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清醒夢
剛連結家園系統的雷蒙，陷入了虛幻的夢境之中。
在這裏，他與父親一同生活。
由於雷蒙擁有失去親人的記憶，再加上家園系統中沒有母親的意識映射。
因此系統的算法修改了他的意識。
記憶中失去的親人，由父親變為了母親。
雷蒙坐在餐桌上，吃着早飯，腦袋裏總是想起母親切爾·塔里。
他感到很悲傷，眼淚止不住的流下來。
內心的悲痛感，像是昨日才失去母親一樣。
帶着沉重的心情，他走出了家門。
門外的街道和德里安納城相似，但意識里，眼前所看到的一切都是鋼鐵城。
今天是雷蒙從學校畢業，第一天參加工作的日子。
他流着淚和來往的人打招呼，路過的人們面帶微笑向他問好。
一切看上去是那麼的不合理，但身處夢境中，雷蒙絲毫沒有察覺。
不知過了多久，雷蒙進入到室內。
裏面的佈局和學院的實驗室相似。
他坐到實驗桌邊，身旁的同事向他問好：“你好，雷蒙，替我向你的父親問好。”
“好的，賈維斯。”
明明是第一次見面的同事，雷蒙卻知道他的名字。
“開始工作吧。”
賈維斯將一張試卷遞給雷蒙，上面寫滿了物理題目。
雷蒙很自然的接過試卷，開始了工作。
隔了一會，另一名同事進來了。
“噢，這不是威爾頓的兒子，雷蒙嗎？”
“你好，湯姆。”
“記得替我向威爾頓問好。”
幾句寒暄后，雷蒙繼續做着試卷上的題目。
又隔了一會，同事湯姆說道：“上帝啊！公司造的火箭終於要完成了。”
“那真是太好了，有了火箭，公司就可以擴大了。”
雷蒙並未覺得奇怪，似乎他很清楚公司建造火箭的事情。
“那可要好好工作了，不然新員工來了，得把我們三位老人擠走了。”賈維斯在一旁說道，並認真的擦起了實驗室的黑板，好像擦黑板就是他的工作一樣。
湯姆也立刻行動起來，在一旁瘋狂的修理桌椅板凳。
過了一陣，賈維斯說道：“走，吃飯去了。”
雷蒙也正覺飢餓，便起身把試卷交給了湯姆：“我的工作完成了，走去吃飯吧。”
三人走出實驗室，外面是一片綠草地，擺放了許多餐桌。
草地的周圍全是高聳的寫字樓，許多人正從樓上飛下。
人們落到草地上，找到空座位坐下。
雷蒙找到座位坐下，剛才空空的桌面，不知何時多出了一杯黑咖啡和三明治。
湯姆吃着漢堡，向周圍的人說道：“這是雷蒙·塔里，是威爾頓的兒子。”
整個草地上的人都舉起了高腳酒杯，歡呼到：“歡迎雷蒙，替我們向你父親問好。”
雷蒙的手中也不知何時出現了酒杯，他回敬到眾人：“謝謝大家。”
吃完東西，雷蒙起身回去辦公。
這時，辦公室從實驗室變為了傳送器的控制室。
雷蒙很自然的走上了總控台，嘴裏說著：“趕緊完成工作，我感覺到好餓啊。”
又一輪工作完成，雷蒙回到家中。
卧室內傳出威爾頓的聲音：“兒子，飯在桌子上，快吃吧，我先休息了。”
“好的，爸。”
雷蒙沖向餐桌，拿起食物狼吞虎咽。
“真香！我還要吃好多！”
就這樣，荒誕的一天夢境結束了。
叮鈴鈴～
雷蒙被鬧鐘叫醒。
他迅速爬起床，開始穿衣洗漱。
門外傳來父親的聲音：“小雷，我先去上班了，愛你，兒子。”
雷蒙走出房間，來到餐桌邊，拿起三明治就往嘴裏塞：“上帝啊！我太餓了。”
他嘴裏不停的咀嚼着，大口大口的咽下三明治，但卻依然感到飢餓。
“我好想吃東西！”
飢餓感讓雷蒙不停的從桌上拿起三明治，一直往嘴裏塞。
“為什麼一直都吃不飽？”
突然，雷蒙想起了什麼，他的耳邊縈繞着一句話：“一旦察覺怎麼吃都吃不飽時...就提醒自己...”
