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交易
刀刃男攔住了兩人的去路。
雷蒙已經失去了戰鬥力，以刀刃男剛才展現出的戰鬥技巧，如果打起來，他毫無勝算。
“要搶劫的話，我們可以把夢境點給你，只要你把我們放了。”雷蒙問到。
刀刃男轉頭，看到傑西神情緊張。
他立刻收起了機械臂上的鋼刃。
像騎士一樣單膝下跪，牽起傑西的手，溫柔的說道：“別緊張女士，我叫阿昆，是名賞金獵人，剛才看到你有危險，所以捨命相救，希望你沒有受到驚嚇。”
傑西縮回手，挽緊了雷蒙的手臂，問到：“...你攔住我們要幹嘛？”
看到傑西的反應，阿昆起身，臉上有點失落，說道：“我需要你的證詞。”
“證詞？”
阿昆指着賽博人的屍體，繼續說道：“這人沒有配備致命武器，我需要你作證，剛才他們正在對你實施犯罪，是我及時出現，拯救了你...和他。”
傑西看了看雷蒙。
此時的雷蒙沒有選擇的餘地。
更何況進城的第一天就遇上了賽博人的襲擊，或許跟着阿昆才是安全的。
雖然有點反感阿昆，但為了傑西的安全，他也只能點頭默認。
“你需要我怎麼幫你作證？”
“稍等，女士。”
阿昆走向賽博人的屍體，重新亮出剛刃，割下了另外兩名賽博人的腦袋，順帶取下了他們手腕上的夢境手環。
血腥的畫面讓傑西不敢直視，轉頭閉上了眼。
阿昆從腰間取下一個手掌大小的圓盤，按了一下上面的按鈕，彈出塑料質感的灰色氣囊袋。
隨後他將收穫的戰利品放入了袋子中。
“對不起，讓你害怕了，但我需要他們的腦袋去換賞金。”
阿昆提着袋子，示意傑西二人跟隨自己上車。
傑西扶着雷蒙上了阿昆的車。
“c區6號街出現一起劫案，擊斃三名罪犯，其中一人非法武裝義體，請求建立臨時賞金任務。”
坐在駕駛位上的阿昆，對着車的中控系統說到。
緊接着中控系統投射出全息屏。
屏幕上一條紫線跳動着，發出聲音：“選擇臨時任務建立方式。”
“被害人陳述。”
車內陷入了短暫的安靜。
見後排的傑西遲遲沒有開口，阿昆轉過頭，對她說道。
“女士，麻煩講述一下案發經過。”
傑西反應過來，上前靠近全息屏，講述了剛才被害的經過。
陳述完之後，系統傳來聲音：“請等待核實。”
“好了嗎？”傑西問到。
“可以了，陳述得很全面，等機械人到現場核實，如果還有問題，系統會請你再補充的。”
傑西坐回後排，大概等了七、八分鐘。
街道前方飛來一架小型的無人機，拐進了案發的巷道。
無人機發射出扇形的紫光，掃描了整個巷道，隨後便飛走了。
此時中控系統又傳來聲音：“核實成功，任務建立，請至最近的賞金點換取點數。”
“嗚呼~終於開單咯。”
阿昆坐在駕駛位上歡呼着。
經過這番操作，雷蒙算是看懂了，鋼鐵城的治安維護是怎麼一套流程。
天幕讓人類來當執行者，自己則躲在幕後當審判官，避免了機械人和人類的直接衝突，真是狡猾的人工智能。
阿昆高興着，轉頭看了眼後排，發現傑西正在關切的看着雷蒙的手，笑容慢慢消失。
“二位下車吧，我要去領錢了。”
“他受了傷，你能送我們去醫院嗎？”
“...”
