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請進……”玉明下意識地說道，這時才發現休息室里的工作人員不知什麼時候都不見了，只剩下屏幕上樂天派和金剛的季軍賽還在發出聲音。
自從穿越之後，玉明發現自己的感知好像變強了一樣，比如說看向某個東西時，背上會像針扎進去了一樣刺痛；有時又覺得胸口被什麼東西壓住透不過氣來。
此刻看向門外，玉明就本能得感覺到外面的人會對自己帶來不太好的影響……
沒等他細想和準備什麼，門就被推開了，只見一個身着正裝的三十歲男人踏了進來，臉上帶着禮貌的笑。
“呵呵，玉先生您好。”
玉明沒有露出太多表情，今天畢竟是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一天，謹慎些總歸是好的：“您好，您是？”
正裝男人微笑站定：“我是衛隊宣傳部副部長，您叫我李就好。”
接着他伸手做了個請的手勢，沒等玉明思考動作的意思，就看見一隻穿着皮靴的腳踏了進來，然後是挺直的小腿、圓潤的大腿……
只見一個青春靚麗的少女盪着藍色的長馬尾走了進來，全身上下就只穿着抹胸、皮褲和靴子，
那少女一臉厭世的表情，頂着兩個大黑眼圈，嚼着口香糖吹了個泡泡。
玉明看着她，那光彩奪目的樣貌和身材頓時令自己失神。
“這位是您家附近的外城公證人。”李部長笑眯眯地繼續說道。
玉明瞬間收回心神，他從來沒有親身經歷過正經的成年人交談，此刻心思流轉：
‘我家附近？什麼意思？公證人？來公證人幹嘛？要和我談生意么？跟我有什麼好談的？’
稍微思考了一下，玉明看着依然站在門口的兩人，突然想起了父母曾經接待客人的情形。
於是他擠出不太自然的笑容，站起身說道：“請坐，請坐吧。”
二人走向房間裏的沙發，李部長在側面坐下，玉明拿出一次性杯子倒了三杯水，少女則隨便找了個牆角靠着。
‘會是什麼事呢？’
男人接過杯子后率先開口：“玉先生，我今天來找您，是和您談一筆生意的。”
‘果然是談生意。’
玉明笑笑：“呵呵，我就是一小孩，我能做什麼生意。”
“玉先生謙虛了，我開門見山直說了，您年少有為，想必也知道這場比賽的冠軍除了獎金，還有一個見習指揮官的名額。”說完，他端起杯子抿了一口水。
‘為什麼要提這個，跟他有什麼關係么？’
玉明一時想不明白，不過某種靈感突然讓他改變了思考方向：‘不對，他提這個一定有所目的，既然是生意，難不成他想買這個位置？可是跟我談這個有什麼用，我還沒拿到冠軍呢，就算拿了冠軍，這東西也是可以交易的么？’
‘難道說！’
玉明瞳孔驟縮，難道他要我打假賽？
他低下頭，調整了一下表情：
“小子愚鈍，還請李部長明說。”
李部長放下杯子：“想必您也清楚，玉先生您拿到冠軍后，只能獲得獎金，而名額卻會消失，這無疑是一種損失。”
玉明心裏清楚，他說的沒錯，自己沒有內城的戶口，不可能一步登天進入衛隊當指揮官的，但是光獎金就足以給自己拿冠軍的理由。
“但是我這裏現在有一個方案，可以幫您補償這部分損失。”李部長緊緊地盯着玉明的眼睛，“那就是笑面虎拿到冠軍，而我們，
為您送上冠軍獎金的三倍聯邦幣。”
玉明皺了皺眉頭，心底嘆息，果然是打假賽，雖然前世聽說過很多次，但星際作為小眾遊戲，連開盤的都少之又少，自然沒人要他打過假賽。
即使有，自己也不可能接受的，這是他作為職業選手、追夢者的驕傲。
他剛準備開口拒絕，李部長又開口了：
“玉先生現別著急回答。”
“您現在15歲，正是長身體的時候，據我所知並沒有一個補充營養的機會給您、和您的妹妹，這15萬，完全可以幫您、和您的妹妹吃飽喝足的渡過這段時間。”李部長把重音放在了妹妹二字上。
玉明又皺了皺眉頭，如果說5萬可以供自己和妹妹生活到20的話，15萬就完全可以讓他們在這幾年裏吃得更好，誰不想給家人更好的條件呢。
“而現在，這個機會就擺在您和您妹妹的面前，不需要您多做什麼，15萬就立馬奉上。”只見李部長從胸前掏出一張卡片，放在了桌上。
“這是不記名銀行卡，公證人可以幫忙查看裏面的金額，只要最後的冠軍是笑面虎的，這些錢就盡數轉到您的卡里。”
玉明盯着那張被男人手指按住的銀行卡，胃裏的酸水翻湧的更猛烈了，眼前不知何時浮現了夢中的那個膚白貌美、身材高挑的妹妹，緊接着又看到蘇醒時懷中瘦骨嶙峋的小女孩，手上彷彿傳來了摸在肩胛骨上的咯人感覺……
但是不行，自己好不容易迎來了第二次人生，世界這麼大，怎麼可以被困在這一小小的角落裏。況且5萬也完全足夠自己的花銷，人要懂得知足常樂，上輩子如果不是那麼追求極限，手指頭就不會斷了……
李部長鬆開按在銀行卡上的手，收斂了笑容，靠進沙發里，雙手交叉：
“在您做出答覆之前，有一個信息想讓您知道。”
他頓了頓，“這場比賽是衛隊委託主辦方舉辦的，-連接的是主辦方的內部局域網，除了衛隊，沒人能干涉。”
“而我，正是衛隊的宣傳部部長。”
“說這個是想告訴您，即使您拒絕了這筆交易……”
玉明閉上了眼睛，舒展了眉頭：他說的沒錯，不需要過多干涉，只需要在比賽關鍵時刻加點延遲就可以決定勝負。
但是！
如果真的這麼簡單，對方就不需要過來談判了，直接在比賽里動手腳即可。所以即便對手可以做到，也一定會有什麼麻煩的地方，不管是怕自己舉報也好，怕上頭追究也好，一定有他們怕的東西。
玉明睜開眼，此時已經沒有精力控制表情了，他把想說的話先在腦子裏過了一遍，然後慢慢地說道：
“冠軍的獎金是5萬。”
“也就是說，你們打算用10萬買一個見習指揮官的名額。”
“就我所知，直接進入J方底層的價格也不止這個數吧。”
“況且那是指揮官。”
不得不承認，這是玉明第一次與人談判，那些技巧、流程，他一竅不通，只能依靠本能和短暫的思考，實在是令他緊張不已。
牆角的少女突然抬頭看了一眼玉明，又繼續歪頭吐泡泡。
李部長聽此，幾乎沒有等待，直接開口道：
“20萬，”
緊接着他眼神變得犀利，緩緩說道：“希望玉先生清楚現在的處境，見好，就收。”
場面一下子安靜了下來，桌上杯子裏的水都不敢顫動一下。
究竟，要怎麼選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