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 私軍
正是早時,將徐秋寧安頓好,她便欲告辭,與徐文智要一同出府。
不想身後人從后側突然喊了她一聲,「長姐。」
徐幼安應聲回頭。
「對不起。」
「無事,都過去了。」徐幼安擺擺手,頭也不曾回,徐秋寧這心中的大石頭才落了下去。
這拜祭父親之事,本應只是男子只來擔任,可是將軍徐睿沒有嫡子。加之徐幼安現在已榮封公主,身份之高,又是在朝廷中當官的唯一女官。可見身份殊榮,如此代替作為將軍府的嫡長子去拜謁,也未嘗不可。
兩人一路走着,感觸頗深,馬車停在那墓園之前,瞧見父親的墳墓旁,竟然都已經長滿了綠草,徐幼安與徐文智兩人蹲下身子,紛紛將那草給摘除乾淨。
「文智,若是明年來,」徐幼安頓了頓,「我們便不摘這些草了。」
「什麼...長姐?」
這是何意?
蘇國向來都講究要留清白在人間,若是墳墓旁邊長出了雜物,是一定要摘除的。
「可是每年即便我們不來看父親的時候,這草依然會在長在此處,我們摘了長,長了我們又來摘,如此來回又有何意義呢?」
「如果父親還在,自然也不願意看到如此麻煩,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是。」他明白了長姐的意思,這些小草便如他們一般,守護在父親身旁。
「長姐,文智知曉了。」
「嗯,如此,以後若我不在府內,你帶着人來也是同樣的道理。」不知曉長姐為何會突然說這番話,可徐文智還是點了點頭,「是,長姐。」
等她將所有任務做完,便會回到現實世界,可是這些書中的人物卻是真實存在的,有血有肉的。
她要徐睿一族,長長久久永永遠遠地存在着蘇國。
想到此時,徐幼安突然有些傷感,不知曉今後,還有沒有機會能看到徐文智與人結婚生子,不知能不能喝他的喜酒呢。
兩人從墓園裏出來,便差不多到了午膳之時。
回到了府中,徐幼安問着小廝幾人的動靜,這才發現她那二妹妹還是去了淑芳居,淑芳居是柳媚的院子。
聽到這話,徐幼安不住的笑着,徐秋寧還是那般模樣,嘴硬心狠。分明方才還說著不去看柳媚,眼下便從早上呆到了現在。
母女倆自徐秋寧回門后,已是許久未見,想來自己這封信倒是幫她圓了願呢。
到了用午膳時,徐幼安來的最晚,居然給她留了個最上處的位置,他們將軍府一同用府膳的日子是極少的,從前皆是父親坐在上位,如今坐在上位的居然變成她了。
見徐幼安來了,他們這才拿起筷子,徐幼安笑着道,「大家都別拘束,都是自家人,有何客氣的?」
聽徐幼安這便說,眾人才敢動筷子。
一大桌子連着有三層菜,足足有六六三十六道。孫姨娘瞧着這麼多飯菜,心道她們幾個人如何吃得完?真是浪費了。
她們不過幾個人,能吃多少東西呢?
瞧出眾人心中的訝異,徐幼安一笑,「我們府邸中雖人丁稀少,大家都是女眷。唯有文智一個男兒。父親長年不在府邸中,大家一同用膳的日子是十分少的,不知道大家喜歡什麼樣的菜肴,我這才叫聽酒樓,將他們的拿手菜都上了一道。」
「你們快嘗嘗,以後這般的日子,怕是提着燈籠也難找了。」
徐幼安這般說,不想一個兩個竟都來給她敬酒,一會兒輪到徐冬榮與徐文智兩人。
見這兩人滿面的希冀之相,徐幼安終還是說了些話來鼓勵他們,「長姐平日裏也不是故意要說你們,只是我們將軍府本就人丁少,這才希望你們都走到正道上,莫要長歪了。」
「你們便和小樹苗一個道理,要人好生施施肥才能茁壯成長,以後你們成了家,可莫要怪我。」
「公主,你這話說的可生分了不是,你能幫着姨娘管着他們,妾身的心裏那是求之不得呢?」
一眾人皆是笑着,而徐冬榮笑的最為燦爛,前幾日對長姐那莫名的恨意,也在此刻消失殆盡了。
吃完這頓團圓飯,徐幼安特意囑咐,親自將徐幼安給送了回去,生怕她被夫家瞧不起,又帶了些金銀財寶,特意在那小廝和守門侍衛的面前交給了許秋寧。.br>
「二妹妹吃好喝好,若是吃了什麼苦,都莫要害怕,你背後還是將軍府呢。」
徐秋寧感激涕零,一雙眸子中幾乎要滴出水來,「長姐...從前是妹妹,對不住你,你莫要與我一般見識,我這廂為我自己與姨娘,向你道歉了。」
徐秋寧說著,也不顧徐幼安的阻攔,提起裙擺便對着徐幼安跪了下去。
她心思比石頭還要堅硬,徐幼安想要將人給拉起來,卻被她給帶了下去,徐幼安硬生生受了她這三個大禮。
「長姐,姨娘,就拜託給您了!」
「這是自然,我們將軍府的兒女自然是一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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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府邸中,徐幼安不過剛閑下來片刻,便聽到了腦海中醒目的系統音。
【恭喜宿主,完成任務,你已成功入仕,並且取得民心。接下來公佈任務是——救萬民於水火。】
聽着系統對這任務的解讀,徐幼安當真一愣,難道她選擇當真是p的劇本?
按照原書中來說,女主還是有九皇子這條愛情線的,可是在自己穿來之後,竟然什麼都沒有了,沒有愛情線便罷了,搞事業也是極有成就感的。
可現在她一無實權,二無兵力,要如何才能在一群男人臣子中獲取勢力?
這是個難題。
一無兵馬,二無糧草,在眾多男人中殺出來是很難的,徐幼安深知這個道理,眼下蘇延憫做了皇帝,蘇王朝敗壞至極,唯有另闢蹊徑,才有存活下去的可能。
驀的,一個想法出現在了徐幼安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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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她便到聽酒樓聯繫了賀宴明一番,徐幼安將當時在北城兩人所行之事再重複一遍,講給賀宴明聽,那便是用他們所賺取之錢財,招兵買馬,培養自己的私軍。
北城人丁稀少,幾個月下來,徐幼安她們尚且培養了三萬的私軍,安昌人口繁多,應當會更容易才是。
賀宴明母親被蘇延憫這番整辱之後,他自然也是對蘇延憫恨之入骨,可是自古以來,購買私軍,加以培養之人,皆是欺君欺上之罪,是要誅九族的罪孽。
「在北城,天高皇帝遠,我們建立私君,他自然是尋不到,可是安昌..」
賀宴明沒說下去,徐幼安卻懂他的意思。
「我也不過是隨口一說,這不是來找你問問這想法的可行性嗎?既然安名軍以為此事——」
「我答應你,」賀宴明將她打斷,「那這私軍便以我的名義來定吧,北城的軍隊是公主的名義,安昌的便讓給我吧,如此也算公平,公主以為呢?」
徐幼安愣了愣沒說話,這人把她當傻子哄呢?
方才他已說了,在安昌建立私軍,只會比北地嚴重百倍,而眼下他卻將責任給盡數攔了過去,這便是將風險擔了去。
他們二人皆是將國家利益放在自身之前的人,徐幼安自然知曉他為何這般,自己從前在與他在北城時曾說過,許多人對自己有如何好,徐文智是多麼的乖巧可愛,她有這兩個弟弟妹妹是如何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