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林血戰
一片茂密的亞熱帶雨林里,三個特種兵互相攙扶着向前跑着!
“快跑,別管我,為了祖國快走,一定將消息傳回祖國!”一個身穿迷彩作戰服的臉色慘白的四級士官突然用力的推開在自己左右攙扶自己的兩個戰友。這一下有些用力過猛,使得他自己打了一個趔趄,稍一穩定住身體,他便艱難的拖着一條鮮血淋漓受傷嚴重的右腿,努力的轉身向著來時的路。
“班長,我不走!我們在入隊的時候就發過誓言,要同生共死,讓小丁走吧!”同樣一個身穿迷彩作戰迷彩服的三級士官,奮力的在泥水地里爬起,顧不得身上的疼痛,深一腳,淺一腳,身體歪歪斜斜的向著四級士官走去!
“我也不走,我也要和你們一起死!”一個沙啞帶着哭腔的聲音在不遠處的渾濁的泥水坑裏傳來。水坑裏一個泥人拚命的按着水坑邊上的泥土,努力的左右搖晃着嘗試着站起來。
“撲通”泥人在泥水坑裏腿剛剛站直,腰彎着,頭還沒有抬起來,一個沒站穩,又跌回泥水坑裏。泥水四濺,崩了泥人一臉一嘴。他沒有管口腔里渾濁苦澀的泥水,也沒有再嘗試站起來,竟然直接哭喊着用雙手向著四級士官爬了過去,滿眼的淚水在他那張充滿黃泥的臉上留下了兩道淚痕。
“項碩帶着小丁走,我們不能都死在這,我們還有任務沒有完成,我的腿不行了,我走不了,靠你們了,你們是我們龍隊的希望!走!”四級士官班長趴在他用他的背包和旁邊的石頭做了一個簡單的防禦掩體後面,將自己的ak架在掩體上,艱難的痛苦的回過頭,面目猙獰,怒目圓睜的向二人吼道。
“班長!”項碩剛想開口,就被班長的一聲怒喝給打斷了。
“閉嘴!我的命令也不聽了嗎?”班長努力的在臉上擠出一個笑臉,對着項碩和小丁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很輕鬆的說:“項碩,小丁,別這樣,這樣的情況我們又不是沒經歷過,每一次不都過來了嗎?你們先走,我狙擊他們一段時間,就去追你們!我一個人也好脫身!放心吧!”
“班長,你騙我!你的右腿都這樣了,你一個人走都費勁,到時怎麼脫身啊!平時我最沒用,我留下,讓項哥背着你走!”小丁跪坐在泥水裏,狠狠抓着泥土的雙手已經泛白,向著班長更咽着嘶吼道!
“班長,我留下,你和小丁走,咱們三個,我身體素質最好,脫身也更容易!”項碩挺了挺他厚實的胸膛,憨厚的用手撓了撓頭,對着班長一邊說,一邊走向班長的簡易掩體,就想去替換班長。
此時,在他們三個剛剛走過的那片雨林里,一支六七十人手持各種ak,服裝各異的隊伍,在一位刀疤臉的男子的帶領下已經緩緩的接近他們。
“brothers,aslongaswecapturethosethreeinfront,deadoralive,eachreward$50,000,wemustcatchthem!(兄弟們,只要抓住前面的那三個人,無論死活,每人賞金五萬美金,一定要抓住他們)!”紅頭髮的刀疤臉男子對着身後的六七十個人,張開大口露着兩排大黃牙,囂張的說道。
立時這森林裏的六七十人,立刻發出一陣“狼嚎”,個別人甚至揮舞着手裏的槍,原地跳起!
刀疤男子讓這些人發泄了一會,揮了一下手,示意這些人安靜,繼續追趕項碩三人。
烏雲低垂,雨水漸漸的大了起來,道路變得更加的泥濘濕滑。
“班長!我!”項碩看班長從槍套中拿出手槍,用手槍指向自己,急的滿臉通紅,身體前傾,一時更咽的無法說話。
焦急的小丁還沒有開口,班長的聲音響起。
“項碩,沒時間了!趕緊帶着小丁走,敵人馬上就過來了,一會想走也走不了,別忘了我們任務!”班長看着二人還要勸阻自己,一回手就將槍頂在了自己的頭,焦急決絕,聲嘶力竭的喝道:“你們走不走?你們在不走,我就死在你們面前!”
