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這一宿睡的,出奇的沒有做噩夢。
次日,我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習慣性的伸了個懶腰,不過這卧鋪空間狹小,還沒等我伸開,手就打在了我上面的中鋪上,給上面正躺着的哥們嚇了一跳,然後伸着頭往我這看。
“哎喲不好意思,我這剛睡醒睡懵了,還當在家呢,伸了個懶腰,不小心打你鋪上了。”我歉意的對他說道。
這哥們聽了哈哈笑了起來:“哈哈,我剛才醒了跟你一樣,伸懶腰錘我上鋪上了。”聽他說話的語氣,感覺是個蠻豪爽的漢子。
躺在上鋪的哥們聞言,也伸出腦袋,看了我們一眼。是個帶着眼鏡,很清瘦,看上去和我年齡相仿的文質彬彬的一個年輕人,他對着我們靦腆的笑了一下,然後繼續躺了回去,端着一本書津津有味的看着。
“哥們,這車開到哪了?”我向著中鋪的漢子問道。
“剛過玉竹。”中鋪的漢子回道,隨即又問我:“你到哪下啊兄弟?”
“我啊,我去東粼。”
“東粼啊,真巧我老家就是東粼的。到那時間可早着了,還得一天一宿呢。不過我不回老家,我得去明城,工作在那,中午就到了。對了,你去東粼怎麼不做飛機呀?那玩意多快啊!”那漢子問我。
我笑了笑,回道:“不愛坐飛機,反正也不着急,還是做卧鋪沿途看風景來的愜意。”
這個漢子也是健談,說著說著就從他的鋪上跳了下來。他這一跳下來,我才看仔細,這漢子不只是性格豪爽粗獷,這長得也是又高又壯的,身高看上去差不多有一米八五,寬鬆的外套也遮擋不住他這一身的肌肉疙瘩,我又看到了他的指節,表皮滿是繭子,這明顯就是常年打拳的結果。
他笑呵呵的做在我的鋪上,捏了捏我的胳膊,我也不介意,還故意發力,綳了一下肌肉。
“哈哈,我看你這體格就知道你是有鍛練過的。”這漢子拍了我一下豪爽的笑着。
確實,之前恢復訓練,讓我的狀態恢復了不少,初秋不算太冷,我還穿着短袖,一米八的身高,再加上這身肌肉,雖然沒有這漢子看上去那麼有視覺衝擊,但是看着也像是那麼回事。
“見笑了,跟兄弟你這沒法比。”我謙虛道。
“同道中人啊,認識一下吧!我叫田仲,虛歲31。”田仲朝着我伸出手來。
“羽天辰,虛歲29。”我挺喜歡田仲這種性格的,所以也樂的認識這麼一位朋友,也伸出手和他握了握。
想想有田仲這麼豪爽健談的同行一段路程,還是挺不錯的。
從和他的聊天中我了解到,他是練八極拳的,這八極拳可是出了名的貼身近打,以剛猛兇悍聞名。我早年間混的時候,在我混跡的那一帶,憑藉我的身手基本上都是所向披靡、罕遇敵手,在少數讓我吃過虧的人中,就有一位是練八極拳的,也是讓我記憶最深刻的,雖然只是差了半招,但是那剛猛的力道和兇猛的進攻讓我至今也忘不掉。
“你呢兄弟?你練的是什麼功夫?”田仲問我。
“我這也不算什麼流派,是我小時候跟着一位上過戰場的爺爺學的拳腳和器械,他管這叫搏殺術,再後來我就沒怎麼練功夫了,偶爾就健健身,之前的功夫現在也都去的七七八八了。”搏殺術因為涉獵面很廣,而且太過兇狠,如果讓心術不正的人學了去就是個禍患,所以也被稱為禁術,如今在民間近乎失傳。
“我靠,我聽人說過,那可都是從古到今,在戰場上經過生死拼殺才一點點總結出來的一套實戰體系啊,不只是身體強度,拳腳功夫,還要隨着時代的發展,加入各種人所能用到的武器。練到最後,可謂是樣樣通而且樣樣精,這功夫,花多少錢都找不到人教啊!”聽到我練的是搏殺術,田仲直接激動的跟什麼似的。
“你也別激動,我也是個不成器的,當初老爺子就說我沒天賦,連個皮毛都沒學到。”確實,如果我是那種天賦極高,學什麼都是一學就通的天才,估計當初師傅也不會放心教我功夫了,誰能保證我真的精通了這麼強大的本事以後會不會成為一方禍患。
之後田仲在他的行李里拿出兩袋麵包和兩瓶果汁,遞給了我一份,我也沒推辭,一邊吃又一邊跟田仲聊了聊其他的,說到我是怎麼決定去東粼的時候,他就哈哈笑,說我真是個奇葩,這種方法也想得到,我被他笑的也是一腦袋的黑線,整的我挺不好意思的。
愉快的時間總是短暫的,時間過得很快,一晃就中午了,火車到了明城,田仲也要下車了,下車前,我們加了個微信,他還說他家裏有個妹妹,就在東粼市內,他會把我的微信推給她妹妹,我第一次去東粼人生地不熟的,讓他妹妹帶我熟悉熟悉,也好有個照應。
田仲下車后,他之前的卧鋪這裏又來的一位乘客,是個中年大媽,我看她行李挺多的,就幫她安置了一下,她跟我道了聲謝,就去鋪上躺着去了。
這田仲一走,還真感覺有點冷清,車上信號也不穩定,所以我也沒有玩遊戲的打算,就躺在卧鋪上枕着手臂發著呆。
“嗡嗡……”我正躺着,手機突然震了一下。
打開手機,收到了一個好友申請,蕊兒通過好友推薦申請添加您為好友,一個二次元頭像,備註是:你好,我叫田蕊,田仲是我哥,到了東粼記得告訴我,我去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