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狐狸與道士

第 5 章 狐狸與道士

狐狸和竹飲鬧騰許久后,天都黑了,竹飲做了點吃食,狐栗卻滿臉嫌棄。

其實狐栗不餓,作為一隻修仙的狐狸,吸收下日月精華就好,至於吃食,那是凡人才看重的玩意兒。

沒得竹飲允許,它就自顧自的進了竹飲房間,跳到竹飲床上,蜷着身子睡了。

它雖然是人形,但是睡覺的樣子卻像狐狸,想來是不習慣,竹飲走進去瞧的時候,看到這一幕暗想道。

看了一會兒,見狐栗睡的好,竹飲又出去忙活了。

搗葯的時候,他搗得很慢,這樣聲音小,不至於吵着狐栗,等到月亮懸空高掛的時候,他才放下手中的活計,進屋睡覺。

狐栗佔了大半張床,竹飲不好與狐栗爭搶,就隔着破舊屏風,在地上湊合。

第二日,竹飲是被外頭的喧鬧聲吵醒的,睜開眼,他聽到雞鴨鵝亂叫的聲音。

慌張之下,他穿着裏衣,赤着腳就奔了出去。

出門一看,他見雞鴨鵝在院子裏亂竄,而後面跟着一隻狐狸在追趕它們,狐狸嘴上還叼着大把雞/毛,而他養的雞身上則缺了一大片羽毛。

「狐栗狐栗,快住嘴!!」眼見着自家雞要被狐栗咬死,竹飲慌張大喊。

狐栗被竹飲這樣一打擾,到嘴的雞飛了,停下來后,面色不善的看着竹飲。

竹飲走過去,質問它,「你追雞鴨幹嘛?」

「沒幹嘛,吃啊,你不會招待客人,我自己招待我自己,不行嗎?」狐栗說的理直氣壯。

竹飲撫額,「你吃我家雞問過我了嗎?」

「這還用問?你說好補償我的。」

竹飲被這歪理氣笑了。

看狐栗又準備追,竹飲趕緊扯住它耳朵說,「現在不能殺,你看都沒幾兩肉,等養肥了請你吃。」

狐栗不依,它想要的東西,現在立馬就要得到,竹飲只得低聲下氣跟它商量,說好話。

明明是主人,卻活得跟奴才似的,竹飲心裏感到很委屈。

正當竹飲好聲好氣的說著話,村長心急火燎的過來了。

「竹飲,竹飲」,隔老遠都能聽到村長的喊聲,竹飲怕狐栗暴露,趕緊要求它變為人形。

狐栗雖然喜歡胡鬧,在關鍵時候還是靠譜的,在村長走進來前,就變成了竹飲乖巧的表弟。

它假意整理藥草,實際上在偷聽竹飲和村長的談話。

「竹飲,我兒子玩耍時摔了腿,你趕緊去看看」,村長語氣焦急,拉着竹飲就準備往外跑。

竹飲雖然也急,但還沒喪失理智,「村長,我去拿夾板和草藥帶着,到時候可能用得上。」

「對對對」,村長一拍腦袋,終於反應過來。

竹飲拿好藥箱和夾板,叮囑狐栗看家,就跟着村長走了。

一進屋就聽到村長的夫人陶氏哭天喊地,「我的兒啊,兒啊。」

村長聽到聲音,心煩的很,進屋就對陶氏一番訓斥,「行了行了,別嚎了,竹飲來了,讓他看看。」

陶氏見竹飲進屋,這才讓到一旁,用帕子抹淚。

竹飲上前,摸了摸村長兒子元寶的腿,而狐栗也偷偷進屋,正好見到了竹飲認真看病的一幕。

「疼……疼」,元寶被摸到痛處,直喊疼,眼淚也啪啪啪的往下掉,看的陶氏心疼不已。

當時就埋怨竹飲,「你輕點啊,沒見到孩子喊疼,我可憐的元寶啊。」

狐栗見陶氏這般不客氣,剛想出聲,卻見竹飲好脾氣的對着陶氏道歉。

竹飲都不計較,我跟着湊什麼熱鬧,狐栗心想,就沒有出聲。

「剛才我仔細診斷了一番,元寶確實是腿斷了,現在要給他上夾板,然後再敷點草藥,靜養一段時間,等腿骨長好后,拆除夾板就好了。」

竹飲給村長交代病情時,陶氏又開始嘀咕,「這腿斷了看都看的出來,還診斷半天。」

竹飲沒聽到,但狐栗耳朵尖卻聽得一清二楚,它眯着狐狸眼,冷冷地看了陶氏幾眼。

陶氏雖感覺有人盯着她,但左右瞧了瞧沒發現什麼,覺得自己是多心了。

竹飲給元寶上夾板,元寶年紀小,怕疼,上夾板確實比較疼,但是元寶像殺豬似的叫着,表情之誇張,看得陶氏以為是竹飲故意整她兒子。

護子心切的她一把抓住竹飲的手,「你幹嘛?故意折騰我兒子呢,你沒看他叫得那麼慘?」

「夫人,快放手,我在給元寶正骨,你這樣打擾,元寶的骨不正,以後腿就跛了。」

這話一出,嚇得陶氏趕緊鬆手,鬆了手還不饒人似的說,「誰讓你接個骨都像砍人似的,我才誤會了嘛。」

「夠了」,村長大喝一聲,拉開陶氏。

「你給我消停點,想不想兒子好了?不要打擾竹飲看病。」

村長低聲訓斥,陶氏暗暗翻了個白眼,不把村長的話放在心上。

夾板上好后,竹飲說要去搗葯,然後給元寶敷上,村長就陪着他去了外屋。

竹飲一走,陶氏立馬坐了竹飲的位置,用衣袖給元寶擦眼淚,擦着擦着自己就掉了淚,她邊哭邊對兒子說,「這郎中也是個黑心眼的,下手都不知道輕重,還有那老頑固,我說說那郎中怎麼啦?還給我一頓好罵,兒啊,他們都不心疼你,只有為娘來疼你。」

