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戰於化田
思想掙扎了一會兒,那男人還是心一橫,斷了自己的拇指。
李木可微微點了點頭,壯士斷腕,倒是有幾分血性。
就在那男子斷完拇指,正在止血時,和他同行的女子爬着過來,就要抱住李木可大腿。
李木可也不看她,運轉輕功,她連衣角都沒摸到,只好跪在地下磕頭:「求公子饒我一次吧,我不能沒有耳朵啊!」
「求公子饒恕…」
那女人還要說些什麼。
李木可有些不耐煩,只內力一吐,附在音波上:「聒噪!」
那女人只覺得被震的氣血翻湧,腦袋暈作一團。
過了一會兒,穩定了下思緒,這才明白自己是逃不過了,坐在地上,蒼白無力。
「大夥們聽着,我李木可,行的正,坐的直,不要受他們的蠱惑,另外,若有人再敢冒充我,摸摸自己的腦袋還在不在,下一次,可不是斷指割耳那麼簡單了!」李木可用內力朝眾人喊話說道,他也不想自己的名聲被這些三流貨色敗壞。
不一會兒,親眼看着那女子猶猶豫豫地割了耳朵,李木可才推開人群,自行離去不提。
隨意逛了逛,興緻已盡,李木可便找了家酒樓,準備喝點酒,忽地感覺自己身後若有若無地有一處身影跟隨。
李木可微微一笑,也不理會,徑直到一處酒樓喝酒。
剛坐下,卻聽見一個聲音跟了進來,卻是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白馬公子李木可,好大的威風!」聲音邪魅,夾雜着陰柔之氣。
李木可朝門望去,卻見一個身着花衣,面容姣好,一臉陰冷的人走了進來,朝他笑着。
「你是誰?」
「在下不才,於化田。」
「來做什麼?」
「來結賬。」
李木可笑了笑,看來這於化田還挺中二的,沉吟了一下,抬頭問道:「什麼賬?」
於化田眼神沉着堅定,雖是陰柔,但深處卻有着一分堅持:「出來混,總是要還的,不知公子可有興趣,指教一番。」
李木可笑了笑,起身,便向外面走去:「這裏太委屈你了,我們換個地方。」
兩人運轉輕功,便朝外面奔去。
到得一處空地,李木可從儲物戒中拿出七星龍淵,眼神凝重,對付辟邪劍譜,還是要慎重些的。
「我於劍道,似乎限於瓶頸,不知何去何從,不知公子,可否解惑?」於化田抱着拳,認真地說道。
「有何疑惑?」
「不知,動過手才知道。」
「出招吧!」
於化田聞言,點點頭,說了聲:「小心了!」隨即便施展辟邪劍譜,身法鬼魅,劍招狠辣。
李木可也是絲毫不怕,腳上踏着《神行訣》中凌波微步的法門,一手七星龍淵,使得是獨孤九劍,一手六脈神劍,專攻敵要害。
一時間,兩人竟是旗鼓相當。
兩人出手都極快,不一會兒的功夫,已是兩百招上下。
這兩百招,李木可已是對於化田的武功有了了解,辟邪劍譜練的不錯,但終歸是手段太過單一,在他這個層次,辟邪劍譜,作為葵花寶典殘篇的簡化版,弊端就很明顯了。下限高,但上限也很低,遇到真正的高手,的確有所不足。
但話又說回來,這於化田是遇到了李木可這個掛逼,如果到了江湖上,的確是可以橫行無忌的,只有東方難以應付,但又有幾個東方呢?至少明面上是很少。
思索間,李木可對於這場戰鬥,已是漫不經心,再打下去也沒有意思了,於是用獨孤九劍逼退於化田,隨即六脈神劍,五脈齊出,於化田見狀大驚,連忙運轉辟邪劍譜最強招式,辟邪辟易,想要抵擋,雙方劍氣縱橫,一陣煙塵后,於化田堪堪擋住,身上卻被劃破好幾個小口子,狼狽不堪,更是露出了難以挽回的破綻。
李木可也不多思考,直接出於獨孤九劍的本能,將七星龍淵,抵在了於化田的咽喉。
「我輸了,當真是強中自有強中手,這條命,還給你了,動手吧!」於化田鬆開了劍,頹然說道。
李木可心中一陣好笑,原來這於化田的口氣,似乎是向自己求教,但如今卻是如此在意輸贏,必是一開始,這於化田便自命不凡,求教是假,虛名為真。
但李木可不知道的是,這於化田來時雖自知敵不過李木可,但武道一途,又豈能輕易認輸?到此,也是抱着對自己武功的一份認可,想試一試,如不能勝,便將這條命還了去,畢竟自己學人武功,又叛離師門,也是說不過去。再者,他也確實遇到瓶頸,想着可否藉機突破,若僥倖有命在,亦是幸事。
所以,於化田求教是真,想一分勝負,也是真。
李木可見於化田引頸就戮,倒是敢作敢當,心中自有幾分敬意,於是收劍回鞘,說道:「你可知你劍道哪裏出了問題?」
於化田見李木可收劍,心知這條命算是保住了,鬆了一口氣,又聽聞李木可發問,知是要指教自己,不由感激,於是單膝下跪行禮,說道:「在下愚鈍,請公子示下。」
「孤陰不生,獨陽不長,一陰一陽,謂之道。你學的是辟邪劍譜,辟邪劍譜的確是以速度為主,但你一心只求速度,便難以突破,武學的確是有唯快不破的道理,但是攻而不克,快有什麼用?要擊敵破綻,料敵機先,方為正道。」
「擊敵破綻,料敵機先…」於化田似有所悟,眼神獃滯,喃喃自語。
李木可知道,這可能是一個武者最重要的時刻,便也不出聲打擾,背着手,靜靜地等待着。
大約一盞茶的功夫,於化田從頓悟中醒來,連忙磕頭道:「多謝公子點撥,在下,在下不知說什麼才好。」
李木可抬起手,打斷了他:「不必多言,當初你練這門劍法的時候,想必王斌和你說過先決條件吧。」
「回公子,王副閣主說過,全憑自願。」於化田有些愧疚,這事確實是自己不厚道了。
「那你為何叛逃?」
「回公子,在下急於報仇,便練了這劍法,後來也不埋怨任何人,只怨自己命苦,但我卻還是貪戀自由,不願拘束,在王副閣主手下,也是個無用之人,便,便離去了。說來實在是愧疚難當。」
李木可聽完,也不說話,在內心考量,是不是要殺了於化田,以絕後患。但李木可從第一面見到於化田,便知道,這個人既不是庸碌之輩,也不是蠅營狗苟之流,就這麼殺了,也有些不妥。
就在他考慮時,於化田卻是冷汗直流,因為他知道,自己的生死,就在李木可一念之間。
須臾之後,李木可開口了:「罷了,你不願留在雲龍閣,我也不強求,但你一身武功,卻是雲龍閣所授,這筆賬…」
「在下明白,這便自廢武功,從此做個普通人。」話音剛落,於化田便朝自己的丹田拍去。
李木可手疾眼快,運轉六脈神劍和乾坤大挪移的法門,打在於化田的手背上,在乾坤大挪移的控制下,六脈神劍收發自如,僅僅是在於化田手上留下了個口子,並無大礙。
「你急什麼!如果是其他武功,不用你動手,我也會幫你廢得一乾二淨,但你練的武功畢竟有傷身體,再強行廢除,也不太好,這樣吧,只要你,有生之年,不再踏足江湖,也不私相傳授,便隨你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