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去世

「怎麼回事？」張主任一邊跑一邊問身邊的醫生。

「病人突然間心率過低，陷入了昏迷狀態，檢查顯示患者內部在出血，可是找不到出血點，止不住！」旁邊的醫生急聲回答。

楚雲舒聽到這些話，感覺自己的腿都在發軟。

自己拚命的時候，遇到再危險的情況都無所謂，都沒有腿軟。就是昨天晚上那巨大的虎王，衝到他面前想咬斷他脖子的時候，他都冷靜的可怕。可是此時聽到醫生的話，他卻真的腿軟了，他怕了！他怕再也見不到這個世上最愛自己的女人了，自己再也沒有媽媽可喊了！那自己就成了一個無家可歸的人了。

「噗通」一聲，楚雲舒直接跪倒在張主任面前，哽咽道：「張主任，求你一定要救活她！」

這麼大個漢子跪在地上，嚇了周圍人一跳。卻沒想到是求醫生救他媽媽。這下子圍觀的眾人不淡定了，這樣的孝子現在還能有幾個？

甚至還有人拿起手機拍起了照片，然後發到網上：「新世紀孝子！一男子竟給醫生下跪，只為求他搶救自己的母親！」

張主任也是嚇了一跳，心裏為楚雲舒傷感不已。這個男子為了自己的母親付出真的是太多了。「男兒膝下有黃金，只跪天地和父母！」，他卻為了能救活自己的母親給一個外人下跪，這孝子之情如何形容？

趕緊扶起楚雲舒，張主任臉色沉重的說道：「小楚，放心吧，我是醫生，那我就要為病人負責，不管是誰，我都會儘力去搶救！」說完就與助手走進了手術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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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皓軒，這就是我要對你說的，你還能接受這樣的我嗎？」洛輕塵看着眼前的帥氣男人，眼神中帶着一絲淚光。

寧皓軒一張臉陰沉的能夠冰凍整個餐廳，看着眼前這美麗的女人，這時怎麼看怎麼難受！她竟然不是處了，她和她那個保鏢竟然有了孩子！

緩了下心神，寧皓軒站起身看着眼前女人那絕美的臉龐：「輕塵，你說的讓我一下無法接受，讓我緩下，可以嗎？我回來給你確切的答案！」說完直接就離開了餐廳。

知道這個時候寧皓軒心裏一下無法接受，洛輕塵本想說挽留的話再也無法出口，只能無神的點點頭。

定了定神，讓公司秘書重新安排了一輛車過來接她。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手術室的門一直沒有打開，直到下午兩點張主任等人才一臉疲憊的推開手術室的門走了出來，歉意的看了看一直守在門外的楚雲舒：「節哀，小楚！」

無法相信，也不敢相信，母親就這樣走了？楚雲舒只覺得自己整個人都快崩潰了，喃喃道：「張主任，要是我媽今天買到了腎源就移植的話能救活嗎？」

他覺得都怪自己，怪那個買了腎源的人，怪洛輕塵，要不是她要去和情人約會，他媽媽能夠就這麼離開他了嗎？他連最後一面都沒有見到啊！

最多的還是責怪自己，為什麼不能多陪陪自己的母親，甚至就算違背與洛輕塵的協議，帶着夕夕來看看奶奶，讓母親知道她已經有了孫女，老人家走的時候也會更安詳吧？

似乎看出楚雲舒狀態有些不對，張主任趕緊安慰道：「小楚，如果現在就手術的話，還有萬分之一的可能，但是因為她的身體非常差，所以不一定就能手術成功，你，還是節哀順變吧！」

看出張主任等人非常累了，畢竟高強度搶救他母親四五個小時，鐵人也受不了，所以強忍着悲痛感謝了張主任，讓他們早點休息。

看到母親那張慈祥的臉龐，楚雲舒再也忍受不了眼淚如下雨般流下。緊緊握住母親的雙手，那粗糙的手指再也不會摸着自己的臉，心疼自己，安慰自己了，也再也不會高興地看他過來，歡快的叫著兒子，一邊責怪他一邊心疼他了！再也不會催自己省錢結婚，帶媳婦過來給她看，再也不會嚷着要抱孫子了！

疼，這個連虎牙貫穿整個肩膀都沒有喊一聲疼的男人，今天感覺自己是如此的疼，整個世界好像都已經失去了顏色，從此以後自己真的就成了沒媽的孩子了，也沒有了家。媽在家就在，可是現在媽走了，他還有哪可去，哪還是他的家？

強忍着心痛，楚雲舒下午就安排了母親的火化儀式，家裏沒人了也沒有那麼多講究，然後順便給母親買了一塊墓地，花了二十萬，立刻就可以入住。

買了兩瓶酒，一條煙，就這樣陪着媽媽，慢慢講講話，一邊喝一邊抽一邊聊，就如當年的去世的戰友一樣，在他們的墓前一喝一宿，而他的煙自從當兵后就已經戒掉了........

