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這一天祝牧野依然像往常一樣走出校門，看到牧師的加長黑色轎車停在門口。自蟲王事件以後，牧師便天天前來接送林莫顏上下學，已經有人開始傳播他們是父女的謠言。今天林莫顏出來的比較晚，使得祝牧野可以看到這輛車。轎車旁邊有一位身強體壯的大漢，見有人看過來瞪了祝牧野一眼。

“別看啦，那大傢伙脾氣好像不怎麼好。”孫長宇把手搭在祝牧野肩膀上，“給你看個好東西。”

他把另一隻手伸過來。祝牧野定睛一看，是一隻麻雀。“你怎麼逮到的？”祝牧野好奇道。這麻雀不像有什麼傷病的樣子，理論上應該不會這麼乖巧才對。

“你把那眼鏡摘了試試。”孫長宇道。

祝牧野照做，卻發現哪有什麼麻雀，不過是一張白色符紙罷了。“？”他疑惑地看着孫長宇。

孫長宇看他一臉懵懂的樣子，解釋道：“這是一隻極其純凈的善靈，一般只會出現在人跡罕至的山野中出現在城市中的概率極小極小。而且……學校可不是什麼乾淨的地方，按道理即使是一名學生考砸了的怨念就足以把善靈污染了。”

“可是它出現了啊。”祝牧野道。

“這符紙是用來束縛並且保持善靈狀態的。”孫長宇捏起手中的符紙，“所以肯定是從外面轉移過來的。”

“有什麼意義？讓我們心情好一些？”祝牧野依然不明白。

“善靈沒那效果。”孫長宇笑祝牧野無知，“如果靈體吸取善靈，其損傷會被補完；如果人類吸收善靈的力量，會強化自己的精神力。”

“這不挺好的嘛。”祝牧野道，“你咋不把它吸收了呢？”

“善靈還有一個作用。”孫長宇道，“善靈極易被污染，如果有污染物接觸的話，善靈會在極短的時間內轉化為惡靈，同時釋放出大量能量。這樣轉化的惡靈，一開始是極度虛弱的但是攻擊慾望也很強，一不小心就會造成不小傷亡。”

祝牧野察覺道有些地方不對。“如果在學校轉化會怎麼樣？”

“如果其他有異能者反應不夠快的話，首先會炸出一個大坑，然後不少人會被吸走魂魄——差不多這個意思。”孫長宇道，“反應夠快的話啥事沒有。但是我懷疑學校里這種東西不只一個，你找找看吧。我一個人肯定搜不了全校。”

祝牧野雖然不知道善靈轉變的威力，但是根據孫長宇的臉色來看恐怕不是什麼小事。“你在校內跟我說不行嗎……”他有點無奈，“現在說我明天才能通知他們。”

“明天才能通知？”孫長宇有點疑惑，“那你家附近那些人是幹嘛的？”

“人？”祝牧野十分奇怪。

“我能感知到你家附近一直有幾個強大的靈。”孫長宇道，“我還以為是警方派來保護你的呢。”

“具體是誰？”祝牧野問。有不明身份的人在周圍讓他有點慌。

“不清楚。”孫長宇搖頭，“我不敢仔細查探，那幾個人比我強多了。”

祝牧野心事重重的回到家裏。

第二天他早早來到學校，告知老齊關於善靈的事。老齊於是轉告局長——如果此事為真，老齊和齊麟兩個人肯定沒法搜索全校的。況且這方面他們也不專業。

局長掛斷電話，轉頭看向站在旁邊的軍師。“您看看……需不需要派人走一趟？”

“不用。”軍師略微搖頭，“我解決就行。幾隻善靈罷了，不妨事。”

局長似乎鬆了一口氣。

軍師隨口道：“這種事情，為什麼不找佛修和道士去做？”

“老和尚和老道士最近出門了，不知道在哪，只有三瓜倆棗看家。”局長把注意力轉回面前的文件上，“還有一兩個常年在外遊盪的就更指望不上了。”

軍師頷首，消失不見。

與此同時。

市郊某處，幾個人聚集在一個洞窟前。這裏比較靠海，偶爾能聞到大海的氣息。

一陣陰風從洞口刮出。一位農民打扮的人畏畏縮縮道：“各位道長，就是這裏了。俺膽子小，就不進去了。”

“為何只稱道長？”一名老和尚不滿道，“老僧就不是來幫忙的了？”

“現在不是爭這個的時候，禿驢。”一名老道士道，“這裏陰氣很重，裏面的東西恐怕不好對付。”

“咱們在這少說待了幾十年，什麼東西沒見過。”老僧有點不屑，“一條蛇罷了，能有多厲害。”

“不可大意。”隊伍里有一名中年和尚，“上次那隻蟲王你見過？”

老僧一時啞口無言。半晌才道：“蟲王那種級別的東西一隻也就罷了，兩隻……不可能吧。”

“先探探路再說。”一名小道士說著從包里拿出一輛小車。看着和二歌莉婭差不多。小道士隨即又拿出遙控器，眾人看着小車起步，開入洞穴中。

小道士還拿出一個顯示屏，同步小車上的攝像頭傳回的畫面。鏡頭不斷搖晃。“洞裏地面很崎嶇啊。”中年和尚道，“貧僧這裏有運動鞋，各位需要面嗎？”

老道士白他一眼。“一張符咒解決的事，換鞋幹嘛。”

小車繼續前行。“奇怪。”小道士皺眉，“照這個速度，都開出兩三百米了，按這個坡度來算，馬上就到海平面以下了。”

“洞窟這麼大……”老道感覺有什麼地方不對。

忽然顯示屏白花花一片。“超出遙控範圍了。”小道士收起遙控器，“底下可能有點干擾。”

“還是得我們親自下去啊。”老僧活動活動筋骨，對農民道：“施主您就在這等候，我們解決了就出來。”

“好，好。”農民連連點頭，“麻煩您了。”

幾人打開手電筒，往洞窟走去。走出十幾米，老道士不小心踩進一個水坑。“淦！”他從口袋裏拿出一張符紙把鞋襪烤乾。“這裏很潮濕啊。”中年和尚道，“我這有鞋套，要不要？”

“要得。”老和尚點頭。

又走了一會兒，小道士道：“信號恢復了。”

“慢慢走吧。”老道士道，“這鬼地方想快也快不起來。”

幾人走出五十米左右。“我是不是眼花了？”老僧揉揉眼睛，“怎麼感覺手電筒不怎麼亮了呢？”

“陰氣太重。”老道士拿出一張符紙，通道再次明亮起來。

“你們看看這個。”小道士忽然招呼眾人。顯示屏上是一片黑暗。“車壞了？”中年和尚問。

“不是。”小道士答，“這裏面是一個很大的洞穴，車上的探照燈照不到邊。”

“往兩邊看看。”老道士指點。鏡頭轉動，只能看到延伸進黑暗的石壁。中年和尚皺眉。他總感覺這處洞穴有地方不對勁。

“來都來了，繼續走吧。”老僧道，“阿彌陀佛，我佛慈悲，定會保佑我等。”

於是一行人繼續往洞裏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