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天玄宗
有人說:“仙者大道,非凡人可及。”
也有人說:“仙者大道,眾生皆可求。”
亦有人說:“仙者大道必先斬七情六慾,定當修心正果,順心而行。”
而余宵覺得:“仙者奪天地之造化,明天地之至理。天地間人魔妖靈必有大氣運加身才可修的正果。”
此刻的余宵手持朴刀立於天玄宗門之外,如此剛要往門內走去,便迎面而來一白皙孩童,看年歲不過七八,身着靛藍色長袍,嘴裏叼着一株狗尾巴草,一臉無畏模樣,但是往深看去,這孩童周身卻瀰漫著一股妖氣,顯着格外的迥異。
孩童睹了一眼余宵後邊蹦蹦跳跳的跑了出去,而就在這時只覺得一道凜冽的狂風突起,只見一道黑影從門內掠出,左手攥着一條五尺紅綾襲着孩童捲去。
孩童一見周身幻出無數道精光,霎時間掠上蒼穹藏覓白霧之間,身後黑袍人一見嘴中不知念着什麼,只見五尺紅綾光芒大盛,虛空一展順勢幻成萬丈包裹天地。
隨後黑袍人一聲爆喝而道:“收!”
只見萬丈紅綾包裹着整個蒼穹白雲一卷而下,只見欲縮越小直到變成五尺之距持與手中,而孩童便捲縮其內漏出頭嘿嘿笑着道:“我再也不出去玩了,上仙您放了我吧。”
黑袍人道:“一月逃跑四五次,我抓你四五次,在這般滾出星雲宗。”
孩童一聽膽顫道:“上仙小的錯了,別給我攆出宗門。以後你說什麼我都聽。”
黑袍人冷哼一聲,隨後看向余宵,道:“小子你是幹什麼的?”
余宵並未掏出柳老頭給他的令牌,正所謂求人不如求己,緩聲道:“前來入宗。”
黑袍人上下打量了一番余宵后便道:“求仙,求法,還是求得長生?”
余宵眼眸一轉,嘴角劃過一抹笑意道:“不求仙法長生,只求入門修行。”
黑袍人笑道:“你小子,我喜歡,雖說入門選拔還未開始,但人數如今也是夠了,不過你小子合我胃口,今天我就破格一次。”
黑袍人此時朝着身旁那孩童喚道:“小吔,帶着這孩子參加選拔!”
孩童一霎拽着余宵走進天玄宗內,一路上孩童對着李方不斷說逗着,倒也不無聊。
大有半刻余宵被帶到了一處木樓外,推門而入只見男多女少加起足有三四百人一個個都是穿着靚麗錦繡,唯獨余宵這一身顯着格外的蕭條。
孩童回頭道:“晚些有人來告訴你們明日選拔之事。今晚暫且在此湊合一宿。”
傍晚時分,只聽一股沉甸甸的腳步循環漸進,霎時只見一個胖道推門而入,咳咳兩聲道:“今日算下選拔人數三百四十一人,你們之內有商賈豪富的子女,也有山下野夫的散修之徒,更有窮鄉僻壤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的窮苦人兒,但今晚過後選拔上的就屬一類人那就是天玄門的外門子弟,而沒選拔上的就可以繼續回到家鄉做你的少爺小姐了。”
胖道看百人默不作聲接着又道:“吾是天玄宗執事,道號:“天源子”塵世名喚:“季無風”。天玄宗創立已有三百年,由天玄上仙所創,現有門徒五千,在烈陽境五所宗門內談不上名列前茅但也毫不遜色。明早我會帶你們去選拔資質,現在已是晚夜,好生休息,明日迎接考核。”
天源子說完便轉身就走,留下幾百目瞪口呆的一群人兒,漸漸地人群便散了開來,一些認識的圍成了一圈談起明日考核之事,而余宵獨自盤坐在牆角啃食着肉食。
這夜對於余宵來說異常的難熬,更是一夜未合眼,他不知道明日考核自己能否通過,雖然有着長老令牌,但是仙者大道還是靠自己的好。
這夜雖然難熬,但過得也快,天剛蒙蒙亮天源子便推門而入,身後還跟着七八個男女一個個白袍穿着得體,手中握着刀劍頗有威懾排成了一列,站於天源子身後。:“都精神,精神,排好隊跟我身後,前去選拔。”
眾人睡眼蓬鬆跟着天源子身後走了已有兩個時辰,一直往山上攀爬絲毫未有停止之意,有些人兒走的已是腿腳發軟頭昏腦漲;此刻余宵身後少年不滿道:“什麼破宗門,這是考核還是溜腿玩呢?”
