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 面具舞會
鏡頭離開女士套房,來到男士套房。
因為人數更多,比起三室的女士套房,維瑟米爾訂的男士套房是要更大的五室。
洗去一身風塵的張顛穿着絲綢長袍,手中端着一杯果汁,站在卧室窗邊俯視着窗外的人來人往。
老維在門外問道:“張,方便嗎?”
“請進。”
老維和法爾科推門而入,開門的瞬間混合著嚎叫狂笑以及水浪的喧嘩聲傳進來,隨着門被關上又陷入安靜。
“他們還在玩水呢?”張顛問道。
法爾科笑道:“幾個大孩子,幾個小孩子。”
老維順着張顛的目光看向窗外:“你在看什麼?”
張顛說道:“我也不知道。只是難得一個人安靜下來的時候,感覺有點不真實。”
法爾科笑道:“人就是這樣。一個人的時候就容易胡思亂想。所以人在清醒的時候,需要時時刻刻熱鬧着。怎麼樣?晚上有什麼活動安排嗎?”
張顛道:“這得問老維,我人生地不熟的。”
法爾科握拳在鼻下發出輕咳:“我們可以考慮一下這個。”他從兜里摸出一張小卡片遞給張顛,“剛剛我在樓下別人給我的。”
張顛接過卡片看了一眼,一臉古怪:“風琴之夜面具舞會?”
法爾科連忙解釋道:“不是那啥啊!很正規的。人家精靈族禁止xing交易的,我都問過了。”
“好傢夥,剛來飯還沒吃你就先打聽這事啊?”
“不是不是。我只是問女孩子一般都會去哪裏玩,結果人家就告訴我這個。我只是幫瓦萊麗她們打聽...”
“好的,我們都知道了,你不用解釋的。”
“張!你那是什麼眼神!你可不要詆毀一位紳士啊!”
維瑟米爾從張顛手上拿過卡片,看着卡片,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回憶的色彩。
“晚上去玩玩吧。確實只是很正規的化妝舞會而已。”
法爾科摸了摸鬍子:“這樣。我待會先去把外面那幾個支出去夜市玩。我們幾個去就行了。”
“畢竟傑洛特和大衛還是孩子,皮拉和曼恩那兩個傢伙只會壞氣氛。”
.........
“先生,這是您要的面具。”
“謝謝。”
張顛接過侍者送來的猴子面具。
當初他與初戀女友,就是在一場旅遊中認識的。記得當時第一次見面的面具攤上,他就戴着孫悟空的面具。
初戀總是刻骨銘心。純情、激情、愛情甚至友情,各種情緒的影子總能在其中找到。
可惜再美好的東西終究難敵時間的風化與物質的考驗。
煙花剎那間的綻放是美麗,持續不斷地綻放那是火災。
張顛看着鏡子中的自己。穿越來大半年了沒理過發。自然卷的他,一頭微微有些散亂的大波浪捲髮已經快到肩膀了,加上永遠刮不幹凈的絡腮鬍渣子,顯得有些不修邊幅。
他將頭髮稍微整理了一下,把面具戴到臉上。
同時身上還穿着輕便鬆軟的舞蹈禮服。
法爾科和老維同時出鏡。
老維穿着沉穩的黑底藍邊禮服,灰白的頭髮向後梳得一絲不苟,用髮油打得鋥亮。臉上戴着一副白色的狼面具。
法爾科則穿着更加騷包的雪紡刺繡紅底白蕾絲邊,脖子圍着一圈白色褶領的禮服。斷臂的袖子裏插着一支假手。臉上戴着著名歌劇“多情貴公子”的花蝴蝶面具,
額角還別著一朵深紅的玫瑰...
三人披上斗篷,在侍者的指引下,走向旅館的後花園。
“來早了看來是。”
將斗篷交給侍者,三人來到一張擺滿了新鮮瓜果、精美糕點和鬆軟麵包等食物的桌前準備先填填肚子。
精靈是天生的素食者,所以在精靈的國度,是找不到肉食的。好在精靈的食物製作得非常美味,無論口感還是鮮美程度,都不在肉類之下。
很快天色暗下來,越來越多戴着面具的人來到花園。
周圍鑲嵌在建築物上的魔法螢石開始發出柔和而曖昧的光芒。
精靈侍者們上前為各列長桌點燃燭火,更換食物。
隨着樂隊登台,悠揚的風琴聲在花園裏飄揚。
在場的舞者們因為臉上戴着面具,便一一卸去了心中的偽裝,大膽走向心儀的目標,雙雙在舞池中擺動身體。
張顛是個天生樂感奇差,而且喜好相對沉悶的人。他來舞會主要是陪老維和法爾科,自己並不大感冒這種氛圍。
老維和法爾科早就不知所蹤,所以他只好一個人坐在花園角落,聽着音樂,吃着東西,看別人跳舞。
“帥哥,不去跳支舞嗎?”
