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咚！”兩人一齊砸在地上。石狩在半空中勉強把自己和男子調轉過來，使得男子承受了更大的衝擊。“***，要不是護盾開的及時，就算有護甲也扛不住啊。”他扒拉開男子的手，站起來抱怨道。

惠塵耘站在撞出來的缺口處向下瞄準。“你怎麼樣？”

“死不了。”石狩看着努力站起來的男子，“動手啊？”

一發激光蒸發了男子的腦袋。“呵，就這。”石狩轉身。

然後被一個來自背後的拳頭打飛。“這傢伙屬小強的？頭沒了都不死？”他在半空中怒道。

無頭軀體急速上前，再次一拳擊出--然後拳頭被一把光刃切掉。“真以為我好欺負？”石狩冷笑道。

軀體在地面上翻滾。惠塵耘眯起眼睛，又一道激光打斷了軀體的右腿。石狩緩步靠近。

軀體再次依靠翅膀揮舞站起。“來啊！”石狩舉刀喝道。

翅膀猛地一揮，數發羽毛如利劍般刺向石狩。石狩隨手彈開飛向眼睛的羽毛，定睛一看。軀體居然正在飛速遠離戰場，向市中心飛去。

一道激光射穿了它的后心，不過毫無效果。“打它翅膀啊！”石狩開啟推進器，叫道。

“要不你來打？”惠塵耘繼續瞄準。

“算了。”石狩貼地飛行。

畢竟軀體受創嚴重，速度提不起來，所以石狩還沒開全功率就追上了它。他躲過十幾支羽毛，飛到軀體上方用力把它往地面上壓。軀體肯定扛不住，在地面上摩擦出十幾米后被迫停了下來。只是它依然在劇烈的掙扎，石狩一時半會居然按不住它。

惠塵耘帶着隊員們趕到。這時已經有一些好奇的居民在探頭探腦，不過在看到荷槍實彈的士兵后不敢有什麼多餘的動作。惠塵耘沒有理那些居民——反正後續有人會處理，而是看着石狩和軀體搏鬥。垂死反撲時，軀體爆發出的力量甚至使護盾出現了波動。迴光返照之後，軀體被石狩切碎成數十塊，徹底失去了活動能力。

一名隊員走過來把油桶遞給惠塵耘。“讓開。”惠塵耘撥開石狩，把汽油潑到屍塊上開始毀屍。汽油燃燒的同時，石狩帶人前去勸誡那些圍觀市民。當他回來時，屍塊已經被焚燒的差不多了。

“看看這個。”惠塵耘遞給他一塊透明晶體。“啥東西？”石狩接過來觀察。

“我估計和它能那麼活蹦亂跳有關。”惠塵耘騎上電瓶車，“收工了，你來善後。”

“唉？”石狩轉過身，惠塵耘一個加速已經騎遠了。“他車怎麼搬過來的？”

“是剛剛追擊的時候讓我騎過來的。”一名隊員道。

“……”

惠塵耘回到學校時，老齊攔住了他。“xx路密集的報警是不是和那麼有關？”

“是的。”惠塵耘道，“我們自己會處理。”

“進去吧。”老齊讓開身位。

惠塵耘來到操場附近，看着學生們跑操。花壇里的花已經長到1.5米高了。

不久后，研究院的結果就出來了。“本來這種分析優先級不高。”聯絡人道，“但鑒於你們那邊最近不太平，所以先做了。內部結構不怎麼複雜，就是強化能力和耐受力，以及一定的精神撫慰罷了，所以那個人才會變得那麼猛。不過從理論上講只是鴉人化的話不應當直接失去理智，我們猜測是因為使用者是在受傷嚴重、精神崩潰的情況下鴉人化的，導致晶體根本無法穩定他的理智。如果樣本多一些的話我們說不定能研究的更透徹一些，

目前就這樣。”

“知道了。”諾倫道。

聯絡人掛斷。諾倫隨即傳達給石狩和惠塵耘等人。“如果以後發現類似物品，依然交給研究部。”

“一次就夠累的了。”石狩笑道，“我倒希望下一個能有點理智。”

惠塵耘想到蟲王和蛇王。它們的表現也不怎麼正常。

事實上，蛇王體內也有類似的晶體，只不過警方的研究人員比不上克羅諾亞的，而且轉運耗時也比較長，所以他們也是最近才出結果。

孟南星向學校請了假，在家裏研究一些小物件。有人敲門。他跳起來開門：“安！”

門外是一個比他稍矮的女孩，拎着一個大行李箱。兩人擁抱。

兩人進屋后。孟南星深情地捧起安年的手，真摯道：“年，你不知道，左逢遷竟然威脅我，要把我往天國那調……不如哪天我們把他給做了？”安年皺皺鼻子，“什麼啊……明明大家都像去的……算了……不提這個”她踮起腳，孟南星低頭，兩人額頭貼額頭，“帶我看看，是什麼東西能反侵靈魘的真我……”兩人閉眼，在房間靜立，如夢囈般的無形的信息流四處泌淌，“如果必要，我們‘殺死’他吧……”

靈界。

孟南星的靈，或者說意識頃刻間成型凝實，不同以往的是，這次他的額頭上多了一道如豎瞳的銘紋。“安，開始嘍。”閉眼再睜眼，原本光怪陸離的靈界，突然在【信息親和】的解析下明晰並顯露出規則的影子。而此刻，靈魘的能力無限逼近血統上線——塑靈者。

不能耽誤太久，安年此刻相當一台試運行月球發動機的550A.孟南星把靈識伸展開，一瞬間，方圓十里的普通人，甚至是鳥獸，不約而同地恍惚了一下。

老齊眉頭瞬息皺起來，他正在保安室里看齊麟打王者，瞬息的窺視並未撬開強大異能者的心防。“靈界有人做大動作，大概是庭院的人動手了……希望不要是白銀之海的意志……”

軍師站立在孟南星所處樓棟的房頂上，自語道：“不要浪費我給你們爭取的這些時間。”

惠塵耘澆花的手一滯，如臨大敵，眼中藍光接連閃爍，“什麼東西……”

回到孟南星的小屋，兩人並坐在沙發上。安揉揉眉頭：“好累……這麼點地方，怎麼有這麼多異常……”她嘆一口氣，“不過，好在沒有刻意針對我們的跡象，我‘看’到的黑衣人也只是一閃而逝的影子，沒有服靈者的特徵。慎重對待吧，最好別有交集了。”

接着她紅唇微微翹起，“第三起案例，無法解析的高丰度信息源，還是活體，卻沒有個體威脅性。”

話還沒說完，孟南星頭一歪，摟住她的一條胳膊，十幾天來第一次真正睡著了。

安年閉上略有疲色的雙眼，兩人相倚，無夢安睡。唯餘一條信息洪流，湧向靈界深處的白銀之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