小丁翟開雙手,還想再勸班長。
班長用另一隻手點指着二人,又是一聲暴喝:“滾,老子不想看到你們,給老子滾!你們是想逼死老子嗎?”
項碩和小丁看着暴怒的班長,二人明白再怎麼說,班長也不會改變心意。班長說的對,他們還有任務沒有完成,他們必須活下去!二人沒有再說話,咬了咬牙,用盡全身的力量握了握手裏的ak,一起滿臉鄭重的向班長敬了一個軍禮。
班長看見兩人的樣子,知道他們明白了自己的意思,欣慰的笑了笑,對着二人揮了揮手,示意二人可以離開了,就轉身趴在了簡易掩體後面,看向了遠方!
項碩和小丁此時心如刀絞,淚水再也抑制不住的流了出來;為了不發出聲音影響到班長,嘴唇也已經被咬的泛白;他們知道這一別可能就是生離死別,也只能深深的看了一眼班長趴在泥水裏的身影,毅然的轉過身子面向著祖國的方向,化悲憤為力量,狂奔着消失在雨林里。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兩人一邊奔跑,一邊注意着後面情況。槍聲由密集變得稀疏,接着變得安靜,很長一段時間再無半點聲響傳來,接着一聲驚天巨響響徹天地,也響在了兩人的心上,兩人身體同時一振,雙手狠狠的握成拳頭,指甲甚至因為太用力摳進了肉里。
小丁轉頭向著項碩看了過來,眼神中帶着三分詢問,三分哀傷,四分希翼。
項碩看到小丁的眼神,知道小丁是想問,這是光榮彈的聲音嗎?
光榮彈是特種兵在敵後,無法逃脫,又不能被敵人活捉的最後手段。所有的老兵都知道不到萬不得已,是不會用到光榮彈的,一旦用了不是與敵人同歸於盡,就是重創敵人。這種情況下,自己是絕無生存的可能。
項碩看着小丁那渴望的眼神,這麼殘忍的事實,他無論如何也開不了口。項碩只能點了點頭,用手指指了指自己,又搖搖頭,意思是“是光榮彈的聲音,我也不知道老班長是否還活着!”
小丁看到項碩點頭,眼神立馬充滿了死寂,接着看到項碩後來的搖頭,眼神才有了一點希望,小丁轉頭向著班長的方向看了一眼,對着項碩點了點頭,表示他明白。
短暫的交流之後,兩人繼續向前跑!
追兵的腳步聲越來越清晰,項碩感覺腳下一沉,立馬停下了腳步!看着那已經遙遙在望的界碑,突然感覺是那麼的遙不可及。項碩知道自己回不去了。他剛才踩到了一顆觸髮式地雷,換在平時他有很多種辦法,拆掉這顆雷。可現在他一種辦法都用不了,敵人馬上就到眼前,根本沒有時間。
項碩只能強迫自己顯得很淡定,盡量讓自己的聲音顯得平緩的對小丁說:“小丁,這樣我們跑不過敵人,你趕緊回去搬救兵,我拖住他們。等你回來為班長報仇!”
項碩現在尤為的緊張,生怕小丁一激動跑過來碰自己引發地雷爆炸,即使不爆炸,讓小丁知道自己踩雷了,想勸說小丁離開也是件難事。
小丁看着遠處已經可以看到的界碑,不疑有他,堅定對項碩說:“你一定堅持住,我馬上就回來!”說完邁開雙腿,快速的向著界碑的方向跑去。
看着遠去的小丁,項碩這時才長長出了一口氣,慢慢的挪動自己身子,學着班長的樣子用背包做掩體,半跪在地上,舉起槍朝着敵人打去。
一個追兵在項碩的視線里倒下,但大多數的追兵並沒有因為突然的襲擊而慌張,立馬找掩體躲避。
短短十幾秒之後,地上又留下三具追兵的屍體,其他追兵卻已經躲進了掩體,有的甚至在掩體后已經開始準備反擊。
項碩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心裏想:“這幫敵人的單兵素質還真不低,本以為可以藉助混亂可以多殺幾個,沒想到就殺了三個,要是能多殺幾個,加上班長先前殺的,沒準還真能挺到救援來,可天不遂人願啊!”
