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九月打獵

躺在床上，神識緩緩散開，房間裏的每一個角落每一寸地方甚至床底下都“看”得清清楚楚。真的是三百六十度全方位式的，比眼睛看到的還要清晰，這感覺太神奇了。

空氣中的塵埃歷歷在目，一陣涼風吹來，塵埃在空中亂舞，讓人心生恐懼。這老家山清水秀之地空氣中都有這麼多的塵埃，那城裏車水馬龍的環境中，空氣得臟成什麼樣啊。真的是不能多想了。

旁邊依床而睡的九月，身上的毛髮隨着它的呼吸在有規律地抖動。集中神識透過它的毛髮，一寸一寸地掃描着它的身體。發現它的身體狀態及好，體型流暢而健壯。以前的暗傷完全看不到一點影子，疤痕都沒有留下。身體裏面的細胞極其的活躍，內臟運轉有力，經脈粗壯堅韌。還可能看到零星的一些乳白色的光點在身體的各處被全身的細胞貪婪地吸收着。這是九月之前吸收的靈液因為沒有相應的功法運行，還沒有消化完而堆積在體內，還在對它的身體進行潛移默化的改變。估計等完全消化后還會有更多的好處等着它。

腦海傳來一絲眩暈，楊凡心裏一緊，這是使用神識到了極限了。忙收回神識運轉小周天功法。丹田中乳白色的水珠分了一股氣流循小腹，抵臍下四寸中極穴，經會陰，過穀道(肛門)至尾閭，沿夾脊棘突中上行，達頭頂百會穴，再下顏面，過喉，由胸腹正中線入丹田中，周而復始，循環不已。

悠悠中醒來，也不知道是睡了整晚還是修鍊了整晚。身上再沒有出現那些油膩物質了，應該是成功築基了，經過易筋伐脈洗髓把體內的雜質排乾淨了吧。

清新的晨風迎面拂來，楊凡坐起身來。旁邊沒看到九月的身影，這是比自己起得還早啊。走進衛生間卻看到九月正蹲在便池那裏上大號呢。

“臭死了，也不沖一下水啊”楊凡笑罵一聲退了出來。這傢伙聰明着呢，經過幾次調教早就知道在家裏大小便需要到衛生間去解決了。

帶着九月朝後面山上跑去。山頂中央有一塊地方比較平坦，地面沒有雜木全是石皮。楊凡停下在這裏活動筋骨，讓九月自己去活動。

東方的雲層開始現出金色，太陽快出來了。楊凡面朝東方盤漆而坐，緩緩運行功法。一股氣流循小腹，抵臍下四寸中極穴，經會陰，過穀道(肛門)至尾閭，沿夾脊棘突中上行，達頭頂百會穴，再下顏面，過喉，由胸腹正中線入丹田中。

東方金光乍現，忽而現出一線紫光射來。真氣正運行到頭頂百會穴時，一股磅礴之氣從百會穴而入，沉入經脈中運行着的氣流中，以鋪天蓋地之勢在經脈中掠過。所過之處，經脈發裂。還沒等楊凡反應過來就已經順着經脈經過十二重樓到達下丹田，直奔丹田中那滴水珠而去。瞬間融入了小水珠中，又轉瞬間從水珠中分離出來沿着功運路徑進入經脈。所過之處的經脈都被這股磅礴的氣流給衝擊的出現裂紋，又緊接着被修復。在一圈一圈的循環中，所過經脈都在重複着被衝破又被修復的過程。

一股氣息向上沖入泥丸宮中，直撲無盡空間中那朵靈火而去。靈火閃動一下，火焰跳動，顯得更加的靈性。

這一切已經脫離楊凡的掌控，功法在自主運行。經脈破裂那一剎那的劇痛，直痛得五官扭曲；被修復的瞬間又有如浸泡在溫泉中般全身舒暢。更多的氣息被席捲着向著楊凡全身而去，全身的細胞貪婪地吸收着滲入的氣息向著更高級在蛻變。

一圈一圈地循環下來，氣流變得平緩了起來，經脈也再沒有出現裂紋。楊凡也收回了身體的掌控權，緩緩停止功法運行，氣流再次融入丹田中的水滴中。神識沉入體內，這乳白色的水小滴已肉眼可見得大了一圈。氣流所過之經脈也更加的寬廣結實，全身的細胞也在發生的微微的變化。

收功起身，楊凡到現在也沒明白髮生了什麼，只知道有一道紫色光線朝自己射來，然後自己體內的真氣就如脫韁野馬般不受控制地在經脈內奔走。讓自己痛得死去活來的，還好最後是有驚無險，還讓自己得到了一些好處。

不再多想的楊凡靜下心來，拉開架式練起了太極拳招式。自從那天練拳走心進入頓悟后，拳法好像進入了另一個境界了。打出來的招式跟以前練習的也有些微不同，一招一式收放自如，也顯得更加的行雲流水。彷彿自己與周邊環境融為了一體。

