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牢牢記住霍起淵的冷酷
一聲怒呵驟然如驚雷劈下。
陸雲心跳停拍，用力跪在地上，膝蓋鑽骨的震痛，小腹更是被震得下墜感巨強，生冷鈍痛。
「說，三年都幹了什麼！」陸筠豪怒問。
陸雲是見識過陸筠豪的懲罰的，嘴唇已經害怕得泛紫，身體發顫。
「爸，三妹——」
「你閉嘴，你也脫不了干係！」
陸霜想幫陸雲說話，被陸筠豪怒斥，甚至還有被牽連懲罰的可能。
陸雲壯着膽子實話實說：「不關姐的事！這三年我結婚，離婚，打胎！」
這話驚呆了在場的人。
陸霜知道陸雲跟霍起淵結婚，因為戶口薄還是她弄給當初在照顧陸雲的住家保姆，還知道陸雲在這段婚姻里幸福快樂，但並不知道不止離了婚竟然還打胎。
所以陸雲昨天才會在電話里哭，在醫院，因為剛離婚又經歷了打胎。
陸霜心裏難受不已，後悔幾天前棄權原本可以簽約的合作而讓給霍起淵，自己不但被家裏責罵，還幫了欺負妹妹的渣男在霍氏和霍家長臉！
「啪」!
皮鞭抽打地板的聲音劃破空氣里死一般的寂靜。jj.br>
陸筠豪一鞭子狠狠抽在陸雲身上。
「啊！」
身體還虛弱的陸雲被抽倒趴在地板上，痛得冷汗直冒，被抽打過的地方火辣辣的熾痛。
「爸，不能打三妹！」
才做過手術的身體怎麼受得住！
陸霜想衝過去護住陸雲，被蔣墨及時抓住手臂。
「大小姐過去，三小姐反而挨打得更久，也更痛。」
蔣墨的分析，令陸霜的冷靜和理智迅速回攏。
要是爸不出了這口怒氣，日後打的可不止一次。
她轉頭看向明明被打得很痛，卻倔強得咬着牙硬是一聲不吭的陸雲。
同時心裏自問，不知道三年前送陸雲走，是不是錯了。
三年前，陸雲因為高度精神壓抑，崩潰之下選擇自殺。
搶救回來后，醫生判定患了「逃避性失憶症」，時間可長可短。
因為這樣，原本是要被趕出家門，陸霜不忍妹妹精神受傷了還要繼續悲慘人生，偷偷送陸雲回國休養，雇保姆照顧。
而在此之前，陸雲六歲就開始在陸筠豪的嚴酷要求下生活學習，達不到要求便被懲罰。
趴在地上的陸雲痛得滿身冷汗，牙齒咬破嘴唇，眼淚和血滴在地板上，背上一道道交錯的血痕觸目驚心，而冷汗就像是鹽巴撒在傷口上，也撒在她受傷的心上。
就讓這頓毒打，成為血淚的教訓，也牢牢記住霍起淵的冷酷！
陸筠豪這回是盛怒下懲罰陸雲，陸雲偏偏還不像從前那樣認錯求饒，於是大有不打死她不罷手的氣焰。
陸筠豪原本就嫌家中陰盛陽衰，但無奈膝下只有三個女兒沒有兒子，所以對長女陸霜要求嚴厲，對二女陸雪寬容寵愛，最不喜歡三女陸雲，要求比長女還要嚴厲。
因為妻子在生陸雲時以為是個兒子，沒想到不但不是兒子，還險些死在產房內，最後還是切除子宮才保住生命，卻也落下了病根。
後來在陸雲六歲時，被陸雲推下樓梯身亡。
陸筠豪雖然沒有再娶，但對陸雲更加冷酷，只要犯一點小錯，或者有一點令他不快，便是一頓懲罰。
陸霜看不下去，背過身落淚。
「陸老爺，三小姐暈過去了！」
蔣墨上前用力抓住陸筠豪打得不知停的手。
陸霜急忙轉回身，通紅的雙眼看見陸雲遍體鱗傷的樣子震驚不已，拔腿奔到陸雲身旁，蹲下去想扶她起來，顫巍的手指又不敢輕易觸碰。
其他人只敢同情地看着趴在地板上奄奄一息的陸雲，那慘狀令人不忍目睹。
霍氏總經辦
一旁的手機鈴聲響起，霍起淵忙中抽出一隻手拿手機。
看見是舒秘書來電，隨手接通放一旁。
「霍總，霍太太已經出院了，那這禮物怎麼辦？」
霍起淵聞言，側眸看向手機，眼角餘光瞥見微熹的落地窗外，一架私人飛機自高樓林立的上空飛過。
他轉頭正眼望向那架飛機。
沒送出的禮物還在，人卻不在了。
「扔了。」
…
一年後。
時值深秋，公園廣場依舊熱鬧。
「啪嗒」
路邊大樹擋住路燈燈光，暗色下，打火機照亮霍起淵深刻立體的五官又忽滅，刺冷的夜風吹亂他額前碎發，頎長挺拔的身軀隨性地靠着車門。
深吸淺吐煙霧間，口袋內的手機倏然震動。
他隨手拿出來接聽，幾秒后道：「我等一下過去。」
掛了電話，又打了個電話出去。
沒多久，季寒韻自廣場那邊小跑着來到他跟前，笑着問他：「我記得你的住處就在這附近，送我回去前，不請我上你家坐坐？」
「還有事，改日。」霍起淵伸手拉開後座車門，請她上車。
季寒韻看看副駕駛座，把憋了許久的話問出口：「我們訂婚一年了，我還不能坐你旁邊嗎？」
都說副駕駛座是最親密的人的專屬座位，可她從未坐過。
「雖然訂婚，但我跟季小姐並不熟。」霍起淵淡淡回應，再次示意她上車。
一年前，霍起淵依照家裏的安排，與季氏掌上明珠又是世界選美冠軍的季寒韻低調訂婚。
可霍起淵很忙，約會的時間極少，每次都是季寒韻約他，而霍起淵因為太忙時常失約，這種狀態持續到現在。
今晚的約會，也就一頓飯的時間。
可季寒韻像是跟他磕上了，直言：「那你跟你前妻認識時，也這樣？」
霍起淵結過婚的事情，知道的人並不多。
一來霍家不承認霍起淵與陸雲的婚姻，沒有外宣。
二來霍起淵和陸雲當時只領了結婚證。即便時有捕風抓影的新聞，也很難捕抓到他們同框的畫面。
霍起淵不避諱提過去，同樣直言回應：「我跟前妻是直接領證結婚，夫妻自然是最熟悉的人。」
「那我們也可以直接領證結婚。」季寒韻立馬說，「我想成為你最熟悉的人！」
霍起淵聞言垂眸看她，沉聲說：「我不是隨便的人，相信季小姐也不是。上車，我還趕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