項碩心裏想着,手裏也沒閑着,一槍一槍的朝敵人射去,一時間還真壓制的敵人不敢冒頭,不過這樣打法子彈消耗太快了。項碩不能移動成了他最大的致命缺陷,敵人也是看出了這一點,所以才和他打消耗戰。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槍聲沒有了,森林裏陷入了詭異的寂靜,在這片土地上又躺下了四個人,追兵還剩下九個人,他們圍住項碩,卻沒有貿然前進,而是一點點的試探前進。
“giveyourselfup!we-vegotyousurrounded.there-snowheretogo!(投降吧!你已經被我們包圍了,無處可逃了!)”刀疤臉嘴角上翹,眼角上揚,手指了指項碩,又指了指他們自己得意洋洋的說。
“忠於祖國!忠於人民!”項碩一聲爆吼,一揚手將自己的光榮彈扔了出去。
光榮彈劃出一道完美的曲線,直直的落向項碩的左前方,巨響伴着一陣塵土飛揚,追兵又有三個人被炸的支離破碎,屍骨無存!敵人的子彈不要錢的向著項碩傾斜而下,在項碩的面前形成了一面子彈牆。
塵埃散盡,槍聲停止。雙方再次看清對方。
項碩用那把陪伴他多年的槍拄着地,顫顫巍巍的一點點的站起來,隨着的他動作,身上的鮮血逐漸增多,很快染紅了他的衣裳,顯然剛才的那一陣攻擊,項碩受了不清的傷。終於項碩站了起來,看着還躲在石頭後面的敵人,輕蔑的一笑,左手費力抬起,在自己的右上衣口袋摸出半截煙點着,狠狠的吸了一口。
“comeon,motherfuckers!youmotherfuckers,comeon!(混蛋們,來呀!你們這群?包,來呀!)”項碩對着剩下的六個敵人肆無忌憚的說。
看着無動於衷的六人,項碩先對着他們比了一個中指,接着又亮出大拇指,手開始緩緩的旋轉,這個動作直接引動了他的傷勢,項碩也是疼的這咧嘴,不過他沒有停下,直到大拇指指向地面才結束!
刀疤臉的胸口高低起伏,呼吸急促,明顯被項碩的動作氣得不輕,可他還是沒有冒頭,只是讓一個小兵向著項碩走去,顯然他們是被班長的光榮彈嚇到了。直到手下確定項碩沒有任何威脅,刀疤臉才和剩下的四名手下過來,將項碩圍住。刀疤臉臉上的得意再也掩飾不住。
“kid,youaregreat,butyouhavenoabilitytoresistnow,surrender!joinus,andyou-llberichandbeautiful!(小子,你厲害呀,不過你現在已經沒有反抗的能力,投降吧!加入我們,你會擁有無數金錢和美女!)刀疤臉說。
“oh,surrender?noresistance?(呵呵,投降?沒有反抗的能力?)”項碩輕蔑的一笑,右腿猛然向上一抬。
一聲巨響,六個敵人瞬間被炸的面目全非。項碩卻突然消失無蹤!
清風徐徐,萬里晴空,一輪圓月高懸於九天之上,萬籟俱寂,幾處燈火點綴在大地之上
幾處燈火,以一座古香古色的傳統中式園林宅院尤為醒目,其中迴廊樓閣錯落有致,假山奇石矗立,古樹高大青翠,古樹葉子隨着清風隨意搖擺。
此時的園林宅院中一座庭院中,燈火通明,丫鬟,女使,婆子在院中來回走動,有的端着一盆熱水進屋,有的從屋裏端着一盆水出來倒掉,還有的做着別的事,雖然都步履匆匆,卻不見慌亂,一切井然有序的進行。
“翠兒,夫人怎麼樣了?怎麼沒有聲音了!”一個五官俊朗,目若朗星的中年儒士打扮的人在院中踱着步,看到一個粉衣女使從屋中出來,急切的問道。
粉衣女使翠兒連忙走到中年儒士深施一禮,才輕張玉口,聲似銀鈴的說:“回老爺,夫人沒事!夫人現在沒喊,是在節省力量,老爺!”
中年儒士深吸一口氣,對着粉衣女使翠兒道:“嗯,你去忙吧!”
