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初露頭角

第二十九章 初露頭角

看徐秋寧的面色,徐幼安便知曉她動的是什麼心思。且不說別的,她作為嫡女,將軍府的門面不能丟,徐幼安面朝一眾女眷笑的得體,「二妹妹到底年紀小,許是詩句記混了,大家莫要怪罪,幼安再替妹妹多吟幾句供大家欣賞。」

「何來爾室香,四壁即空谷。一拳古而媚,美人伴幽獨。」

「蘭花不是花,是我眼中人。難將湘管筆,寫出此花神。」

「空谷有佳人,倏然抱幽獨。東風時拂之,香芬遠彌馥。」

「....」

一眾詩句出口,眼前這盆墨蘭是非她莫屬了。徐幼安將墨蘭帶回放在徐秋寧面前。「若不是二妹妹將我喚出,這墨蘭也不該歸我,眼下將它物歸原主,還給二妹妹。」

假惺惺,賤人,這番作為分明是在提醒她不過是自取其辱!卻能在眾女眷面前博得賢惠謙讓之名!眼下人多,徐秋寧不好發作,只冷冷的望着她。.

「其實這些詩句也不是臣女所作,是臣女於一本書中看到的。不止墨蘭,蘭花在安昌亦是稀缺,可在爹爹所處的極寒之北地,卻是常見的一種植物,它於嚴寒之處仍能開出花朵。清風一吹,幽香便鑽進人的鼻中。在臣女看來,這已不是一種盡供欣賞的植株,更是文人的氣節,是一種堅貞不渝的精神象徵。」

說的太好了!眾女眼中皆是慕色,不愧是武將之女,這等魄力真不是一般人比之上的!

一番話結束,李夫人不知覺也隨着眾人拊起掌,這將軍府的嫡女,當真是她今日此行意料之外的驚喜了!

王夫人眼中亦是欣賞之色,若是不出意料,今日賞花宴結束,不止是蘭花會被大量裁種,這徐幼安之名也要在安昌城傳開了!

到此處這輪詠詩便是結束了,下一處植株被侍女抬上來,徐幼安依照往常般靜坐着,若是無人挑戰,她便立於下側瞧着;若是有人要與她對詩,她便起身吟上一句。

不過便是些尋常詩句,不至於喧賓奪主,又不至於太過普通。照顧了別人的同時又顧全了將軍府的面子,倒是個伶俐的。

李夫人不住點頭,越看徐幼安越是滿意,不驕不躁,又知進退,此等女子她已許久未曾見過了,不知比府中她那不爭氣的兒子要強上多少倍。

只是將軍府...唉,終究是有緣無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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詠詩環節結束,便到了綉藝女工,蘇國的女子皆久處於內牆,哪有不會女工的,甚至連原女主對此也能綉上一二。

徐秋寧綉藝稱得上佳,在此環節是得心應手。只是經詩句一遭,她生怕徐幼安又有什麼才藝瞞着自己,也不敢去招惹她。

徐幼安自然是樂得清閑,末了不過將自己的綉藝與王夫人一看,混個中等便罷了。

綉藝環節罷遼,便是歌舞,一些身懷絕藝的女子自請上去表演,賺的眾人拊掌而鳴。

「大姐姐,你瞧這刑部侍郎家的女兒,身段甚是輕盈,着實美麗!」徐冬榮早已放開,當下嘴裏一邊食着松花糕,一邊與徐幼安指着。

「是,身段輕盈是好看,可環肥燕瘦,各有千秋,長姐倒是覺着榮兒這般的,倒也煞是可愛呢。」

「大姐姐,你取笑我!」

「哪有!」

姐妹二人鬧的歡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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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已近暮色,李夫人對歌舞興趣寥寥,瞧着徐幼安笑的開懷,嘴角也不自覺露出一抹笑意,若是自己的小兒子還活着的話,應當也有這般年紀了,也該是如此無憂無慮的。

