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大買賣
“沒有我，你連命都保不住，跟你能賺什麼錢？”
阿昆沒有把雷蒙說的話當回事，繼續吃着東西。
“就是因為我保不住命，你才能賺錢。”
“把你手環給我看看你有多少點？”
阿昆斜着眼看着雷蒙，以為他要雇自己當保鏢。
雷蒙擺了擺手：“哎呀，跟我的手環沒關係，你不是不能到黑市抓人嗎？我可以把人給引出來，事成之後我們五五分賬。”
這想法讓阿昆突然來了精神。
他放下手中的三明治，目光上下打量着一旁的雷蒙。
雷蒙雖然長相稚嫩，但氣質不錯，是有幾分貴族世家的樣子。
稍作打扮，裝成有錢的黑市新人也不是不可能。
再加上他不是賽博人，手無寸鐵，簡直就是極佳的誘餌。
如果他在黑市上張揚一點，說不定有黑商願意冒風險進城來抓他。
分析判斷後，阿昆打算聽聽雷蒙的計劃。
“你說吧，要怎麼玩？”
“你先去調查一下黑市裏的蛋白塊是誰在掌握渠道，調查清楚后，我再佯裝找這人談筆大單子，請他到城裏來交易，我人畜無害的樣子，他肯定會放鬆警惕，到時候你順勢把他拿下。”
阿昆聽完計劃，臉上一僵：“我還以為你會釣幾個劫匪出來，你引個商人出來，他正經跟你談生意，我憑什麼抓他？”
面對只知道出苦力的阿昆，雷蒙有些無奈。
“在黑市大批量賣蛋白塊的人，你認為他會賣給誰？那不是賣給反抗軍嗎？”
“哦，我懂了！”
阿昆這才知道雷蒙並不是要殺人，而是抓一條大魚回來。
如果能夠把黑市蛋白塊的流通商抓住，光是吃那人手環上的存款提成，都能賺到不少。
阿昆激動得跳了起來：“好辦法，好辦法，就這麼干。”
他的後知後覺，讓雷蒙想念起了簡。
如果換作簡，自己都不用解釋那麼多，甚至她還能提出更好的方法。
“我這就去黑市打聽消息。”
剛才進門還無精打採的阿昆，現在又充滿了活力，吵着要趕緊出門。
“少爺加油！你是最棒的！”
莫妮卡站在門邊，恭送阿昆進了電梯。
…
夜晚，c12區域，陰暗潮濕的小道上。
雷蒙穿着一身筆挺的西裝前往黑市。
他不停的用手帕擦着西裝上凝聚的水珠。
嘴裏念叨着：“真是摳門，想釣大魚又不肯花錢。”
原本雷蒙是想用阿昆的積蓄，來引誘黑商談生意。
結果阿昆只是幫自己準備了一身行頭。
連輛像樣的車都沒有安排到位。
但即便如此，也不影響雷蒙的計劃。
他早有後手準備，胸有成竹的拐進了黑市。
黑市街巷內，燈火通明，人頭攢動。
兩旁擺滿了地攤。
攤主們叫賣着黑科技。
顧客們挑選着非法產品。
好似德城熱鬧的夜市。
雷蒙的着裝引起了攤主的注意。
一個攤主起身攔住了雷蒙的去路。
“老闆，老闆，看看嘛。”
他拿起手中的機械義肢展示。
噌~
義肢啟動，彈射出綠色的光刀。
“等離子技術，輕巧便捷，好隱藏，包裝包換包養護，店小不欺客，終身不跑路。”
“不需要。”
“噢，老闆不喜歡械鬥術，那你看看這款…誒，別走啊！老闆。”
雷蒙沒有搭理。
無視掉兩旁的叫賣聲，繼續朝前走。
越往深處走，地攤貨越來越少。
閑逛的賽博人也減少了。
街道的氛圍也變得壓抑。
感覺到處充滿了危險。
雷蒙拐進一家店。
陰暗的店內，只有一盞白熾燈亮着。
除了齊腰的玻璃櫃裏擺放着一些藥物外，店內堆滿了箱子。
守店的胖子，坐在凳子上把玩自己的機械腿。
看到雷蒙，他也沒有起身。
“小白臉，這裏不賣護膚品。”
“我找維克多。”
胖子盯着雷蒙站了起來。
轉身搖晃着走進店鋪內的房間
等了一會兒，胖子回來了。
“進去吧。”
繞過腳下雜亂的紙箱，雷蒙推開門。
同樣昏暗雜亂的房間內，只擺放了一張桌子。
一個瘦弱的老頭坐在桌前記着賬本。
“找我幹嘛？”
“我找你訂一批貨。”
“什麼貨？”
“5000人，四個月的量。”
