面的響動這才出來看情況,出門那一刻他就看出來,動手的兩人是誰。
賀老漢年輕時是一個趕大車的,因此一把年紀的他也是有很大的力氣,他沒有問旁人兩人為什麼打鬥?便直接沖了過去拉拽坐在陳立身上的李浪。
“停停停!別打了,再打就死了人了。”賀老漢可不想有人在自己的家門口被打死。
這一下李浪被賀老漢從地上拉起來,他看着他說:“這裏沒有你什麼事!”
老漢說:“年輕人別火氣這麼大……別動不動就出手,還有你出手這麼重?是準備要打死人嗎?”
李浪說:“這裏沒有你什麼事。”
老漢指着已經坐在地上的陳立對李浪說:“這裏確實沒有我的事,不過他是楊木匠的徒弟,楊木匠的面子你總要給吧。”
陳立的父親是一個常年在街頭賣炊餅的,因此現在賀老漢不提也罷,而在城裏楊木匠的手藝在同行算是一流,在此之前很多人家都找過楊木匠到家裏來定做各種傢具。
城裏大多數人對楊木匠都是尊敬的,尊敬他的手藝,尊敬他的工作態度。
李浪當然不會無腦到就因別人一個眼神,一句話,就要把人打死,就他的地位和人際關係,將人打死那可是很大的麻煩,看到陳立已經被自己打得一臉的血,他也覺得差不多出氣夠了。
李浪看着陳立說:“以後別讓我在街上碰到你,否則!見一次打一次。”說完他便大搖大擺的走開,至於陳立的師父?……他是不可能會把一個木匠放在眼裏。
看到大搖大擺的人走開,以及看到自己衣服上的血跡,陳立心想,早知道會這樣的話,一開始就跑開,不和這等鳥人動手。
賀老漢問陳立,剛才兩人發生了什麼事情?怎麼就動起手來?
陳立便把事情和賀老漢說了。知道兩位為什麼鬥毆后,賀老漢和路人都說李浪不是東西。
“你現在傷成這樣,等下還要去許掌柜那裏做木工活?”這段時間的早上和傍晚,陳立天天經過青雲街,因此賀老漢知道陳立和楊木匠為米店做傢具的事情。
“只是鼻子流血而已,當然等下還要去做活。”已經從地上站起來的陳立掏出手帕來擦了擦臉,然後他把路邊一些苦楝樹的葉子捏碎塞住鼻孔防止鼻子繼續流血。
賀老漢好心說:“要不然你到我家去洗一洗臉?”
陳立說:“今天我已經遲到了,就不去你家洗臉了。”
他向前而去,眾人散開。
楊木匠的木工手藝是從他父親那裏學來,他父親的木工手藝是周遊天下拜師學來。他現在無妻無子女。
本來他在26歲的時候就和一個女人結婚了,不幸的是,與人結婚才一年,妻子便因病去世,妻子去世后他也沒有再婚,就一心一意鑽研木工。
空氣中儘是木屑散發出的特殊味道。
米店後院的地上滿是一片片白里透黃的木屑,人踩在那些木屑上會發出清脆的“嚓嚓”響聲。
楊木匠將一根木料刨平后,他扭頭看了一眼院門。
這一次給人家做傢具的地方就在人家的後院。
已經九點半了,還沒有見徒弟來上班?這讓楊木匠有點生氣。
本來就在趕工期,現在人影都不見,怎能不讓他這個師父生氣。
陳立在楊木匠這裏已經學了四年,也就是說,根據事先的約定,還有一年的時間,陳立就能出師自立門戶。
雖然陳立不算有很好的木工天賦,但現在的他已經可以獨當一面,他是任何傢具都能做出來了,並且把活做得漂亮。
徒弟學了本事,然後就不把他這個師父放在眼裏?……此時此刻,楊木匠忽然有了這樣的念頭。
“陳立現在是越來越不像話了。-”
嘀咕完,楊木匠繼續刨起木料來。
就在這時,嘴裏叼着煙斗的許掌柜來到院子裏,這一次是因為小兒子的婚事,他才訂做一些傢具。
許掌柜小兒子的婚事會在今年年底舉行,到年底那個時候,楊木匠和徒弟早就把傢具做好。
自從請楊木匠師徒來家裏做傢具,許掌柜是三天兩頭來後院,他來後院有監工的那層意思。
楊木匠的手藝他當然放心,不過他也覺得;自己要是出現在院子裏,出現在師徒二人面前,師徒二人幹活時必然更加的認真,請來的木工認真仔細做事了,那麼他們做出來的傢具豈不是更完美。
這就是顯而易見的事情了。
只看見楊木匠一個人在院子裏幹活,於是許掌柜便說:“陳立呢?怎麼沒有看見他人?”
楊木匠頭也不太抬說:“今天不知道他搞什麼東西,現在人還沒有來。”
許掌柜已經看到;這一次自己的新傢具製作過程中,陳立主要是給楊木匠打下手,比如拋光,上漆,劃線,等等都會是陳立要做的事情。
而傢具關鍵部位的拼接,還有那些傢具上重要的刀功,等等那些都是楊木匠來親手完成。
許掌柜說:“可能是今天陳立臨時有事才晚來吧。”
楊木匠說:“他能什麼事?有什麼事情昨天不能提前說。”
許掌柜從楊木匠的語氣里聽得出來,有人心裏生氣了,他笑着說:“等下陳立來了,得要狠狠的批評他。”。
楊木匠說:“批評!肯定要批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