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打擊
「唉……」
劉雨薇長嘆一口氣,「但是門開了,我驚呆了,媽媽前面進來,後面跟着一位叔叔,然後他倆……你懂的,就是那種不可描述的事情。當時我在床底下嚇壞了,真的嚇壞了,足足有兩個小時,從打情罵俏再把衣服脫的精光,然後床開始震動,就在我的頭頂上。我才一二年級呀,還是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姑娘,我嚇得就哭了,我不知道怎麼在幹什麼。」
我看到劉雨薇的眼角流下了幾滴眼淚。
「從那以後,我沒辦法再聽到我媽媽的聲音,我覺得她一下變得很陌生。我慢慢長大了,那方便的事情越來越懂了,我不知道該不該跟他說我媽媽的事情,於是,在心裏對我父親也有了一些隔閡。再後來,媽媽就跑了,跟別人走了,其實這樣我反而輕鬆了,不用再去面對她,我覺得我的世界一下子變得很簡單了,不用每天擔驚受怕,想那麼多心事了。雖然小朋友們還是會拿這一點來取笑我,說我媽跟別人跑了,但是我心裏卻想的是:她已經跑了,她不再折磨我了,這不是好事嗎?」
我頓時覺得這個小姑娘太可憐了,親生媽媽離開了,反而會覺得輕鬆了,我竟然一下子聯想到,我將來一定要做個好爸爸。
「我覺得我有一個好爸爸,他從來沒在我面前說過我媽媽的壞話,才使我能心理健康的活到這麼大。」劉雨薇又接著說道,「一個女生碰到這種事情,還沒有心理壓抑到變態,這簡直就是奇迹了。」
我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去安慰她了。
「後來我的生活改變了,我后媽來了,我第一次感到我的生活不是那麼難了,對我的學習雖然後媽沒有本沒辦法去來指導我,但是我的衣食住行都有人去幫我去想了。我父親一直在外邊忙碌,他不不會想得非常周到,但是有了后媽,我覺得我每天都能穿得很暖和,能有可口的熱飯吃。不過我最開心的是有了一個哥哥,當我受到欺負,他能為我出頭,我要發發小脾氣,他也能容忍我……我覺得我的天晴了。
這時我看到他的臉上浮現出非常開心的笑容,不過我意識到她的笑容很快就會消失。因為我們在心上心理課的時候,老師說過,像這種沉溺在過去的幸福時光里,一旦意識回到了現實,她的心理落差會非常之大。
果不其然,劉雨薇下一秒眼圈就紅了,眼淚又從眼角流了下來。
我想掏個紙巾給她擦眼淚,但是紙巾在我外套里,正墊在她的身下,我現在也沒辦法掏,只能對劉雨薇的說道:「雨薇,你別難過,你哥的事情我也聽說了。
唉,碰上這種事兒,擱誰能不難過呢?
我不是特會安慰人,劉雨薇倒好像很會安慰人的樣子對我說:「知道你是想關心我。」
隨後,她又把頭轉回去,目光放空,望向遠方。
「沒事,小時候那些事我都是可以放下的,其實我剛才說我今天特別難過,難過到下面的人說我是在跳樓,哦不,是要跳塔,我都想真的跳下去,如果是為我哥的話,我一個月前就跳了。」jj.br>
我問她:「那是什麼原因有比這個更令你感到難過的?」
問完之後,我略微思索了一下,
「是你父親的原因嗎?因為除了你的哥哥之外,能有牽挂的就只有叔叔了。
劉雨薇含着點點頭,說:「是的,我覺得我的父親也會離開我了。」
我說:「這怎麼可能!?」
「因為我爸爸最近一陣子晚上都回來的特別晚,到家后又不停地在打電話,我感覺他因該是現在工作穩定了,又交了新的女朋友。」
我寬慰她道:「那你應該感到高興才對呀,你看都這麼多年了,父親為了照顧你們,自己一個人過了這麼多年,現在就算又找到一個新的女朋友,也只是一個老伴,老來作伴的,以後也不會不管你。」
劉雨薇傷心地搖搖頭。
「也許你是我說話的最後一個人。」
說完這話之後,她又抬頭對着我「嘿嘿」的笑了一下,說:「警官同志別緊張,我是說有可能。」
哎呀,可真是虛驚一場,她現在竟然還在開玩笑,也不知道是心理過於強大,還是已經崩潰了。
「我把我的心裏話告訴你,你不會說出去吧?我覺得你要答應我了,你就一定會遵守這個諾言的。」
我連忙點頭,「是的,是的,我不會說的。」
一邊點頭,我一邊把褲兜邊緣露出來的麥克風的收音頭,下意識的往兜里塞了塞,心想:劉雨薇說的這些不能被別人聽到,哪怕違反紀律,我也得遵守我的承諾。
劉雨薇定了定神,說道:「我前兩天聽到我爸爸給我親媽打了電話,在電話里他們又爭吵了起來,好像是說要把我的繼承權轉到我媽那裏。」
「啊!?」我吃了一驚,說:「怎麼可能!那麼艱難艱難的時候都過來了,而且你馬上要18歲了,18歲以後你就是成年人,也都不存在轉移繼承權了。」
劉雨薇愣了一下,「是嗎?那我爸爸為什麼要這麼做?而且還這麼著急。」
「我覺得這裏面一定有他的原因。」
「除了這個,還有一件更令我傷心的事情。今天我在我家的郵箱裏看到了一個郵政發來的快遞,是一個什麼基因公司。收件地址是我家,但是收件人的位置被水打濕了,我看不清楚,再加上所以我很好奇,我就把它打開了。」
劉雨薇用纖細的手指抹了抹眼瞼邊的眼淚,繼續說道:「我發現信封裏面是一份基因檢測報告,檢測書上寫着的是血緣關係檢測書,是親子鑒定,我和我的父親沒有血緣關係。
這回輪到我震驚了,一切反轉實在是太快了。
「這麼多年了,怎麼還會去做鑒定?」我沒過腦子就把心裏的疑問問了出來。
劉雨薇痛苦地搖了搖頭,把臉深深埋進了雙膝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