狐栗看竹飲搗葯沒什麼意思,懶懶的靠在一旁直打哈欠,竹飲見了,就驅使它進裏屋看看元寶,剛準備進屋,它就聽到這婦人和她兒子說的話。

這婦人真不知好歹,狐栗氣得爪子都現了形。

他躲在柱子後面思考着給這婦人一個教訓,爪子搭在柱子上不自覺地用了力,等反應過來放開時,柱子上已經留下深深爪印。

雖然折騰了柱子,但狐栗心中的怒火沒有平息半點,它發現自己對這婦人毫無辦法。

傷害這婦人,竹飲會生氣,自己會暴露,還會帶來不小的麻煩。

難道就這樣放過她?

不——可——能!!

既然這婦人喜歡耍嘴皮子,那還回去好了,這樣竹飲也沒話說。

你再嘴賤試試?

狐栗狠瞪了婦人幾眼,回去給竹飲說情況了。

竹飲做好葯,端進屋,狐栗跟在後面。

葯的味道有點難聞,陶氏聞了直掩鼻,而元寶反應更是強烈。

「走開走開,好臭,難聞死了,我不要臭臭的葯敷腿上,娘……娘……」,元寶抱着陶氏,死命地抓着他娘的衣裳,身子往陶氏懷裏縮,硬是不讓竹飲靠近。

陶氏低聲安撫兒子,見哄不好,對竹飲更是不客氣,「哎,我說你這敷腿的葯能不能拿開點?沒見到孩子討厭啊,還不趕緊給我去換!像個木頭似的沒點眼色。」

「夫人,這葯雖臭,但見效快,而且其他的葯暫時沒了,我需要上山去采,還不一定能採得到。」竹飲好脾氣的解釋,陶氏卻開始撒潑。

「我不管,你是大夫,你有辦法,我兒子嫌棄你看着辦!」

竹飲苦勸無果,沒法只好拿起簍子,準備去採藥,卻被狐栗攔住。

竹飲見狐栗神色不對,覺得它要惹事,剛想阻止,卻被狐栗一把推開。

只見狐栗叉着腰,站在那婦人面前,對着她一頓罵:喂,我忍你很久了,你以為你是誰?把竹飲當奴才呢,竹飲好心給你們治病,在這裏挑三揀四,自己這麼有本事的話,自個治啊,折騰竹飲幹嘛,你能耐你自個看着辦唄。

「你……」婦人被狐栗的話氣到,一隻手指着狐栗,另一隻手扶着胸口直喘氣。

竹飲見狐栗還想說,趕緊拉拉它袖子,婦人緩過氣來后,抱着孩子就開始哭,「老天爺啊,你睜睜眼,你瞧見沒有,兩個大男人在這裏欺負咱娘倆呢,這日子沒法過了,我不活了。」

狐栗被這婦人的無恥嚇得目瞪口呆,正好村長進來了。

見陶氏在哭,兒子也在哭,村長當下就黑了臉。

陶氏見夫君進來,腰杆子硬/了,對着村長誇大其詞地說著竹飲兩人的壞話。

村長雖疑惑,但心到底是偏的,對着竹飲就沒了好臉色,言語間也多有責怪。

竹飲嘴笨,不善言辭,不知道怎麼解釋,只好任由着村長說,狐栗看不過去,就把剛才發生的事添油加醋地給村長說了。

村長雖不是全信,但想到陶氏剛才的態度,對狐栗的話也就信了七八分。

當下他就給竹飲兩人道歉,將陶氏訓哭。

要求陶氏給竹飲賠禮道歉后,村長讓陶氏出去做飯,自己看著兒子。

沒了陶氏這個護犢子的娘在這裏,元寶雖然掉着金豆豆,倒也老實許多。

給元寶敷了葯,竹飲叮囑了一些需要注意的細節,婉拒了村長留飯的好意,就帶着狐栗回到自己的院子裏。

院門關上,狐栗以為竹飲要誇自己,沒想到竹飲說,「栗子,以後對人客氣點」。

狐栗不滿,自己明明為他出了氣,他怎麼責怪自己,當下就反駁道,「我怎麼不客氣了,是她們太過分,你就是傻的,活該讓別人欺負。」

「陶氏也是護子心切,我能夠理解,下次別這樣了,我不需要你為我這樣出頭。」

狐栗聽了這話,炸了,「好好好,嫌我多管閑事是嗎?!我走,我走好了。」

話說完,狐栗就消失不見,留下竹飲一人獃獃地看着天空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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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有一種死法適合你我[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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