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短暫
岩乃萬物之根。
“萬物立足於大地，足以證明它的宏大。所以，岩系魔法作為自然系的一個分支，也應體現這一點。”
說著，敘瑟身後的地面突然開始凹陷，像泥漿一般流動起來，隨後猛的抬起，泥漿聚縮成一個體型巨大的石巨人。
看着和王都城外那三座雕塑一樣大的石巨人，蘭徹連連讚歎。
敘瑟一拍手，石巨人又“重回大地”
“所以，我該從哪裏開始呢？”
“魔法以魔力為根，那你肯定要從凝聚魔力開始。感受構成岩魔法的魔力，然後凝聚，最後具現化成你想要的形狀。”
“感受魔力……我試試……像這樣嗎……”蘭徹閉目，將全身心的注意力都放在身子周圍，魔力涌動千變萬化，要想捕捉到那一絲其實並不容易。
“沒事，初學者想要做到很難，不必勉強自己。”
但是，蘭徹輕而易舉的就找尋到了那種魔力，但倒不如說是那股魔力自己湧入了蘭徹的身體。
雖說有些意外，但他還是繼續做了下去。
蘭徹將心神收回，仔細揣摩着師傅剛才使用的魔法，魔力在體內凝聚成一團不斷涌動的球，躍躍欲試。
“成了！”
蘭徹身後的地面鑽出一個石巨人，只不過體型要比敘瑟召喚的那個小一點。
敘瑟眼前一亮。
“不錯啊！真不愧是伊露娜大人推薦的天才！居然這麼快就掌握了法門。”
“嘿嘿……”蘭徹暗自笑了幾聲，其實他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一切都好像順其自然一般容易。
“好，我們繼續……”
…………
轉眼間夜幕便已降臨，蘭徹四仰八叉的躺在豪華大床上。
“今天……好累啊。”
燭光透過指隙打在蘭徹的臉上，蘭徹則目不轉睛的盯着手上戴着的一枚銀戒。臨走前敘瑟把它交給蘭徹，還囑咐道千萬不能弄丟。
“證明身份的東西嗎……還是說單純只是個禮物呢？”
本來原定三天的教學任務結果一天就完成了，雖然很累，但敘瑟並無怨言，甚至有些興奮以及有些……遺憾。
三天之後，就是敘瑟他們支援前線的日子。
一個打挺從床上跳下來，蘭徹走到窗前撥開帘子。
皎潔的月光映襯着塵埃般的雪花，嘆氣聲不自覺的響起。
下雪了啊。
一片雪花落在了斑駁的玻璃窗上。蘭徹將手指放在玻璃窗的這一側，似乎這樣就可以感受到那片雪。
突然想起來，弗萊明似乎要和師傅他們一塊走。這裏的事物讓蘭徹有些不適，或許自己本就不想這樣。
想了想，蘭徹暗自下定了決定。
蘭徹一連兩天都沒有出門，也沒有人來找過他。很快就到了出征支援前線的日子。
隊伍集合在王都的廣場上，成員是魔導團的大部以及五位魔導師。
蘭徹小跑到弗萊明旁邊，小聲說道：“弗萊明，我也想去支援前線。”
“嗯？但是戰場會很危險啊，我沒辦法保證你的安全。”
“沒事，我不怕。”
弗萊明猶豫時，視線剛好遇到了王，王看看兩人，笑着點點頭。
遭了……這下就必須帶上他了。
弗萊明苦笑着，“好吧，你自己一定要保護好自己，戰場局勢變化莫測，再小心也不為過。”
“嗯！我知道啦。”
蘭徹露出笑容，似乎離開對他才是解脫。
話音未落，蘭徹就聽到了王的聲音。
“諸位，敵國的鐵騎正企圖踐踏我們的尊嚴，身為王國的戰士，我們必須要還以顏色，沖吧，去殺死他們，覆滅他們的勇氣吧——！”
“哦哦哦哦——！！！”
突然，廣場中央的那根藍色石柱突然亮起熒光，將隊伍全部包裹起來，等反應過來時，蘭徹已經出現在了一個陌生的地方。這裏是一片廢棄的廣場，中央也有一根藍色石柱。
這應該是傳送裝置吧，上古時代留下來的寶貝嗎？
沿着破敗的青石板路行進，道路兩旁時常可見坍塌的房屋，以及火焰過後的灰燼。
“這裏是多年前兩國衝突時受波及被毀滅的城市。”弗萊明解釋道。
蘭徹沒有多說，靜靜的走着。
繼續往前走，破敗的景象就更加不堪入目。這裏本是米庫拉南部最大的一座邊境商業都市，幾十年前的兩國戰爭中被敵人的鐵騎毀滅，儘管敵人被擊退但之後米庫拉國力不斷衰弱，所以此行大家心底都不能保證能活着回去。
城市中央有一座很大的廣場，廣場中央本來有一座很大的雕像，但現在只剩一個底座。
蘭徹走進，底座上刻着已被刮花的文字，依稀可辨。
“冰蓮華章傭兵團捐贈，祝福到此的各位……”
再後面的就看不清了。
蘭徹楞住，似乎在哪裏聽說過這個名字。
弗萊明解釋道：“這座雕像其實在戰爭時沒有被敵人破壞，直到十多年前的清剿行動中才被推倒。”
“清剿……什麼？”
“當時勢力最大的傭兵組織——冰蓮華章傭兵團。”
蘭徹點點頭，跟上隊伍。
“我們快到了，快點跟上——”
隊伍前方有人喊道。
因為沒有攜帶太多輜重的原因，隊伍行進的很快，遠遠的已經能看到屹立在瑪索爾丘陵上的邊境防禦工事。
離開那片廢城后其實就沒有太平整的道路了，基本全是泥路，不僅曲折而且還落差很大。廢棄多年沒有修繕，加上時常發生的災害，不少道路已經完全消失。
一行人駐留在斷層邊上，遠處的戰場似乎傳來了一絲異樣，魔力的流動異常迅速，沒有大軍交戰廝殺，那麼可能就只有一個。
“伊露娜團長出手了。”
兩軍交戰大將不先出手，這是默認的規矩。以弗萊明對團長的了解她不可能會去挑釁，那麼一定是敵國那兒的強者發的難。
“快點。”
弗萊明催促道。
腳步聲錯雜起來，蘭徹也急忙向著目的地進發。
……
……
遙遠的斷神山頂，法罕希斯也在關注這場戰鬥。不過在他看來這種程度只能算是小打小鬧，於是在思考了好一會後，他打算給這場鬧劇加點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