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妖帝暴斃
司洵垂下頭:「是兒臣的錯,兒臣只是擔心,這三百年來我們從未去看洛兒,她一定很難過,兒臣只想知道緣由,幫父帝母親分憂,讓妹妹早日回來。」
天帝嘆了口氣:「唉,我們何曾不想讓洛兒回來,只是有些事不似你想的這般簡單,不對你說,也是為了你們好,此事日後休要再提,你先退下吧。」
司洵欲言又止,但天帝話已至此,他最終還是失望地低下頭:「兒臣告退。」
司洵一路垂頭喪氣地回到霜華殿,只見一仙子在殿外徘徊,似乎等了很久。
「簡瑤仙子有何事嗎?」
簡瑤走近司洵莞爾一笑道:「小仙無事,只是來看望殿下,殿下為何愁眉不展,可是為什麼事煩心嗎?」
「我沒事,只是有些累,想休息一下,仙子若無事我就先進去了。」
簡瑤聽到司洵這麼說,覺得自己的到來有些唐突,一時難為情道:「那,那小仙就先離開了,殿下好生休息。」
「嗯!」司潯應了一聲便頭也不回地向寢殿走去,將簡瑤獨自留在原地,場面令她很是尷尬。
簡瑤失望地離開,她愛慕司洵的事人盡皆知,可心儀之人卻從不多看她一眼。每每想要向司洵表明心意,卻在面對面時將心裏練了許久的話硬生生憋了回去。
她不知不覺來到霧凇池旁坐下,置身於層層薄霧中,池中漣漪映出她的倒影,如她的心搖擺不定。
「簡瑤,你看我給你帶什麼來啦!」不遠處的司命星君急三火四地跑來,他將手中之物攤開,是對耳墜子。
簡瑤瞥了一眼便轉過頭去:「你知道我向來不喜歡這些的。」
「我這不是想着天界的東西你都見慣了,這不,跑到凡間尋了個首飾,你還別說,這凡間的東西還蠻不錯的。」
「算了,你還是送給其他仙子吧!」說著簡瑤便起身離開。
司命連忙追上前:「哎!簡瑤,你心中雖愛慕殿下,可本星君又何曾不是對你牽腸掛肚,既然我們都愛而不得,你又何必拒我於千里之外呢?」
簡瑤突然停下腳步,司命一個不注意便撞在她的身上。他打量着簡瑤問道:「簡瑤,我不是故意的,你沒事吧?」
「說夠了沒有,再亂說,當心我拔了你的舌頭。」
司命下意識地捂住了嘴巴。
「好好做你的差事,沒事不要來煩我。」
「簡瑤,我…」
簡瑤隨即使了個眼色,司命沒敢再多說,氣餒地說道:「好好好,我走就是了,這東西嘛,我就先替你留着。」
說完,他便垂頭喪氣地離開,還時不時回頭看簡瑤,似乎在等她回心轉意,能叫住他。
司命走後,她又坐回霧凇池旁,神色凝重地看着池中泛起的陣陣漣漪。
此時的妖界發生了一件大事,妖帝突然暴斃,整個妖界哭聲不斷,公主幽瑟在靈棺旁失聲痛哭。
一人走來看了看靈棺,跪在幽瑟身旁攬過她的肩膀:「瑟瑟,別哭了,父王在世時最疼的就是你,你這個樣子,父王會心疼的。」
說話的人名叫姜顯,兩百年前他來到妖界,因法術高強,為人又圓滑,深受妖帝的賞識,后與幽瑟相愛,兩人在一百年前大婚。
「阿顯,父王從未和誰有過仇怨,他究竟是被誰所殺?父王那麼賞識你,你一定要找到兇手,替父王報仇啊!」
幽瑟的模樣讓他很是心疼,姜顯將她擁入懷中:「瑟瑟,我答應你,一定早日將殺害父王的兇手抓住,一定!」