“或者等你領完賞金，再送我們去也行。”
“等下會有機械人來收拾現場，你們可以向機械人求救，我只負責殺犯人，不負責善後。”
雷蒙對天幕有戒心，與其讓機械人來救自己，還不如尋求阿昆的保護。
“我只是受了點皮外傷，不要緊。”
雷蒙先安撫好傑西，然後又對阿昆說道：“我們沒有住的地方，能去你那裏先住一段時間嗎？”
“拜託，我很忙的，別耽誤我時間。”
“我們可以支付報酬。”
雷蒙說著抬起了自己的夢境手環。
“...你給多少？”
“一個晚上50點。”
阿昆立即對中控系統說道：“建立交易合同。”
系統回應：“出示交易雙方id。”
阿昆將自己的手環放到了中控旁，隨後轉頭用眼神示意後排的雷蒙。
雷蒙看到他如此積極，知道自己的價開高了。
“30點一天，吃的不用你管。”
“行行行，快點快點。”
雷蒙尬住了，心想還是叫高了，應該叫10點一天的。
但他也不好意思再重新叫價，於是伸出手腕，靠近中控系統。
“交易內容。”系統問到。
“房屋租賃。”
“租賃價格。”
“24小時，30點。”
“超出市場租賃均價，請雙方確認。”
阿昆露出尷尬的表情，小聲地對雷蒙講道：“價格可是你自己提的。”
雷蒙早就知道吃虧了，不耐煩的點着頭。
“確認價格無誤。”
阿昆說完，使着眼色讓雷蒙趕緊確認。
“確認價格無誤。”
“合同建立成功，請選擇簽名方式。”
“虹膜簽名。”
隨後阿昆將手環抬起，對準了自己的眼睛。
雷蒙擔心天幕採集到自己的生物信息，問到：“語音識別可以嗎？”
阿昆掃描着眼球，輕微點了點頭。
雷蒙對着系統：“語音簽名。”
隨後屏幕上顯示了一段文字，他照着讀了一遍。
讀完之後，系統回復到：“合同生效。”
“好了，我先去把賞金領了，然後再送你們到家裏。”
雷蒙收回手坐回了後排。
這時他看到手環屏幕上出現了閃爍的感嘆號。
點擊后，投射出巴掌大小的全息屏。
上面寫着合同的各項詳細條款，包括住址，支付條件等。
雷蒙用左手的手指滑動着全息屏，仔細的看了一遍。
翻到合同的最下方，看到還有一條紅色的警告提示。
上面寫着：合同價格異常，如簽約過程存在逼迫行為，可以選擇報警求助，將有賞金獵人出面核實。
這讓雷蒙想起了白天在酒吧被坑的遭遇。
“傑西，你趕快看看你的手環，有沒有交易記錄。”
傑西操作了半天，也不知道怎麼查看。
雷蒙抓過傑西的手腕，自己操作了起來。
果然看到了一條1000點的支付記錄。
點開詳情，雷蒙傻眼了。
上面密密麻麻的寫滿了各種服務。
他立刻問到開車的阿昆：“我們白天被黑商給坑了，你能幫忙嗎？”
“你說。”
隨後雷蒙把兩人來鋼鐵城的目的，以及進城后的遭遇說了出來。
阿昆聽完后，搖着頭說道：“這種交易除非你們當場就選擇報警，現在想去算賬，是不會有賞金獵人接單子的。”
聽到這個回答，雷蒙心有不甘：“那要你們這群義警有什麼用？”
“兄弟，這裏只有利益，沒有正義，沒好處的事，誰都不會做。”
“如果只為了利益，你們賞金獵人有槍有刀的，直接搶不就好了，何必給人工智能當馬仔。”
阿昆無奈的說道：“我們倒是想這麼干，但打不過天幕，就只能乖乖的給他打工了。”
“這麼說，天幕還比你們富有正義感？”
“某種意義上，是的。”
兩人交談間，車到達了賞金點。
賞金點類似公用電話亭，立在街道旁。
周圍站着幾名高大的賽博人。
阿昆拎着袋子下了車。
見阿昆下車，其中一人迎上來，說道：“喲，昆，這是搞到一單大的啊？”
“嘿嘿嘿，還行，三個腦袋，保底有1500了，就看他們手環里還剩多少。”
“可以啊！這幾年不景氣，自從不讓去8號街以外的地方抓人，我就沒開過這麼大的單。”
阿昆走進了賞金點，不一會罵罵咧咧的走了出來。
“三個窮鬼，手環加一起的提成還不到100點。”
“你今天也不錯了，接下來幾個月可以不用幹了。”
雷蒙聽到車外的談話，恨得咬緊了牙。
傑西轉頭對雷蒙說道：“愛德華真大方，給了我們這麼多...錢。”
“他們反抗軍拿着也沒用，更何況我是拿命去幫他救人，是應該多給一點。”雷蒙不屑的說道。
阿昆上了車：“哎，這賞金獵人越干越沒意思，乾脆你們常住我家，我給你兩當管家。”
“...先讓我們去看看你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