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親我一口
謝非墨忍笑:「可你總找人家麻煩,沈野檜喜歡你不等於自虐?」
阮霧也仔細想過這個問題,最後得到答案——
沈野檜就是個受虐狂吧。
這都能喜歡上她。
「唉,怪我。」阮霧低眉嘆息,「怪我魅力太大,高冷學神也被拿下。」
門外。
沈野檜腳步在不斷放慢,聽到阮霧的話,他眯了眯眼睛。
少頃之後,他什麼也沒說,走了。
和謝非墨的壞心眼比起來,侯天儔就純真多了,他只當阮霧是想換個方法折騰沈野檜。
「對了霧哥,你昨天去強哥辦公室沒有?」
尚寶強的名字喜慶,脾氣說是暴躁了點,但和同學們親近,有膽子的都強哥地稱呼他。
阮霧前世親眼見證他從寶強哥變成光頭強哥。
「呃……我忘了。」
強哥辦公室就在這層樓盡頭,阮霧早就去熟了。
她是真心希望尚寶強能在辦公室搭張床,方便她困的時候來睡覺。
「報告。」
這個點來辦公室的同學,不是好學生就是差生。
裏面已經站了一位好學生。
但阮霧肯定不會承認自己是差生,誰家差生考滿分的。
「好的老師。」
少年正處於青少年期,嗓音是獨特的清冽泠泠感,語速不緊不慢,能聽得人耳朵懷孕。
阮霧一下支棱起來了。
沈野檜?
他也在辦公室?
沈野檜背對着她站在(1)班班主任桌子旁,似乎沒發現阮霧正站在辦公室門口。
尚寶強抱着保溫杯過來,「阮霧,你來幹什麼?」
阮霧進辦公室,笑起來甜甜軟軟:「不是您昨天叫我來的嗎?」
她的笑容特別有治癒能力,沒領教過她厲害的老師,都喜歡她這種漂亮討人喜歡的小姑娘。
尚寶強當初就被她外表騙得凄慘。
「哦,是有這麼回事。」尚寶強想起來了,「但我不是叫你昨天放學來?」
阮霧認錯般低頭。
「事情要從那個夜黑風高的星期日說起……」
「停。」尚寶強頭疼,「你編的故事加起來我都能出本書了,問了也白問。」
「上課睡覺我就懶得說你了,反正得到的也是另一個故事。」
尚寶強微微正色,「是這樣,高三會有班主任談心環節,你的志願是想考哪個學校?」
旁邊二班班主任的話傳進阮霧耳中。
「以你現在的成績,考進a大完全不用擔心,聽說已經有導師在聯繫你了?」
「是的。」
「你既然沒有保送的打算,肯定是有你自己的想法,導師的事先不急……」
a大是全國頂尖學府,萬千學子的夢中情校。
多少人擠破了腦袋也想考進去。
前世,沈野檜無半點意外地考進a大。
阮霧的成績在年級前五十,班級中上游,考進a大的可能性極低。
況且,前世的她,高考發揮失常,別說a大,稍次一點的s大都沒考上。
記憶迴旋到那個夏天。
查完高考成績,阮霧將自己關在家裏一整天,炎炎夏日,烈陽曝晒,蟬鳴尤其呱噪。
穿着白襯衫的少年在她家樓下,頂着烈陽一站就是一天。
她至今記得少年用極其認真的語氣對她說:阮霧,復讀嗎?我陪你。
「我要考a大。」
阮霧思緒一晃,堅定開口。
許是她的口氣過於鏗鏘有力,辦公室的老師都朝她看來。
連沈野檜都望了她一眼,眸中情緒不定。
尚寶強喝水都嗆了一口,「咳咳咳……你要考哪兒??」
「a大。」
阮霧重複一遍,態度一點兒也不像在開玩笑。
尚寶強仔細觀察了下她的表情,確定她說的是真的,頭更痛了。
「阮霧啊,我不反對你抱有更為廣闊的理想,但以你現在的成績,目標誌願非常重要,最好是選擇更貼近自己的學校,你覺得呢?」
「我覺得您說得很對。」阮霧虛心受教,「所以a大非常適合我。」
尚寶強:「……」
適不適合你,你自己沒數嗎?
