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老約翰
由於沒有什麼新的發現了，莫蘭特便不在船上多作停留，順着來時的繩子滑了下來。
來到了沙灘上，莫蘭特又忍不住將珍珠拿了出來把玩，將它夾在指間放在陽光下仔細觀賞，看看有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
〔真漂亮的珠子呢！〕
〔在陽光下彷彿在閃閃發光！〕
珠子在這時又起了反應，發出了亮眼的白光，比太陽還要熱烈。
〔哇！又發現了新大陸呢！〕莫蘭特十分激動，這顆珍珠果然不簡單呢。
〔是對“發光”這個詞彙起了反應嗎？不知道還有沒有什麼功能沒被發現？〕
〔只是會變大變小會發光的話，雖然很神奇，但並不會讓人覺得非常厲害呢，畢竟這些功能派上用場的地方太少了，要是能有戰鬥方面的功能就好了。〕
珠子只是默默地發著光，並沒有作出任何回應。
〔那麼怎麼才能讓它停止呢？我想想，正常的話應該要說：“熄燈”！〕
珠子依然在發光。
〔不行呢，那麼應該說“停止發光”嗎？〕
珠子的光熄滅了，恢復了潔白無瑕的珍珠樣子。
〔很好，你已經成功的被我調教了，以後就當我的手燈為我服務吧，嗯，就這樣。〕莫蘭特開心地將珍珠像玻璃球一樣彈向了空中，然後又從空中接住它將它放進了口袋。
然後他來到了之前為漂流瓶作標記的地方，作為標記用的石頭看着還在原來的位置，並沒有被移動。
於是他用手撥開沙子將漂流瓶取了出來，漂流瓶還保持着原來的樣子。
（下一步，就去找丹尼爾吧，他大概率會在老約翰家，所以就去往那裏吧。）
…
沒多久，莫蘭特就步行來到了老約翰家門前不遠的位置，老約翰家的房子可謂是相當簡陋了，只是一座兩間的單層小木屋，而且屋子很矮，進去后就會覺得特別狹窄，老約翰倒是住得很舒適，因為他本人也很矮。
門前就是一片乾淨的空地，老約翰稱這是他沒有圍牆的院子，並特意做了一條標線，還立了一個牌子，上面寫着：私人領地，禁止進入。
就算是莫蘭特每次去老約翰家的院子也要經過他的同意准許才行，如果擅自進入就可能會遭到老約翰用掃帚攆出來，唯一獲得特許的只有丹尼爾。
莫蘭特看到了丹尼爾，他此時正在跟老約翰門前的院子裏擺了一張小木桌在下跳棋。
丹尼爾也看到了莫蘭特，開心地向他招手致意：〔喂！莫蘭特你也來了，要不要一起下跳棋啊？〕
〔啊？我不會下跳棋啊！〕莫蘭特雖然不會下跳棋，但還是多少知道一點，這是一種少至二人多至六人可以同時下的棋。
〔沒關係，我可以教你！〕丹尼爾高亢的喊道。
〔不！沒興趣，我來是有事找你的，話說，約翰先生，我可以進去嗎？〕莫蘭特站在線前向老約翰高聲徵求道，因為莫蘭特知道他有點耳背。
〔啊，是莫蘭特啊！可以，進來吧。〕
老約翰用沙啞的聲音喊道，彷彿喉嚨里憋了一口痰。
就這樣，莫蘭特走了進去並找了一把椅子在他們兩人旁邊坐下。
這時丹尼爾興奮的開口了：〔老約翰又給我講了一些有趣的東西，知道嗎？在海上出現的漩渦其實都不是普通的漩渦哦，漩渦的中央其實是一條張着血盆大口的觸手，觸手的下面聯接着一個巨大的肉球，
當它們進食時，會吸出一個漩渦來獲取食物，而當它們吐出水來時，就會在海上形成海嘯！〕
莫蘭特只當作一個普通故事來聽，並沒有作出很大的反應，但還是聲音平淡的問道：
〔這是真的嗎？〕
〔那是當然啦，老約翰可是見多識廣！〕丹尼爾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說道。
