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開槍
“這個問題，是仔細想過了？”傑胡埃將杯中的酒喝完，眼角帶着些許笑意，看向亞德。
“的確，這個問題我還是能回答一點的，你要問其他的我可就未必知道了。”
聽到這個回答亞德輕鬆了口氣，的確要說對污染源，對異種知道最多的肯定是特務所。
他們或許隱瞞了其他情況但這種底層人員時刻面對的東西，相應的信息應該不會隱瞞。
同樣的，讓普通人擁有特殊能力，這種東西連特務所都不會告知底層人員，亞德也不認為傑胡埃這個碰巧被隊長救下的人會知道。
那麼他能打聽到的東西就少之又少了。
而被異種襲擊后亞德敢肯定，傑胡埃一定會通過自己的手段打聽相關的事。
你不會相信一個在自己酒吧底下建射擊場的人會根據保密協議認真守法吧？
所以亞德認定在普通黑道下應該還有一層，那裏有有關超凡的消息。就像警署后還有特務所一樣。
“行吧，這個東西給你，不過我也只是在外圍打聽點東西，更深層次的情況我也不知道。”傑胡埃從吧枱下翻找出一個紙片，遞給亞德。
“不過，小子。”傑胡埃靠近過來，抓住亞德的肩膀，淺藍色的瞳孔倒映着亞德的身影。
“我不想關你要幹什麼，也不會和你的隊長提這件事，但是我覺得你最好還是和你的隊長聊一下，我覺得整個瑞克很難再找出比你隊長了解更多的人了。”
亞德收起紙片，看着傑胡埃嚴肅的神情，點點頭。
他當然不會那麼輕易就找過去，除了左輪和那個能量他還不曾擁有其他自保能力。而且不涉及特殊情況那股能量應該幫不上什麼忙。
隊長那邊他會打探一下，除此外他也會通過自己的能力查查相關的資料。
比如市圖書館，那種文字很顯然是一個成熟的語言體系，說不準圖書館就有相關資料。
當收拾好，放好紙片后亞德卻發現傑胡埃沒有鬆手的痕迹。
“嘿，我雖然不關你要幹什麼，但為了你少受傷害我們還是去地下吧。”
這……這不對吧？
亞德感覺着逐漸用力的大手，和傑胡埃那和顏悅色的表情，咽了口唾沫，一臉悲憤的點頭。
“我……練。”
子彈衝出槍管的聲音在空蕩的空間裏響起。
克萊拉平舉着胳膊，槍口的前端硝煙正在緩慢的消散。
在向下的樓梯上，那個流浪漢佝僂着身體，站住。
四濺的血液和肉渣在他骯髒的夾克上繪出濃烈的一筆。
此刻流浪漢的肩膀上空蕩蕩的一片，但他依舊直直的站着，彷彿被打爆腦袋都不是他。
愣了片刻，流浪漢緩緩的轉過身來，他的半個下顎被一片皮拽着搭在胸前。
宛如破洞風車的聲音在流浪漢的胸腔里響起。那是他的氣管顫抖鼓動發出來的。
面對着克萊拉流浪漢抬起無意識抽動的手指，好像在詢問身前的長官、大人為什麼，為什麼要開槍。
克萊拉皺起眉，她沒想到還保持着人形的污染者竟然在被射擊了頭部后還活着。
沒有得到回應，流浪漢的身體開始抖動，他在氣憤，為什麼射殺他！為什麼不回應他！為什麼！
他抬起手探向頸部，以一種不可思議的角度撕開了自己的胸腔，斷裂的肋骨穿透肌膚，如同利齒。
沒有恐懼，也沒有放任自流，在流浪漢的轉身的瞬間，
在看到他依舊保持活性后，克萊拉就繼續對着那具依稀可以看出人形的東西射擊。
很快流浪漢的身體上就炸開一個又一個大洞。
這本不應該出現的傷害，就和前面被左輪一槍打碎的腦袋一樣，很快，在克萊拉一發接一發的射擊下，流浪漢變成了一地的碎肉。
來到已經認不出人形的屍體旁邊，克萊拉退掉左輪中的彈殼，銅黃色的色澤散落在這些血肉上。
並沒有特別的反應，字符是刻在彈頭上的。
克萊拉主要瞄準的地方在流浪漢的上半身，此時他的下半身還能看出原來的形狀並無意識的抽動着。
一個普通的被污染者。
通過水晶觀察時克萊拉就做出了基本判斷。
答案可能就在上面，克萊拉抬起頭，順着樓梯的間隙向上看去。
略顯灰暗的空間，她可以徑直看到頂層。
沒有任何奇怪的地方，水晶也在流浪漢死亡后平靜了下來。
看了眼地上的碎屍，克萊拉沒有任何錶情，她神色冷淡，除了流浪漢沒有第一時間死亡帶來的疑惑外，從始至終克萊拉都很平靜。
又抬起左手透過水晶觀察一下流浪漢，確定地上的屍體再沒任何活性后，克萊拉才轉身離開，向著更高層前進。
一層一層的排查，時間也在流逝。
再往後的樓層全都正常，就好像流浪漢的出現只是一個意外。
在樓下傑夫和波頓依舊守在車旁，他們警惕的觀察着眼前的爛尾樓。
此前的槍聲，早就引起了傑夫二人的注意，不過他們並沒有衝進去。
因為槍聲來的快去的也快。
如果發生意外，需要幫助，他們相信在這過程中他們會收到來自克萊拉的信號。
要是隊長連信號都發不出來，那麼這他們進去也沒用。傑夫想着看了一眼在車另一邊緊張注視着爛尾樓的波頓。
“不用太緊張。如果你太緊張這會讓你丟掉很多細節，你已經不是第一次經歷這些事情了，波頓，你不是勞瑞，你應該相信隊長。”
“我，我知道。”波頓咽了口吐沫，他左右手交換了下左輪，把右手在身上擦了擦，然後又把手槍放回左手。
“保持足夠的冷靜和警惕。不要讓自己僵硬。
“放心吧，已經沒事了，現在距離槍聲響起時間夠久了。”
傑夫肩膀微微下降，放鬆了身體靠在汽車上，但他依舊緊緊握住左輪，看得出來他其實也沒有表現出來的那麼輕鬆。
“哈，我以為你已經足夠成長了，波頓。還好這次行動並沒有帶新人，要不然你可就丟盡面子了。”
“閉嘴，傑夫。這種事情沒什麼好笑的，你應該清楚，這些事情經歷的多了只會讓我更加恐懼。”波頓甩了甩手，臉色有些不好，傑夫說的對，他的確該慶幸今天亞德可能還在訓練或者在家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