維克多放下了手中的筆，抬起頭看了一眼雷蒙，確定不認識。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別裝了，我是別人介紹過來的，就問你，120萬的大單子做不做？”
維克多點燃煙斗，嘬上一口。
“這麼大的量，你要用來幹嘛？”
“我乾的事很隱秘，不能說。”
“這城裏最隱秘的活我都接過。”
“所以我才找的你。”
維克多站起來，走到雷蒙身邊，此上下打量了一番。
“不是賽博人，誰介紹你來的？”
“對不起，不能告訴你。”
維克多笑了笑，坐回了座位上。
“你走吧，我不和你這種人做生意。”
雷蒙轉身走到門邊，回頭對維克多說道：“介紹我的人，她臉上有條刀疤。”
說完雷蒙就離開了。
走出店鋪雷蒙放慢了腳步。
果然還沒走出百米，身後就傳來胖子的聲音。
“那個小白臉，回來！”
…
重新回到房間內，維克多問起了雷蒙。
“你和那個人是什麼關係？”
“生意你要做就做，不做就不要多問。”
“這裏是黑市，不了解清楚，我怎麼放心和我交易的人。”
面對維克多的解釋，雷蒙一句話也沒有說，轉身準備再次離開。
“你這小伙這麼著急幹嘛？整個黑市除了我沒人能供應這麼大的量。”
走到門邊，雷蒙輕聲說道。“明天中午12點半，c3區街道第四個十字路口。”
“不行，不能在內城交易。”
雷蒙心裏暗喜，魚兒上鉤了。
他轉身說道：“這次的貨就是在內城用的，你不進去，我怎麼相信你能夠把貨安全送到城內。”
維克多沉默了，皺着眉思考。
擔心魚兒脫鉤，雷蒙又繼續道：“我在城裏卧底調查，現在艾倫指揮官死了，只有司令官知道我的代號，這次行動非常隱秘，我希望你不要多嘴。”
說完，雷蒙出門而去。
走在黑市的街道上。
雷蒙在心裏復盤着剛才的對話，祈禱維克多不要和反抗軍聯絡核實。
經過一個路攤時，收音機里傳來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考。
雷蒙停下腳步，站在原地。
路攤的老闆見狀，立刻拿起收音機：“我這的收音機接收範圍廣，能收到阿德薩和聖卡多的信號，帥哥買一個回去聽八卦新聞唄。”
雷蒙接過收音機。
母親塔里夫人的聲音，夾雜着電流的滋滋聲從裏面斷續傳出。
“現在放的，是今天的新聞嗎？”
“這是直播。”
老闆又打開了其他收音機，調至相同的頻道，裏面都播放着同樣的內容。
雷蒙當即伸出手環，買下了一個收音機。
他邊走，邊把收音機湊到耳邊，聽着斷斷續續的新聞播報。
雖然聽不大清楚。
但通過片言隻語，雷蒙知道了母親正在阿德薩。
德城的主力軍隊被核爆重創了，阿德薩的局勢陷入混亂。
“...德城還在。”
深埋在雷蒙心中的內疚感得到了緩解。
但疑惑出現在腦中：“那麼大的核聚變反應堆，德城是如何抵擋的？”
走出黑市，收音機的新聞斷了。
阿昆在車裏候着，看到雷蒙出現，下車迎了上去。
原本站在街邊的幾名混混，看到阿昆出現，立馬躲開了。
“你抱個什麼玩意？”阿昆問到雷蒙。
“奇怪了，怎麼沒聲了。”
雷蒙舉着收音機，四處尋找信號。
阿昆走進一看，是收音機，搖着頭說：“還以為你有多聰明，結果這種小把戲都能騙到你。”
隨後他用手指向上方。
雷蒙順着阿昆手指的方向看去，某個屋頂上，有一個大型的信號接收蓋。
這時，他才知道，自己買下的就是普通收音機，根本收不到那麼遠的信號。
剛才聽到的新聞，是屋頂的信號接收蓋收到的。
“走吧，別看了，下次別亂買東西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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