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個道士挑水喝
瑤月最終決定留了下來。
很久沒有合眼,加上兩人神經一直處在緊繃狀態,到這時倦意不由得襲來,顧一鳴靠着一顆大樹就睡了過去,準備天亮後下山去。
醒來時已經是日上三竿,太陽高照,沒有了深夜的寒氣和陰翳。
顧一鳴環顧四周,卻不見瑤月身影。
他身上多蓋了一件衣服,顧一鳴認得是部落的服飾,雖不花哨,卻柔軟暖和,細細聞來還有淡淡香味。
他自己的衣物在蟲洞的時候就被生靈蟲咬的破敗不堪,現在幾乎像爛布條一般。
顧一鳴昨晚困得不行,自然沒注意這些,加上他體質不凡,因此就草草的靠着樹榦睡著了。
他破碎的衣服下漏出白凈的皮膚和結實的肌肉。正是青春年華,顧一鳴雖然比不上那些俊俏的明星,可是也洋溢着青春的氣息,頗有魅力。
他起來環顧四周,尋找瑤月,卻不知瑤月何時從林間出來,向她招手。
“我見你睡的正熟,所以去林間尋了些食物回來。”瑤月開口,聲音輕輕的像山間吹拂的小風,帶着絲絲甜意。
顧一鳴打量瑤月,只見她胸前抱着一兜子不知從哪裏采來的野果,已經被洗的乾淨,濕漉漉的掛着水滴,晶瑩剔透,頗有食慾。
“吃點吧。”瑤月靠了過來,把果子遞在顧一鳴面前。
“謝謝啊,瑤月”顧一鳴伸手拿了果子,放進嘴裏,果子清脆可口,甘甜無比。
“好吃啊”,顧一鳴由衷的讚歎。
“你喜歡吃就好,你救了我又救了我的族人,我真的應該好好感謝你。”
“這不算是什麼,換做是你,你也會管的。”
“只是……”
顧一鳴沒有說出來,他心裏想的是,只是還是死去了大量的族人。
不願再刺激瑤月,他準備轉移話題的說道:“這個衣服是你的嗎?”,說著他把一直拎在手裏的衣服拿給瑤月看。
“我見你衣服破損,害怕在山裏着涼,就……”
顧一鳴心裏一暖,因為他看瑤月穿的也十分單薄,竟然還把長袖脫給他穿,現在只穿了裏衣。
倒是他,畢竟有“氣”的滋養,身體早已強於普通人百倍,哪裏會被凍着。
這山林間清晨還是極為陰寒,常人根本遭受不了,瑤月被凍得瑟瑟發抖,臉上紅撲撲的嫩嫩的像果子一樣,不時的微微抽搐。
見顧一鳴緊緊的盯着她,她那水靈靈的大眼睛愈加緊張,簡直是梨花帶雨,楚楚可憐。
顧一鳴也察覺到異樣,覺得自己冒犯了瑤月,便突兀的轉過頭去。只是說:“趕緊穿上吧,別凍壞了。”
瑤月接過衣服,迅速的穿了回去,兩人皆緘默無言,顧一鳴大口吃着果子掩飾着尷尬,瑤月則是一邊小口吃着果子一邊時不時的朝顧一鳴瞟一眼,不知道在想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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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一些野果,兩人便收拾準備下山,顧一鳴已經不清楚身在何處,一頭霧水,幸虧瑤月知道路。
這一走,就走了四五個小時,到了傍晚十分,仍不見人煙,顧一鳴倒好,只怕瑤月走的腳痛,又沒有吃什麼耐餓的食物,身體受不住,便詢問瑤月要不要得停下來休頓。
瑤月卻說記得此處山腳處曾有一處道觀,住着幾個苦修的僧道,他們常年不下山,在山上隱世潛修。
道觀繁華的時候在附近頗有遠名,聽說觀里的道士道行高深,極為靈驗,
所以終年香火不斷,常常有人不遠千里來祈福避禍,問吉化凶。
瑤月提議可以前去借住一晚,哪怕再不濟,也有個避風躲雨之處。
於是兩人繼續前行,漸漸走上了長滿雜草的土徑,又行了一個時辰,終於在一處平台間看見模模糊糊的建築。
兩人走到道觀前,卻見道觀已不復繁華,不見人際,草木深厚,破瓦頹垣,一片蕭索之意。
顧一鳴靜靜打量,只見觀門緊閉,四下無聲,只有觀門上“始寧觀”三個大字仍舊熠熠生輝,勁道雄宏。
敲了敲門,詢問了幾聲,顧一鳴見無人回應,便對瑤月說:“不如我們在此處將就一晚,明天再下山去如何。”
瑤月也是輕聲應答,表示同意。
正在兩人思索着怎麼進去,-瑤月卻拉了拉顧一鳴,顧一鳴抬頭朝瑤月所指看去,只見一個人影顛顛的出現在道路盡頭。
凝神看去,是一個瘦小低矮的老道士挑着一擔水,正往這邊過來。他也看到顧一鳴和瑤月兩人。
那道士走近來,放下水桶,拱手行禮,開頭到:“二位施主這是?”
顧一鳴率先開口:
“這位道長,我們二人本來隨人在山中遊玩,不料和別人走散,迷了路途,越走越偏,不知怎的就闖在此處,眼看天色已晚,無處可去,害怕在山中遭遇不測,便想在道觀中借宿一晚。”
那道士見兩人長的端莊,聽聞也並未懷疑,前去打開觀門上的大鎖,推開厚重的大門,邀請二位進去。
“貧道遂寧,此處道觀名為‘史寧觀’,建於民國十四年,到現在觀里的道士死的死,走的走,就剩我一個駐留在此。”
道士說著,便要提水進去,顧一鳴見狀欲要前去幫忙,卻被遂寧阻絕。
“這是我的活,你們來了就是客,先進去吧。”
只見遂寧一手一個木桶,輕輕鬆鬆的提了起來,顧一鳴過意不得,見地上還有扁擔,便抱了那根扁擔跟在後面。
進去後顧一鳴發現裏面的情況好很多,院子裏跟乾淨,沒有雜草,牆牆角角也修的極為平整。
遂寧卻沒有顧的兩人,隻身提了水桶,來到一口大缸面前,揭開上面的木桶,將兩桶水倒了進去,正好不多不少填滿大缸。
忙完這些,遂寧才回過身來,看向二人。
“跟我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