今天總是感覺心緒不寧，所以洛輕塵今天回來的很早，六點半就到家了。而夕夕也被孫姨接了回來，看到媽媽回來了，小姑娘立刻開心起來，跑到她身邊討好的將她包拿着，然後小大人似的問道：「媽媽，今天上班累嗎？夕夕給你拿包。」

看到夕夕這副小大人樣，眾人都是大笑起來，紛紛誇孩子懂事。而洛輕塵更是被觸動了自己那塵封了四年的心，蹲下來狠狠的親了一口。

孩子的心是最透明的，也是最敏感的，誰對他們好他們都能感覺到，之前洛晨夕雖然也很想親近媽媽，可是她能感覺到自己媽媽對自己的厭惡，所以一般情況下都是離她遠遠的，有時就是靠近她也是顯得小心翼翼。

就如剛剛夕夕的動作和話語，給人看起來是童言童語，但是深究起來還是帶着小心翼翼的討好在裏面，她希望自己的動作和話語能夠讓媽媽高興，讓媽媽喜歡她，所以洛輕塵更是深感自己對於孩子的歉意。

夕夕看向媽媽的身後，似乎在望着什麼，洛輕塵奇怪地問道：「夕夕，你在望什麼啊？」

「看爸爸啊，我看爸爸怎麼還沒有回來。以前他都不是和你一起回家的嗎？」夕夕奶聲說道。

洛輕塵身子一頓，是啊，從前都是他護着她一起回家，不管自己如何不耐煩不愛搭理他，他總是默默的守護在自己身邊。

「是啊，輕塵，小楚今晚怎麼沒有回來？」洛父洛文濤問道，奶奶和媽媽也是一臉的疑惑。

這些年來除了洛輕塵出差外，楚雲舒從來沒有不回家。

沉吟了下，洛輕塵輕聲說道：「今天他和我請了兩天假，好像他媽那邊出了點事，去醫院陪護去了。」

「爸爸的媽媽？那不就是我的奶奶嗎？老師教我們爸爸的媽媽叫奶奶，媽媽，我說對嗎？」夕夕高興的說道，原來爸爸也有媽媽呀！隨即又有些難過:「媽媽，可是我為什麼沒有見過奶奶啊？難道她不喜歡我嗎？」

洛家眾人聽見夕夕童言童語的兒童話，一陣尷尬，而洛輕塵更是感覺自己這四年來都做了些什麼？就算當初再恨楚雲舒，可也不該剝奪孩子見奶奶的權利。

洛輕塵奶奶看着沉默的一家，搖搖頭輕聲說道：「輕塵，奶奶知道你恨楚雲舒，可是你想過沒，要是當時沒有他的出現你又會有什麼樣的遭遇？」

聽到奶奶的話，洛輕塵臉色更是難看起來。那時的她遇到那對狗男女噁心事，氣的她直接飛回寧市，晚上到酒吧喝多了，當時要不是正好遇到做代駕的楚雲舒，恐怕自己的處境會更差，甚至會落下很多把柄在那些人手裏。

清醒后其實她知道也不怪楚雲舒，那晚她只因為他長的太像那個男人了，在酒精的刺激下不給楚雲舒離開，是自己強行讓他留下來，將他當成了那個男人。按實際情況來說，楚雲舒才是受害者，第一次被當成了別人，剩餘的四年被人憎恨着，小心翼翼的住在別人家裏，看着別人的臉色，除了一個女兒，沒有人真正的關心他。

奶奶看她臉色變得難看，沒有管她，繼續說道：「這四年來小楚對家裏怎麼樣我們也都看的到，他沒用過我們一分錢，賺的都是自己該得的，奶奶老寒腿，他只要有空就給我揉腿洗腳，就是親孫女，你們能做到嗎？輕塵，你該改下自己的思想了，試着去和小楚交流下，他對你的愛所有人都能看得出來。所以藉著這次機會，你就帶夕夕過去給他媽媽看看吧！」老人一錘定音，轉身就離去進了房間，沒給洛輕塵反駁的機會。

洛輕塵臉色紅白轉換，奶奶說的意思她明白，可是她還是感覺自己有些拉不下臉帶着孩子去看他媽，畢竟當時是她自己說出來的話，現在卻要收回，這不是讓她難堪嗎？

跺跺腳，也是上樓去了自己的卧室，留下夕夕感覺是不是自己做錯了事，為什麼自己說完剛剛那話后，奶奶和媽媽都不理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