“反抗軍...連結...家園系統...夢境！這是夢！”
他想起來了身處家園系統製造的夢中。
這時，雷蒙才注意到周圍的一切是多麼的不合理。
所謂的家，只不過是一間空曠的屋子裏擺放了一張餐桌。
他開門衝上街道，來往的人像是中了巫術，帶着瘮人的假笑，衝著他打招呼。
“你好，雷蒙。”
“早上好，雷蒙。”
雷蒙感到一絲恐懼，衝著人們說道：“我不認識你們。”
話音剛落，街道上的人突然閃動了一下，像是電視畫面受到信號干擾一樣。
剛剛沖他打招呼的陌生人，全都變成了尼爾森的臉。
“天啦！”
恐懼趨勢雷蒙沿着街道狂奔，跑着跑着，飢餓感再次襲來。
“不對，我在做夢！”
剛才的雷蒙又陷入了夢境中。
他抽打着自己的臉，以免再次陷入夢境。
但感受不到疼痛，反而隨着抽打，周圍的環境開始出現亂碼似的閃幀卡頓。
確定自己清醒后，雷蒙準備完成救人的任務。
他來到意識進餐的那片草地上。
仔細觀察每個來這裏吃飯的意識投影。
果然，有一個人正在狼吞虎咽的吃着東西。
雷蒙走過去，拍着那人的肩膀說道：“快醒醒，這是夢！”
“走開！我還沒有吃飽！”
由於叛徒的出賣，系統得知了入侵意識的id，並加大對他們的關聯算法，讓入侵者的意思與整個夢境關聯得更深，導致了他們很難通過飢餓感清醒過來。
為了喚醒眼前的反抗軍成員，雷蒙掀翻了他的桌子，桌上的食物掉落到草地上。
可反抗軍成員沒有反應，蹲在地上，撿起食物繼續吃着。
“我就不信叫不醒你了！”
雷蒙抄起凳子，朝着他的背砸去，但無論多麼用力，那人都還是沒有反應。
“操！”
見打人沒有效果，雷蒙開始肆意破壞周圍的一切，他掀翻每一張桌子，遇到人就是迎面一拳，嘴裏大叫着：“來啊！打架啊！”
但所有人都像丟了魂一樣，被打倒后，又默默站起身繼續做自己的事情，根本不理會雷蒙這個瘋子。m.
看着這群無動於衷的人，雷蒙認為，要來點動靜大的破壞才行。
“...我在夢裏...”
雷蒙想到了清醒夢，只要自己意識到了這一切是夢，那麼就可以操控夢中的一切。
他閉上眼，在心裏暗示自己：“這裏沒有引力，我可以飛。”
等再睜開眼時，果然已經身處半空中。
“都給我醒來吧！”
雷蒙抬起手，回想着量子共鳴發射能量的感覺，一道紫光隨即飛出。
通過這樣的方式，雷蒙肆意的破壞着夢境中的一切。
可腳下的人們還是無動於衷。
“反正他們是意識映射。”
雷蒙準備攻擊人群。
發射的紫光即將打中地面的人群時，眼前的一切彷彿按了暫停鍵，停住了。
“雷蒙·塔里。”
頭頂上方傳來聲音叫到他。
隨後夢境畫面消失了，雷蒙身處一片黑暗之中。
“是誰在叫我？”
黑暗之中，出現一條紫色的光線，橫在雷蒙前方。
“你的破壞會導致十萬人喪生。”
那條紫光隨着說話聲在波動。
雷蒙意識到，這是人工智能在與自己對話。
他衝著紫光問到：“你是天幕嗎？”
紫光抖動着，回答到：“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