一個戴着黑豹面具,穿着低胸晚禮服的女人上前邀請道。
張顛能感覺到對方的目光肆無忌憚地在自己的胸大肌上打轉。
“不了,謝謝。”
女人失望的離開,很快就和另一個戴着面具的男人開始了攀談。
或許是張顛身上散發著某種不一樣的魅力,每當一曲新的樂曲響起,都會有不同的女人來和他邀舞,被他一一拒絕。
很快舞過半場,張顛吃了半場。
張顛咽下口中的糕點,這種糕點似乎是用幾種堅果混合著幾種菌類加上芋頭做成的,口感細膩層次豐富,鮮甜可口,非常符合張顛的口味。
他這列長桌的這種芋頭糕被他吃完,覺得吃不夠,就摸到另一列桌子去找。
這時他發現舞池的另一個角落,也坐着一個女人像他一樣在吃東西。
那個女人穿着一條純白的坎肩雪紡連衣長裙,露出精緻的鎖骨,除此之外沒有任何飾品點綴。甚至腳上穿得都不是高跟鞋,而是一雙短靴...
而她的臉上更是戴了一張令人啼笑皆非的大鬍子矮人面具,和她那一頭火紅的短髮絲毫不搭。
不過即使如此,連衣裙下她婀娜的身姿還是頗為耀眼,怪異的穿搭並不能掩蓋她散發出來的魅力。
果然很快就有男士上前邀舞,但很快又失望的離開了。
又拒絕了幾波男士,矮人面具女士端起餐盤走向餐桌,看到張顛時愣了一下,然後若無其事地開始挑選食物。
看到眼前晃動的紅髮,張顛鬼使神差地問了句:“跳不跳舞?”
矮人面具女士手裏的餐夾子緊了緊,然後點點頭。
兩人不約而同放下餐盤,走向舞池中。
這時的音樂輕緩而抒情,已經演奏了一半。兩個人都有些不知所措。張顛完全是因為樂感太差,進不到節奏裏面去。
他扭頭看看周圍的人都是一手輕扶着腰,要麼搭着肩,另一隻手握在一起,隨着節奏移動腳步。
他乾脆有樣學樣,抓起矮人面具女士的手,然後另一隻手虛扶在她腰上。
女士的手並不是很柔軟,甚至虎口還有厚厚的老繭。扶腰的手並未碰到對方,但都能感覺到對面緊繃的肌肉。
“呃...就當散步一樣走幾步。”
女士個子只到張顛胸口,張顛只能岔開腳微微蹲下,像個螃蟹一樣僵硬地橫移。
女子則像個牽線木偶,被張顛牽着走。
連續撞到幾對舞伴,引來一片埋怨。張顛無奈道:“要不還是算了吧。”
女士用低沉的聲音說道:“再試一次。”
這次女士主動牽着張顛的手,慢慢引導着他。張顛跟着走了幾步,竟然慢慢進入了節奏。
隨着演奏進入最後的高潮,在女士的示意下,張顛向前舉起握住的手,女士高舉手臂在他的手下旋轉身體。
雪白的連衣長裙在旋轉中如傘般展開,露出了兩條修長筆直的小腿。
漫舞帶起了香風,張顛聞到了帶着一絲奶臭的少女清香。
自認為看破紅塵的張顛產生了一絲悸動。隨着音樂戛然而止,女士旋轉的身體向右手邊倒去。
張顛下意識地伸手攬住了女士纖細的腰肢,女士斜躺在他的臂彎,四目相對。
回過神的張顛腦海中忽然冒出了幾個“西八區的靚仔”形象,-不禁產生了些許惡寒和代入感,連忙將女士扶好。
“張!”
是法爾科的聲音,而且聽腔調,好像有點喝高了。
女士有些慌張地推開了張顛,用低沉的聲音說道:“我要走了。”說完提着長裙匆匆離開了舞會。
法爾科將手搭在張顛肩膀上:“你剛剛,跟誰跳舞吶?我還以為你要吃一個晚上吶!”
法爾科摟過來一位戴着夜鶯面具的女士:“張,我來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
張顛滿腦子都是剛剛舞蹈最後一幕時對方的眼睛,已經聽不清法爾科到底在說什麼了。
“你還要繼續玩嗎?”張顛問。
“當然是不醉不歸!不不不,應該是,我還有下一場!”
“那你慢慢玩吧,我先回去了。”張顛拍拍法爾科肩膀,轉身離去。
露西拖着興奮又疲憊的身軀回到套房。看到壁爐前,瓦萊麗穿着睡衣躺在搖椅上,時不時傻笑一下。
“瓦萊麗!你怎麼丟下我一個人就回來了!”露西抱怨道。
“你知道的,我不習慣那種環境。”瓦萊麗起身端來一杯茶遞給她,“給你。”
露西端過茶杯:“你晚上看着心情很好呀。”
“有嗎?沒有吧。”
“有!絕對有事!你是不是……”
“你他媽趕緊去洗澡。”
瓦萊麗將露西推進浴室,轉身回到自己卧室關上了大門。
她鬆了一口氣,撲倒床上。抱住枕頭開始左右打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