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異象
“夜審月？”
“怎麼，你是我粉絲？”
崑山中心，崑崙市第一醫療院，精神病科。
“先說一下你的中二病，哦不是，那個，你的癥狀吧。”
主治李醫生帶着粉色眼鏡，隨意的看了一下，他的測試單和檢查報告。
他餘光撇向，坐在白色病床上的中二少年。還不忘拿起桌上冰爽的橙汁喝了一口。
“喂，我現在有權懷疑，你究竟是否是一名合格的醫生！ok？！”
少年一頭黑色碎發，將劍眉星目稍稍遮掩。鼻樑高挺，唇鋒似劍，俊朗的有些誇張。
“你可以去投訴，我無所謂的。”李醫生又喝了一口橙汁，嘆氣道。
“反正也沒人會信，一個神經病說的話，又有多少可信度？”
夜審月一把抓起他的衣領，弄得
那杯橙汁晃的到處都是。
“我說的都是真的！”這句話從他那神色憔悴，眼窩深陷，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口中說出，實在是有些蒼白無力。
“好好好，你先冷靜冷靜，我相信，我相信。”見這人這麼衝動，李醫生立馬就無語了。
“我近期眼睛一直都有些奇怪，有時候會看見一些紅色的條條框框，有時候又變成了一堆亂碼。眼睛就好像要壞掉了一樣。”
李醫生搖搖頭，像是在看傻子一樣，用極其無奈的語氣說道：“你的身體各項機能都顯示正常，沒有問題，除了有些精神疲勞外。”
“你要是真閑着，就去做做好事，別整天沉醉在白日夢裏，玩角色扮演。”
“我真沒騙人，又不是三歲小孩了，騙你對我有什麼好處？”
“夠了！我沒空陪你玩小孩子過家家的遊戲，出門右轉，去交費吧。記得把門關上。”說著，李醫生便出門左轉，拿着那杯橙汁走了。
忽然，在他的視角里，有什麼紅色的東西在凝聚。
血色翻湧，形成長條。
緊接着一堆光點在長條中間慢慢匯聚，好像是一個數字？
一個月前，那時他正在做美其名曰，“照福社會”的公益活動。
突然不知道從那兒衝出，一個渾身是血的怪人，將他撞到在地，而怪人的身後則緊跟着一群黑衣人。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剛才那怪人衣服里，好像掉出來什麼類似眼珠的東西，恰好落入了他的口中，被他吃掉了？
之後眼睛就發生了變異。
最開始是看人頭頂有血絲，後來逐漸出現了血跡，然後這些血絲越來越多，直到現在……
當然，還有一點他沒講，只要看向陰影，總會感覺有一團黑不溜秋的東西在影子中蠕動。
自己難道真的要變異成怪物了嗎？
恍惚間，他在李醫生離開前，看見了他頭頂上的血色長條，那血條越發規整，甚至連數字也逐漸清晰。
一個長方形的框框，剩下小半截紅色，方塊中赫然顯示着【25％】
這模樣，形態，都像極了遊戲中的……血條？？
夜審月望着李醫生離開的方向，內心世界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這，如果是真的，如果真是血條的話，那25％也就離死不遠了吧？
很難想像到這樣一個活生生，精力十足，剛才還在跟自己發脾氣的人。
竟然就快死了？
出門右轉帶上把手，交完費后，他閉上眼，深呼了一口氣。提醒自己，盡量別注意哪些，條條框框掛在別人頭上的血條。
醫院的樓道上人來人往，形形色色，各種人都有。
醫生、護士、病人、人山人海。
哪些【76％】、【88％】、【96％】各類數值的血條……彷彿像是一個個會，奪人性命的框框條條。
血條此刻佔據了他的世界。
密密麻麻的，好像就要將他吞沒掉了一樣。
“擋尼瑪的道呢，神經病嗎？！沒事站在中間一動不動？”
一手拄着拐杖，頭纏着繃帶，穿着軍衣，用一條腿過路的大叔說道。
“抱歉抱歉！”夜審月全然沒了剛開始和李醫生爭論的脾氣。
因為比起這個更重要的是，他的世界觀已經碎了一地。
他趕緊讓開了道。
就算是這樣，這位大叔的血條也高的嚇人，竟然足足有【70％】
他一路上左看右看，基本上確定了，頭頂上的數字和方格是血條的顯示。
除了能看見血條以外，他還能看見其他東西，就比如各種狀態，職業，武器等等。
而且內傷和外傷也不一樣，有的人外表看起來沒什麼事，實際上有着各種減益buff的疊加。
比如，他能看見有些人外表什麼事都沒有，實際上血條上方，正掛在內臟流血的減益buff。
還有中毒、昏迷、沉默、減速等等各種減益buff。
而對應的各種增益buff也有。
這下看來，這真的就好像是在玩真人遊戲了一樣。
整個醫院看下來，除了在輪椅、擔架上躺着的，很少有人血條低於【50％】
那剛才的李醫生究竟是什麼情況？
難道他對我那樣，其實另有隱情？
算了，人家是醫生，專業對口，還輪不到我來擔心。
夜審月從口袋裏那掏出那張繳費單，越看越喜歡，以至於自己面部表情，因喜悅而變得扭曲恐怖這件事都不知道。
旁人看着他，以為是確診了絕症，一時間接受不了，瘋了。
紛紛像看瘟疫一樣，巴不得離他遠遠的。
“哈哈哈哈，卡密，卡密，私は新世界の神になる！”
……
“近日夜晚有諸多怪物，異種的活動跡象。我市已有近百名無辜群眾失蹤，所以近期禁止夜晚外出，實行宵禁。”
“希望大家多多配合，直到我司執法部門將其徹底排查解決后，方可還大家一個美好平安的夜生活。若有異象，或遇到危險請迅速聯繫或大聲呼叫，巡邏人員，我們會以最快的速度來到您的身邊。請您在此期間盡量保護好自己。敬此。”
出租房內，電視機里此時播放着，一個又一個的畫面。無論他調到那一個頻道，此刻都是在播放着政府官方的宣傳視頻。
而這，夜審月早已經習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