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虛驚
表姐夫申軍趕緊勸道:“都是誤會,大夥都不是故意的。”
韋正光定了定神道:“這種事邪門,還是不提為好。”
伍間聽了沒好氣的道:“還不是你先起的頭?大夥又追着問,今兒個喝了酒,一時沒管住嘴,說出了口。好了,這種事情本就邪的很,這種時候不能提。
幾人拖着發軟的身子,一起回到火堆旁。
秦翔對縮在那裏的和平道:“和平,別裝死,還不給大夥倒酒,壓壓驚?”
和平見眾人回來,也不再害怕,趕緊拿起酒瓶,替大夥倒酒。只倒了半杯,瓶子裏沒酒了。
和平道:“酒沒了,誰陪我去找總管拿酒?”
伍間道:“韋老大,還不拿你的好酒出來,替兄弟們壓驚?”
和平道:“又不是在他家,讓他到哪兒去拿酒?”
秦翔道:“小屁孩,你知道什麼?正光車背箱裏,啥時侯沒一兩箱好酒?”
韋正光聽了,得意的道:“還是姐夫了解我。小寒,去我車裏,把打開的那半箱茅台抱過來,順便拿條煙來。”
說著,韋正光掏出鑰匙,拋給韋應寒。
伍間道:“黑燈瞎火的,誰去陪陪?”
韋正光道:“不用,他才不會害怕,別管他。”
伍間問:“他就是你那個親弟弟?”
韋正光無奈道:“是啊,是這禍害!”
伍間若有所思的道:“是挺凶的,看他剛才眼露凶光,想要動手了!”
秦翔在旁邊道:“要不是我反應快,你該被打倒在地哭鼻子了!”
伍間道:“他脾氣一直這麼爆?”
秦翔道:“倒也不是,平時很和氣,不愛惹事,一直是沉默寡言,一但變臉就完了。除了正光在場能止住,別人誰上誰倒霉。動作又快,下手又黑,什麼傢伙都敢往人身上招呼!”
申軍道:“剛才大夥喝的有點高,拱了幾句火,讓他有些不痛快,一個人在那邊躲清靜,沒成想發生誤會,讓他以為沒完了,就準備翻臉了。”
說話間,韋應寒抱着煙酒,走了過來,放到了桌上。
和平拿出一瓶驚呼:“我的天哪,是五星茅台!韋老大,你也太土豪了吧?隨時拉着半箱酒!真是了不得!”
韋正光聽了,自得的一笑道:“沒啥,小意思,大夥只管喝。如果不夠,車上還有一箱呢!”
說著,拿起煙來,剝開每人扔了一盒
軟中華。“大夥抽這,別客氣。”
眾人見了,紛紛贊為好!”
“老大不愧是老大,就是大方。”
韋正光給所有人發了煙,卻沒給自己的弟弟也扔一盒。
韋應寒見了,眼神一暗,心裏暗嘆一口氣,轉身向靈堂走去。
伍間見了,開口道:“韋老二,去哪兒?來一塊喝酒啊?”
韋應寒止住了腳步,轉身笑道:“對不起,我不喝酒。”說完轉身離開。
眾人開始坐下喝酒,不覺幾瓶茅台下肚,酒意漸濃。
不知怎的,話頭就扯到了韋應寒頭上了。
伍間問:“正光,你弟弟現在做什麼工作?”
韋正光沒好氣得說:“有屁的工作,蹲在家裏啃老娘呢!”
秦翔道:“正光,你這話可不對啊!應寒平時到工地打零工的!”
韋正光帶着冷笑:“打屁個工?一年到頭,做不了幾天,不是窩在家看書,就是出去打架傷了人,一事無成的廢物!”
秦翔道:“小寒好像改了吧?好幾年沒再傷人了!”
韋正光沒好氣的道:“狗改不了吃屎,
只是被孩子絆住了,沒時間出去惹事生非了。老婆離了,他不照顧,誰會替他看孩子?”
伍間聽了問:“喔,他離婚了啊!為啥?”
秦翔道:“小寒也是運氣不好,遇到個糊塗媳婦,聽娘家人的話,拿孩子整他,沒想到一下整黃了。這傢伙,硬是一個人,把四個月大的女兒,一手拉扯大,真是個怪才!”
申軍在旁聽了道:“咱們都是親戚,不是我說你們,你們倆過的好,也不幫幫自己的親弟弟。別說外人了,我都看不過眼!”
和平在旁聽了道:“就是,今天這酒,都近萬了吧?寒哥一年也掙不了這麼多。你們一身衣服上萬,一雙鞋上千,一件T恤一兩千。上個練歌房大幾千。剔剔牙縫,寒哥父女也不至於生活的那麼艱難吧?”
申軍也道:“是啊!小寒身體不好,高度近視,又是老乙肝,出去打工沒廠子要。只能在工地上下苦力。”
和平道:“聽說他心臟也不好,在污水廠一千不到工資干一年多,一次體檢,不要了,日子過的真是艱難。吸最便宜的煙,酒也戒了,不願只混別人酒,怕請還人家后,沒錢給閨女交學費。唉!誰能想到當年的寒哥,活到這份上了啊?當年他可是我偶像來着,鐵錚錚的漢子啊!”
秦翔聽了露出訕訕笑容道:“我也是打腫臉充胖子,欠人飢荒也不少。不信問正光,欠他十多萬還沒還呢?”
申軍聽了懷疑的道:“怎麼可能?你們雙職工,工資又高,會欠人錢?”
韋正光道:“是真的,還欠別人不少!”
申軍道:“連襟,看着不象啊!經常見你出入高檔會所,招朋呼友胡吃海塞,讓你們幫把自個窮弟弟,就開始哭窮了?”
秦翔道:“沒辦法,人活在世上,總要應酬,不交際,沒門路啊!”
和平道:“你們少請一頓酒,買件便宜衣服,就夠寒哥父女吃一年。很難嗎?”
韋正光聽了覺得刺耳,大聲道:“是他自個不爭氣,不是我們不幫他。再說了,自己的日子,要靠自己過。誰的錢,也不是颳風撿的。”
申軍因他囂張語氣,心裏很不爽,這會逮住機會,自然是冷嘲熱諷。
“你們有錢人,不想幫窮親戚沒啥,可也別欺人太甚。你們是怎對小寒的,咱也不是沒長眼睛,開口就罵,動不動就打。別人也不是聾子瞎子,有你們這樣做哥哥姐姐的么?上次小寒幫你家大掃除,幹了一天活,大夥遇一塊,你連外人都請。近萬元的酒菜上桌了,卻打發小寒下去吃碗面,讓他回家。我看他當時眼都紅了,強忍着眼淚轉身離開的,你卻看都沒看一眼!你這樣做兄長的,有什麼臉面指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