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酒廠實驗室爆炸事件(3)
十一月三日晚上十一點整。
威士忌三人組回到了安全屋裏,直到十一月七日為止,他們暫時都沒有任務。
降谷零和諸伏景光想找借口甩掉諸星大,去看(嘲)望(笑)把自己卷進醫院的松田陣平,順便告誡同期別暴露他們的身份,再打聽打聽那個未成年是什麼情況。
赤井秀一其實和他們想的差不多。下午在咖啡廳時,他敏銳的直覺告訴他,那個未成年有哪裏不對,最好能找機會再見一面。
兩伙各懷鬼胎的人戴着微笑面具迅速達成了共識,打算明天暫時散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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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嘩啦——”
透明的浴室玻璃覆蓋上一層水霧,隱隱約約能看到裏面人影透出有着上好蜂蜜質感的皮膚。
降谷零愜意地泡好澡,右手拿手機,左手用毛巾邊擦頭髮邊走進卧室。
他沒穿衣服,直接鑽進柔軟的被子裏,準備看會手機后入睡。
然而一通郵件打破了他完美的計劃。
“……那個小鬼。”他咬牙,低聲罵了一句,迅速地起身穿好衣服。
他以為他是誰?獨自追獵黑暗的無名英雄嗎?未成年不好好讀書,跑去追蹤人販子,還很可能捲入了黑衣組織。
這種事情交給他們警察就好了啊!他和hiro冒着生命危險潛入組織不就是為了保護他們這樣的普通人嗎?!
——還有他那個不靠譜的監護人,松田那傢伙連個未成年都看不好嗎?!
短短一天內先是讓人跑到女僕咖啡廳打工,又是獨自上演一出孤膽英雄的戲碼。
降谷零冷笑一聲,天然卷從哪撿來一個這麼麻煩的傢伙?以後有的他受了。
把H&K·P7M8裝到槍套里,降谷零對着鏡子整理好胸前的波洛領結,給下屬風見裕也發生了一條郵件。
「到定位點外隱蔽集合,不要被任何人發現。晚上很可能會有衝突,做好準備。
【定位】
——zero」
風見裕也回復很快。
「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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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起手機,安室透大踏步走出房間。
客廳里的大燈打開着,在室內也戴着針織帽的諸星大正靠在沙發上,閉着眼睛抽煙休息。
旁邊玻璃茶几上的煙灰缸里放着幾根燃燒過的火柴,還堆疊着幾個煙頭。
安室透只是瞟了一眼,就忽略過他。
說實話,和諸星大搭檔了這麼久,還沒見過他摘下帽子——要麼是他禿頂了怕被人看見,要麼是針織帽成精了。安室透在心裏惡意揣測。
搖搖頭,甩開“諸星大是針織帽精”這種腦洞。他轉頭看向另一邊正在仔細保養狙擊槍的諸伏景光。
“蘇格蘭,那個小鬼給我發了郵件。”
很了解發小的諸伏景光知道,零此時本應該準備裸睡了,現在卻穿戴整齊地出現在客廳,那麼……
“是下午那個未成年啊,”蘇格蘭做出努力回想的樣子,“監護人是刑-事-部-警-官的那個。”
他們下午在登記時有問過未成年松田陣平的身份。
“就是他,”安室透很滿意和幼馴染的默契,“他在追蹤一個拐賣組織。”
蘇格蘭聽到這句,挑了挑眉,“如果我們能藉機搭救這個未成年,”
“說不定就能和那個松田陣平搭上線。”安室透笑着接話,
“然後波本開設的偵探事務所就能更好地藉助警方的力量收集情報了。”
邪惡的組織情報人員波本和狙擊手蘇格蘭迅速達成共識,相視一笑。
“……”
FBI搜查官赤井秀一沉默地抽着煙,看着他們討論如何算計可憐的松田警官和他弱小可憐又無助的被監護人。
自從化名為諸星大潛伏進這個黑衣組織,然後獲得代號和這倆人組隊,他感覺發量都少了幾分。
這段日子裏,不但要完成組織里發佈的繁重任務,還要時不時被琴酒用伯萊塔威脅,空閑時間還要去看他的“女朋友”宮野明美,有時候還會像這樣,1v蘇格蘭+安室透。
哼,只能說不愧都是黑衣組織的成員嗎?
因為臭味相投,組內結盟排擠他。
赤井秀一其實對被排擠完全不在意。只要不妨礙到他的行為,他其實並不計較很多事。
但他們現在在計劃的行動,如果他被排除出去的話,很可能會錯失很多重要情報。
“……我也去。”萊伊左手掐滅煙頭,向房間走去,“我去拿狙擊槍,這種好事別想着丟下我。”
“哼。”安室透用鼻子出氣,姑且表示同意。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再強行甩開諸星大就太可疑了。
“走吧,走吧。”蘇格蘭笑着把自己的發小推出門,自己也背着裝着狙擊槍的貝斯包離開。
兩人坐上安室透的白色萬事得Rx-7離開。
萊伊背着AIL96A1,開着雪佛蘭C-1500緊隨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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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北幻安靜地躺在小推車上,等待安室透的救援。
在下車前,他向安室透發送了第二封郵件,然後開着定位,把手機偷偷地丟出車外。
在一通亂七八糟的拐彎后,白色汽車帶他們來到了一個偏僻的實驗室大門前。被圍牆包圍的巨大建築有着銀白色的外殼,散發著明顯的高科技感。
上北幻大致估算了一下,建築總共的佔地應該有一公頃。對於實驗室來說是個蠻大的空間了。
“嗡——”
密碼鎖大門自動向兩旁打開,一位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和帽子的男人走了出來。
從頭到腳被完全包裹住的他只能看到一雙綠色的眼睛,是夜裏餓急了的野狼發出幽幽熒光的眼神。
“我就是這裏的負責人,”負責人開口,聲音嘶啞。
他腦袋不動,眼珠子咕碌碌地上下左右打量着面前兩站一躺的三個人,“實驗體留下,你們可以滾了。”
中老年拐賣組合在那個組織的人面前屁都不敢放一個,腰恨不得彎到地上去,完全沒有了在車上的囂張。
在面無表情的負責人點頭許可之後,兩人連滾帶爬地離開,車速拉滿,恨不能直接在高速公路上起飛。
連報酬都沒問。
躺在小推車上的上北幻緊閉着眼,在心裏默默記下那兩人靈魂散發出的腐臭味,把他們的罪行記在記仇本上。
在「六眼」的注視下,只要他們還活在東京,就逃不開他的注視。
社畜可是很記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