說完,姜顯看向靈棺,唇角勾起一絲得逞得笑意,神情很是怪異。
四個月後,天界戰神殿內,噬魂樽發出一男子的聲音。
「戰神,要不了多久,本尊便能衝破封印,屆時,你們都要成為噬魂樽下的亡魂。」
聲音是從噬魂樽內發出的,那聲音的主人便是前任魔尊桀驁。
他以自身全部修為留下一絲殘魂在噬魂樽內,與噬魂樽結下血契合為一體,只為那持續了萬年的執念。
凌淵拿起噬魂樽淡笑自如地說道:「桀驁,五百年前你未從我手下逃脫,那麼以後,你也只能是我的手下敗將。區區一個噬魂樽,怎會另本戰神懼怕,你還是好好待在這吧,起碼還能留你一條性命。」
「哈哈哈!」桀驁猖狂大笑:「你們天界的人最擅長說大話,你若真不怕,那為何遲遲沒有對噬魂樽下手,為何我還能活過來?戰神,我呸!等我出來,新賬舊賬我們一起算,等我,等我…」
凌淵冷哼一聲:「哼!我倒要看看,你能翻多大的天。」
桀驁不再言語,噬魂樽內的紅色光芒若隱若現。
這是他蘇醒后第一次開口說話,有蒼鴻之印在,桀驁連說幾句話都要耗費很大的精力。
離川正在椅榻上支額小憩,寒隱快步走了進來,身旁還拉開個魔兵。
「尊主。」寒隱對椅榻上的離川做了個揖。
離川抬眸沒好氣地問道:「何事?」
「回尊主,屬下發現此人行跡詭異,便跟着他一路到了北穹山,不知為何,他在山門外鬼鬼祟祟,屬下便將他帶了回來,聽候尊主發落。」
離川看了看此人開口道:「北穹山?陌玄上神的居所,你身為魔界中人,跑到上神的棲身之所,意欲何為?」
那魔兵眼神躲躲閃閃,含糊不清地說道:「回尊主,屬下,屬下就是,隨便逛逛。」
「隨便逛逛?」離川突然提高聲音,將那魔兵嚇得渾身一顫。
離川憑空扼住了魔兵的脖子,又重重的摔在地上:「你應該清楚,本尊的脾氣不怎麼好,說,為何要去北穹山,受了何人指使。」
寒隱狠狠地照那魔兵的肩上踢了過去:「還不老實交代,尊主還能饒你一命,不然把你交給陌玄上神,治你個窺探上神的罪。」
那魔兵嚇得不輕,想要說出實情,可他剛要開口,便被一縷魔氣鑽入腦中,魔兵隨即倒下,當場沒了性命。
寒隱手中瞬間化出利劍,剛要追出去,便被離川攔了下來。
「不必追了。」
寒隱疑惑地說道:「可是…」
「魔界不知有多少桀驁的餘孽,想必現在都聽命於屠琅,既然他敢如此明目張胆,定然是有十足的把握,你定是追不到的。」
離川語氣中似乎對這並不意外。
他看了看那死去的魔兵又開口道:「不過,屠琅為何派人去北穹山?」
「要不要屬下去查探一番?」寒隱開口道。
離川抬手阻止寒隱:「不,北穹山是陌玄上神的地界,貿然去調查,倘若被陌玄上神知道,恐會生出誤會。」
「是屬下考慮不周。」
「稍後本尊親自去拜會一下陌玄上神,順便了解一下北穹山究竟有什麼值得屠琅惦記的。」
「可需屬下陪尊主同去?」
「不必,寒隱,今日起,將魔界徹底排查,我倒要看看,這魔界究竟留有多少餘孽,敢在本尊面前如此囂張。」
「是。」
妖界一處山洞中,一個渾身散發魔氣的人身披斗篷,臉上戴着面具,看不清樣貌,他語氣陰沉地說道:「蠢貨,這點事都辦不好,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