李夫人請辭拜別,王夫人即刻起身相送,百號女眷中不乏各種來路,卻皆起身恭送,可見丞相府在百姓心中的地位之高。

歌舞之樂在女眷中看來自然比不上詩詞雅頌,不堪登上大雅之堂,見李夫人一走,當下不少人順勢提出請辭,偌大的殿堂中少了幾近半人。

徐秋寧今日已是丟人,當下便到後堂換了身白色襦裙上台舞了一曲,挽回了一些面子。

孫珍她們比不得李夫人尊貴,自然要給王夫人幾分面子,待賞花宴結束后才離開。

一日舟車勞頓,到府中已是戌時,徐幼安又被柳姨娘的人帶回書房。

倒是盡責。

人至書房,又是康統領當差,守在前廳門側。

「康統領,你瞧,今兒是圓月呢!」徐幼安俯身在窗邊,伸手指給他看。

「大小姐,今日是十五,圓月是正常的。」

「可惜圓月常有,想要共賞圓月之人卻不在身側。」

康白一頓,大小姐是想將軍了,瞧着少女微微皺起的眉頭,面色在月光下有些蒼白,似是奔走一日顯出疲態。

「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希望爹爹與..娘親都好好的。」徐幼安側目看他,「康統領,其實我上次出府,是想去看看我娘。」

「再有幾日,便是我娘的忌日了...可我卻被困於這個四方之地,莫說給我娘燒柱香,即便是想要去看看她都不能,我是不是很沒用?」

康白沉默下來,濃重的夜色中,只有一陣陣的風聲與小姑娘壓抑的啜泣聲。

大小姐沒說謊,先夫人當年確是這個時候走的。

康白到底鐵石心腸,徐幼安攥着衣角中的簡帖,可萬一她出府早上未能歸來,定是需要有人幫忙遮掩一二的。若是康統領不肯相幫,只得另想法子。

良久,久到徐幼安以為康白不會再說話了。

「大小姐若是想要出府,卑職願以馬車相贈,以夜巡名義便可,不會有人阻攔。小姐出府請提前告知於我,卑職派人相跟,莫要如上次般,安危才是最要緊的。」

康白話說的慢,在這安靜的夜裏字字清晰,砸進了徐幼安的心裏。

說不感動是不可能的,可她當然不會用康統領的馬車,眼下他的態度十分明確,出了事定然會幫着自己,那便成了。

「謝謝康叔。」徐幼安粲然一笑,即刻關上窗子回了書房。

「小姐不該如此喊...卑職。」見那動作比兔子還利落的人影兒,康白無聲搖了搖頭,沒發覺自己唇角往上抿了幾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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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麼?咳...咳咳!」柳媚眼眸瞪大,半倚着身子要從貴妃榻上起來,「你說那個小賤人在詠詩上勝了你?」

「是啊娘,而且那徐幼安今日當真人模人樣的!吟出的詩句是女兒都曾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徐秋寧生怕被柳媚怪罪,「娘!莫不說女兒,即便是那御史家的才女之名,恐怕都要讓賢了!」

「怎會如此?」柳媚半搖搖頭,顯然是將信將疑,「我從未給這賤蹄子請過教書先生,她如何能作出詩來?」

「娘,該不會...」徐秋寧面帶懼色,「我未見過她提字,莫不是她天資聰慧,無師自通了吧?」

若當真如此,那徐幼安真是千年難遇的天才了!

「不可能...有高人指點也指不定。你不說她除卻作詩,其他也無甚異常嗎?」

「那倒是。」徐秋寧點點頭,可一想到徐幼安那氣定神閑的模樣,還是生出了一絲后怕,「娘,不如我們一不做二不休,趁着爹爹還未回府,我們將其...」

柳媚神色一變,驚訝女兒竟有如此之心,壓低聲音問她,「寧兒,你是如何想的?」

「我們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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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虐文女主后我能打十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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