少年身旁的一少女喘着粗氣一臉潮紅道:“王大哥忍忍吧估計是快到了。”
“小妮子你懂個啥?我看着宗門不是選拔弟子,是選拔砍柴挑水的鄉間野夫。”姓王的少年抱怨說著。
這一路上少年不斷嘮叨抱怨,而少女一邊趕着路一邊安慰着少年在余宵看來這二位還頗有意思。
一直走着大有三個時辰天源子停了下來道:“此地封魔谷是宗門每年選拔弟子之地。”
而後天源子往後瞅了瞅嘆口氣嗔道:“沒跟上隊伍的已經被淘汰了。這點路都走不了,還求什麼仙者大道。”
天源子朝着身旁的白袍青年說道:“天凌,沒跟上隊伍的百人,護送下山讓他們離開吧!”
天凌點了點頭便朝着身後走去。
天源子在眾人之前大聲道:“大家聽好,前方有着石階連接封魔谷下,這谷下瘴氣瀰漫,普通人只能待上半天,而你們下入谷底要做的就是找到回天玄宗的路,一路有着師兄師姐保護,此谷妖獸到也不少,但都是些低級妖獸。要是傍晚還未到達者直接淘汰,前一至五名選入內門弟子,後者成外門弟子,剩下沒趕上時間者全部淘汰。”
眾人聽着天源子說完,便一股腦的全部沿着石階走進谷內。
余宵雖然不知道這回宗之路多遠,但聽上去很簡單,只要傍晚時走回宗門就好,但是這谷內樹木茂密,往深瞅着根本看不見什麼路。
霎時,眾人一股腦的鑽入谷內樹林,余宵見也跟了上去,跟着眾人身後總比自己要好些。
剛走進樹林沒多少時間眾人便散了開來,也剛巧余宵看見了一路抱怨的王姓少年和那位少女,而余宵便跟着二人身後走着。
走了大有半個時辰幾人穿過了樹林,前方便見一條溪河阻擋,無奈幾人轉過頭尋找其他出路。
這一路不是百丈懸崖就是深不見底的溪河阻擋着幾人,而王姓少年此時更是沒了力氣少女滿頭細汗更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少年喘了口粗氣道:“選拔,還選什麼拔,這依山傍水秀麗非凡,在這歇息到傍晚等人接走下山得了。”
無奈少年只好倚在了樹榦上閉着眼睡了起來。而此刻余宵便開口道:“兄弟你捨得下嗎?都走了怎麼長時間了,雖然拿不到名次但也好歹能坐個外門弟子,仙法長生之術也可習的,為何不在堅持堅持?”
此時少年睜開了眼笑道:“誰不想修的仙法?可你能找到回宗的路嘛?”
余宵搖了搖頭,道:“我雖然找不到,但是我知道我們出了宗門一直是往北而行,而我們宗門在日櫃山西邊,我想這封魔谷也屬於日櫃山地界吧?”
少年緩緩抬起頭道:“怎麼說你能找到路?”
余宵抬着頭看着高掛的金烏道:“路不知道,但我看日頭對應着溪水,這溪水應該是往西南方向流淌,咱們沿着溪流一直走,差也差不了多少。但是不知道要走多長時間,怕到時已經日落西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