緩緩收起架式，輕噓一口濁氣。楊凡看了看九月沒在邊上，旁邊的地上又堆着三四隻肥碩的野兔。

“這傢伙是拿打獵來煅煉啊”。

嘴裏打了一個呼哨，就聽到遠處九月跑過來的動靜了。不有會九月就跑到了跟前，搖着尾巴在楊凡的腳邊蹭着。

“走了，回家了”

楊凡拎着幾隻兔子，一路悠閑地向山下走去。九月就一會往前一會向後地來回撒着歡。

走了一會，到了半山腰了，村裡人家煮麵條的香味兒也飄了過來，楊凡加快了腳步。

一陣重物壓到樹枝的聲音從邊上林子裏傳來。

“沒人這麼早上山來砍柴吧”

這念頭還沒落下，就聞到一股腥臭味傳來，來聽到“哼哼”的叫聲。

楊凡停下腳步，遠處的九月也飛奔過來，直往林子裏撲去。

“汪汪汪”傳來九月急促的叫聲，就看到九月正緩緩地向著自己這邊退過來，後面跟着個龐然大物。

一頭體長超過兩米的大山豬跟着走了出來，頭大如斗，兩隻長長的耳朵搭愣着，鼻子比家豬的要長，兩顆白森森的大獠牙如兩把匕首插在嘴邊，四肢短粗有力。一身深褐色的毛髮混着樹膠泥土如一件盔甲般裹在身上，背上的短毛如鋼針般立起。

這是一頭清晨出來找食的大山豬，看這體型怕得有300多斤。得益於這些年的封山育林，山裏的環境得到了極大的改善。小時候就已經很難看到的山豬這些年也出現了，在這山裡又沒有天敵，繁衍得也越來越多，這兩年還常聽人說地里的莊稼被山豬禍害了。這頭山豬估計是聞到了他手中兔子的血腥味找了過來。

九月一邊緩緩地後退着，一邊盯着山豬嘴裏發出低沉的嗚嗚聲，全身的肌肉緊繃著。山豬嘴裏發出哼哼的聲音，向著這邊走來，邊上的灌木劃過它的腦袋，它頭微微偏了一下。九月健壯的後肢在地上用力一蹬，如離弦的箭般射向對方，張開大嘴直奔山豬的脖子而去。

山豬的脖子被九月一口給死死咬住，疼得山豬慘叫一聲，用力地甩動的頭部想把九月甩下來。九月如一個掛在山豬脖子上的玩具般被甩來甩去。山豬吃痛不住，脖子用力朝邊上的松樹上靠過去，九月忙鬆開了口卻被山豬用頭一頂給飛出了好幾米遠。直把楊凡嚇了一大跳，還好九月落地后立馬起身，行動自如，看來是沒有被傷到。畢竟也是經過了靈液改造過的筋骨了。

山豬的脖子上鮮血直流，被九月激起了它的凶性。瞪着血紅的眼睛，惡狠狠地吼叫着，伸着它的長嘴巴大獠牙，不要命地往九月身上撲。九月卻改變了方式，靈活地往邊上一躲，開始圍着山豬游鬥起來，乘着山豬沒注意就衝著它的後腿就是狠狠地一口咬下去。

山豬發出一聲凄厲的、讓人毛骨悚然的嚎叫，回過頭朝九月咬去。九月忙鬆口跳到一邊。山豬痛嚎着，去鬥志不減，爬起身來瘸着一條腿仍然和九月拚鬥，可惜九月一直都不跟它正面相爭。山豬的發狂使得邊上的草被踏平，樹被撞斷，卻又被九月偷襲咬了幾口。

差不多快半個小時的時間下來，山豬筋疲力盡地趴了下來哼哼着，地上流了一大攤子的血。九月還在警惕着圍着山豬轉着，楊凡輕步靠了過去。

看着山豬趴在地上不動，發出虛弱的哼聲，看來是活不久了。

“厲害啊，這麼大頭山豬都被你打贏了。”

楊凡摸了摸九月的頭誇獎着，九月高興地搖着尾巴在他腿上蹭着，嘴邊的血都蹭他褲子上了，一點也沒有剛才英勇的樣子。

“嗷”的一聲，地上的山豬一用力站了起來，嘴裏的大獠牙直衝楊凡刺了過來。沒想到山豬還會裝死，鬥不過九月就衝著我來了。

楊凡心裏一驚，看着衝到面前的山豬，下意識地一個滑步朝着左邊讓開，空着的右手捏了一個空心錘甩手一錘釘在山豬的耳下部位。一聲悶響，山豬頭朝着右邊擺動，連帶着身體都向著右邊衝去，砰地一聲摔在了兩米外的地上。九月一縱身撲過去死死地咬着山豬的後腿不放。

楊凡放出神識感知了一下，知道這下山豬是徹底沒氣了。放下左手拎着的兔子走了過去，叫了一下九月，九月看楊凡過來就放開了嘴跟到了他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