當老師不容易,當班主任更不容易,尚寶強總不能打擊學生的自信心,只叫她回去再好好想想。
從辦公室出來,沈野檜在後面叫住她。
「阮霧。」
阮霧回眸一笑,「哥哥叫我,是終於要向我表白了嗎?」
沈野檜走到她身邊,與她並排走。
「你為什麼突然想要考a大?」
阮霧習慣性地捻了捻校裙的裙擺,彎彎的眉眼明媚且張揚。
「因為想和哥哥一個學校呀。」
沈野檜只道:「確定了么?」
「你親我一口我就告訴你。」
「……」
阮霧憑藉自身才能,成功氣走一個又一個,她卻自我感覺良好。
考a大,並非她痴心妄想。
前世阮霧其實沒有復讀的打算,但沈野檜那樣地跟她說,她沒能躲過那場盛夏,答應了。
她去復讀,沒讓沈野檜真陪她。
沈野檜上他的a大,即便忙成狗,也會抽時間出來陪阮霧複習,給她講題指導。
他獲得的獎學金,全部給了阮霧供她生活,讓她可以專心複習。
整整一年。
好在,阮霧最後考上了。
那年從考場飛奔出來,少年手捧鮮花站在樹下,耳邊刮過夏天絢爛的風,隔着耀眼陽光,神明遺棄的少女瘋狂心動。
-
中午吃飯都在食堂,學校給高三開小灶,不用擔心沒飯吃的問題。
「霧哥,吃飯了!」
「今天咋沒動靜?」
侯天儔本着尊敬的態度叫阮霧一起吃飯,但她趴在桌子上沒動靜,連叫兩聲都如此。
去得再晚,紅燒排骨就沒了!
「我不去吃了……」
阮霧趴着,有氣無力,「你們自己去吧,別吵我。」
侯天儔和身邊同學對視,試探着說:「那我們走了?要我給你帶飯嗎?」
「不要。」
他們沒辦法,只能先去解決自己的溫飽問題。
到了食堂,侯天儔如願打到自己心心念念的紅燒排骨,找空位置,前面正好是沈野檜。
學霸就是學霸,吃飯都那麼清淡。
叫侯天儔吃那清湯寡水的,可能沒兩天就死了。
「阮霧沒來食堂?」
侯天儔狂干兩口飯後才意識到,這話是在問他。
他抬起頭,對上沈野檜靜默如水的眼神。
「……對,她沒來,可能在減肥?」
沈野檜道:「她叫你們給她帶飯了么?」
侯天儔搖頭:「沒有。」
沈野檜垂下眼睫,默默加快了吃飯速度,然後去放餐盤,再去食堂窗口打包了一份飯。
侯天儔見狀,奇了怪了。
沈野檜這架勢,是要給阮霧帶飯?
他倆不是死對頭么。
嘶……
難道沈野檜要趁此機會給阮霧下毒?!
教室里。
大家都去食堂了,只有阮霧還趴在桌上,她按着自己的肚子,眉頭狠狠地皺起。
該死的、不爭氣的胃!
重活一世也要折磨她!
每次胃痛上來就像在受十大酷刑,阮霧嗚咽了一聲,難受極了。
她想念她的親親老公了。
後來她胃痛,沈野檜都會給她準備熱水,熱水袋,用熱水袋給她敷肚子,揉肚子,沒有半點不耐心。
哪兒像現在這個沈野檜,這麼難搞!
阮霧痛得小聲咒罵:「沈野檜大混蛋,豬頭,禽獸,嗚嗚嗚……」
「難為你痛成這樣也不忘記罵我。」
——
我要立個g!日碼八千!在月底前搞十萬字!不成功便成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