粉衣女使翠兒對着中年儒士再施一禮,才轉身離去。
屋內一個年輕柔弱的婦人躺在床上,周邊圍繞着幾個婆子將其照顧。
“夫人,用力,用力,孩子就要出來了!”一個婆子急促的說。
轟隆隆!屋外一道紫色的光芒在極速劃過天空,消失無蹤!
颼!颼!颼!就在紫色光芒消失瞬間,五道強大的氣息憑空出現,其中一道正是出自古色古香的傳統中式園林宅院,其他四道則是出自離這處宅院不遠的四處宅院。
五人出現后,他們之間並沒有打招呼,而是各自選了一個方向,搜尋起來!
“我是誰?我是項碩。我不是死了嗎,這裏怎麼這麼黑,難道老子來到地獄?咦,有光?”項碩最後一刻利用右腳踩到的那顆地雷,與敵人同歸於盡,爆炸的瞬間項碩就失去了意識,再醒來,就是現在這樣了!
“夫人,用力,用力,孩子頭快出來了!”一個上了年紀的頭髮雪白的婆子對着年輕夫人說道。
“嗯,啊!啊!啊!”年輕婦人聲嘶砥礪的吼叫
“孩子的頭,快出來了?我這是??”項碩聽着這樣的對話,就蒙了,不過沒有給他繼續思考的時間,眼前已是一片大亮,映入眼帘的是一個中年胖婦人,此時婦人正用溫毛巾擦拭着項碩的身體。
項碩看到這一幕,雖然已經有所猜測,可還是讓項碩楞了一下。不過常年的在生死邊緣徘徊的經歷,讓項碩很快就接受了自己穿越成為一個嬰兒的現實。
項碩開始打量着周圍的一切,屋內的擺設很有漢唐的風格,簡潔,乾淨,大氣!
看了一圈,項碩的目光再次回到中年胖婦人這邊,此時的中年胖婦人一邊看着什麼,還一邊笑。項碩順着胖婦人的看去,一下子就不淡定了,原來項碩現在還光着呢,中年胖婦人在看什麼就不言而喻了。
項碩雖然身體是嬰兒,但靈魂確實成人啊!可想而知,此刻的項碩心情了,不說別的,臉已經紫紅一片了。項碩也曾試圖做些什麼,後來發現身為嬰兒的自己什麼也做不了,索性兩眼一閉,開始“裝死”。
“恭喜夫人,項家喜得公子!咦,這孩子?”中年胖婦人剛還笑容滿面,討好的對床上的年輕婦人道喜,緊接着就臉色大變的看向嬰兒。
“孩子怎麼了?”年輕婦人急切的問道
項碩聽了中年胖婦人的話,心裏一緊,心裏想:“難道這胖婦人看出我是穿越來的?”
“夫人,我看這小公子臉色漲紅,到現在一直沒哭,不是憋住氣了吧?用不用倒提起來打一下?”中年胖婦人對着年輕夫人小心翼翼的詢問道。
項碩聽到中年胖婦人的話,心裏那個氣呀!“我那是憋住氣?我那是羞得好不好?倒提起來打又是什麼鬼?”
項碩還在胡思亂想,就聽見年輕夫人堅定的說了一個字“打!”項碩立馬就感覺所有的東西都倒了過來,屁股上一陣疼痛傳來。項碩終於明白到提起來打是什麼意思了,不過這也激起了項碩的牛脾氣,雖然眼淚橫流,但就是不出聲!
胖婦人看了看項碩,抬頭詢問般看向年輕婦人。
年輕婦人咬了咬牙,再次吐出兩個字:“再打!”
項碩聽到這兩個字瞬間崩潰了。心想:“這是親媽嗎?怎麼還打兒子上癮了,不就是沒哭嗎?”原本項碩是想堅持到底的,可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靈魂的成熟,不代表身體的成熟。不說別的這疼痛就不是他這個嬰兒的軀體能控制的。最後項碩屈服了,明智的選擇哭,而且是大聲的哭!
屋內眾人聽到項碩的哭聲,立馬變得歡聲笑語。項碩聽到滿屋的笑聲,卻是幽怨的想“這算什麼事,非得我哭,你們就開心了?”也許是哭累了,項碩的眼皮開始打架了,慢慢的沉入了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