〔額，其實我問的是約翰先生，這是真的嗎？約翰先生親眼見過嗎？〕莫蘭特看向了老約翰正經詢問道，說實話，他也想更了解老約翰一點，他真的出過海嗎？他說的有多少是真實的？或者，全是真的？亦或是，全是假的？
〔我沒有親眼見過，但應該是真實的！〕老約翰神情遺憾的搖搖頭說。
他用了“應該”，這是什麼意思呢，不肯定也不否定，如此的客觀，真的是一個好像只知道空想的人說出的話嗎？
〔肯定是真的啦，我相信老約翰！〕丹尼爾一拍桌子，隨聲附和道。
老約翰則激動的老臉一顫，一臉感激地看向丹尼爾：〔謝謝你，丹尼爾，你是唯一一個願意相信我的人！〕
〔那麼，約翰先生，您真的出過海嗎？〕莫蘭特一邊向老約翰詢問，一邊觀察丹尼爾的表情，他好像沒有任何反應，是因為篤定老約翰出過海嗎？
〔如你所認為的，我沒有出過海。〕老約翰出乎意料地回答的很乾脆，莫蘭特原本還以為他會拒絕回答，亦或是含糊過去。
而丹尼爾依然面無表情的樣子，他並沒有出現想像中的激動，是因為他早就已經知道了嗎？
〔但我所說的故事都不是憑空想像的，不，有那麼一點吧，我是個很喜歡故事的人，這些我是從多方打聽來的，至於真實與否，我也不能確定，但我能肯定，有不少是真實的，因為有些故事的不同目擊者很多。〕
這個一點有多少，好難斷定…
〔比如我跟丹尼爾講的那個在海上富麗堂皇的船就是真實的，那艘船名叫“海堡之家”，是真的會為落難者提供幫助的，會開出天價賬單把人扣在上面也是真實的，但拯救落水者和提供食物就會把人扣在上面是我杜撰的，主要是為了故事的趣味性，顯得更加驚險刁鑽吸引人。〕
有顯得更加驚險刁鑽吸引人嗎？並不覺得。
〔原來過去都是我誤會您了？非常抱歉，請接受我的道歉！〕莫蘭特歉疚地站起身來，對着老約翰來了一個鞠躬道歉。
〔原來你也願意相信我了嗎？太好了，我會原諒你！以後進入院子的特權許可也給你一個，快坐下吧。〕老約翰噙着淚抹了一把鼻涕邀請莫蘭特坐下。
〔那麼我想問一下，約翰先生這麼喜歡海上的故事為什麼不在年輕的時候出海冒險呢？約翰先生年輕的時候王國應該還沒有下達禁航令吧？〕莫蘭特端正的坐在椅子上問道，並擺出一副準備認真傾聽的樣子。
〔的確如此！〕老約翰低下了頭，陷入了思緒之中。
〔我年輕的時候是王國航海業最發達的時候，那時候，港口白帆林立，船隻多的一個接一個，大大小小的船到處都是，隨處都能見到不同國家的商人、航海員和冒險家，每個路口都有人在討論着掙了多少錢，下次要帶什麼貨物，以後在旅途中遇到了什麼驚險的事情，比如風暴啊，海怪啊之類的。〕
〔我的很多故事就是在那個時候收集的，我也因為嚮往這些入職了一艘探險船當水手，然而…〕老約翰苦笑了一聲。
〔我終究是高看我自己了，我是一個膽小鬼，航行的第一天我就因為害怕風浪搭了一艘來此的商船跑回來了，大海不是我想像中美麗又溫順的綿羊，大海是恐怖的，是值得敬畏的，他把我嚇了回來，讓我一生都抱此遺憾。〕
〔當然，這都要怪我太懦弱了，如果那時我能鼓起勇氣的話，那麼今天我就能笑着在床榻上和你們討論過去，可惜，我沒有，上天也沒有給我再來一次的機會，在第二年，王國就下達了禁航令，所有的大船都被拆掉了，那些從大海上獲得力量的人也在隨後的幾十年裏被屠殺殆盡了。〕
〔我的人生就是如此，當有機會的時候你不把握，後悔的時候就一切都遲了。〕
〔所以以後你們不管遇到了什麼，有機會的話，一定要死死抓住啊，不要像我一樣抱憾而活。〕
〔我們會謹遵教誨的！〕莫蘭特和丹尼爾全都低下了頭。
然後莫蘭特就和丹尼爾聊起了關於前往羅納爾·威廉姆斯曾經所屬的北部城市格森伍德的事情，他認為這就是一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