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劍意現，古長老
武道廣場，人聲鼎沸。
“凌塵，有沒有想和外門師兄弟們說說的，正好趁着這個機會，我想過不了幾天內門就會來人接你們這些達到凝真境的弟子了。”
徐長老的老臉滿面紅光地說道。
這一屆外門有如此驚艷的天才弟子，宗門高層絕對不會視若罔聞，此刻肯定已經有人向上彙報大比結果了。
作為當前外門長老之首，徐長老的心中也是滿懷期待。
只要自己接下來能夠順利突破到靈元境，內門長老的位子幾乎是板上釘釘沒跑了。
“這……弟子剛剛進入外門不過數月，我看還是讓陳師兄或者柳師姐代勞吧。”
一旁的陳子敬和柳芸汐聽到凌塵如此推脫，紛紛搖頭表示反對。
陳子敬輕笑道：“別害羞嘛！這次外門大比的第一是你，不是我跟柳芸汐，你就跟大家說幾句。”
“是啊，凌師弟你實力不凡，此刻的確應該由你來給兄弟姐妹們樹立一個榜樣。”
凌塵見陳子敬和柳芸汐都如此堅持，沒辦法只得點頭道：“那好吧，小弟就設身處地說幾句。”
一邊的徐長老和其他一眾外門長老見凌塵同意了，直接將主台上騰出一片空地，只留下站在空地中央的凌塵。
凌塵轉過頭面向武道廣場所有人，心中頓覺豪氣萬丈，胸中似有一股氣息翻湧難以平復。
“諸位！小子凌塵，自從三年多前進入宗門成為劍仆開始就無時無刻不在嚮往進入外門，無時無刻不在嚮往成為一名真正的武者。”
“所幸，宗門給了我們這些劍仆一次機會，讓我們公平競爭，優秀者便可進入外門，成為夢寐以求的武者。”
不遠處肅立的徐長老此時聽着凌塵的這句話，原本紅潤有光澤的老臉頓時一陣尷尬，身邊知曉內情的一些長老也是面色古怪，不敢看向台下的弟子們。
凌塵沒有注意到這些長老們非同尋常的表情，依舊神情激動得說著。
“各位師兄師弟，師姐師妹們！”
“我凌塵運氣不錯，有些奇遇機緣，可這並不是決定我今天能夠站在這裏最根本的原因。”
聽到凌塵有奇遇，一眾長老和弟子們瞬間面露瞭然之色。
怪不得幾個月以前不過是劍仆，幾個月以後竟然成為外門弟子之首，可奇遇不是人人都能有幸遇到的。
看着有些弟子們一臉原來如此的表情，凌塵淡淡一笑，接著說道：
“我說自己有奇遇你們中可能有些人會不服氣，會說如果我有奇遇我說不定比你還強，這個我我並不否認。”
凌塵坦率的一句話讓原本心中還有些不以為然的弟子們臉色一正。
“我凌塵並不否認此刻的一切榮耀都源於奇遇，但是單憑奇遇就能讓我短短几個月就做到劍法純熟，修為突飛猛進嗎？”
“如果我自己沒有付出無數的心血和汗水，此刻站在這裏給你們說話的還會是我嗎？”
凌塵說到此處也頗為激動的吼了出來，藉著這一番話將一直以來憋在心中的情緒釋放了出來。
此時的武道廣場上再次陷入沉寂，不光是外門弟子們若有所思，連一些長老也不斷點頭對凌塵的這番話表示肯定。
誠然，武者自身的修鍊天賦很重要，但最重要的永遠都是看你肯為之付出多少努力。
就像一個天賦異稟的弟子，如果他對修鍊不上心，那他也絕對不是一個天賦一般卻肯付出十二分努力弟子的對手。
遠處的李長風深有同感地說道：“凌塵，這番話說的好，說出了我的心裏話。”
羅長老也神色複雜地說道：“是啊，宗門內天賦不凡的弟子絕對不少，可又有多少人真正能夠一門心思撲在修鍊上。”
身為玄天劍宗的內門長老，羅長老見過無數天才，可這些人最後卻大多泯然眾人，反而一些天賦一般的弟子卻憑藉自身努力最終能夠踩着這些人登上頂峰。
凌塵平復了一番激動的心情，待到大家回過神來才繼續說道：
“我希望你們相信，你們每個人都是獨一無二的存在，你們不應該覺得自己天生不如別人，而是應該摒棄一切惰怠的思想，去奮發圖強，去追尋屬於你們自己的武道！”
“自信，努力，你們就是玄天劍宗的未來！”
嘩啦！嘩啦！
話音未落，被這番話感染的一些外門弟子們紛紛自發向凌塵抱拳吼道：
“多謝凌師兄教誨！”
所有心靈受到觸動的外門弟子們都心悅誠服地將年僅17歲的凌塵當作了師兄。
武道一途，達者為先，此時的凌塵在外門弟子們心中就是當之無愧的大師兄。
人群之中李採薇看着意氣風發的凌塵，一臉崇拜地說道：“從今天開始，我們要以凌師兄為榜樣，努力修鍊，這樣才能上凌師兄的腳步。”
張胖子則是艷羨的凝視着凌塵，喃喃自語地說道：“從今天開始，起飛吧，張天羽！”
……
三天後，斷崖。
依舊是在那處瀑布下，一個少年盤膝而坐，一把嶄新的精鋼劍橫放在膝蓋上，整個人彷彿進入了一種空靈之境，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這少年正是凌塵。
瀑布那湍急的水流聲轟隆作響，但是卻無法影響到已經神遊物外的凌塵。
在凌塵的感知中，自己好似靈魂出竅一般，周圍的一切都變得寂靜無比。
水流，樹木，飛禽，走獸。
這裏的事物所進行的運動在凌塵眼中都如同重複着的慢動作一樣。
當周圍一切完全靜止，凌塵冷冽的雙目瞬間睜開。
拔劍，斬出！
整個動作一氣呵成，如有神助般順暢。
一道無聲無息的白色劍氣透劍而出，將奔流的瀑布從中間一分為二，瀑布中間彷彿有無形的氣流一般，被分開的兩邊水流始終無法匯流到一起。
轟隆！
三息以後，瀑布中間傳來一陣巨響，兩邊水流撞擊在一起的一幕激起無數水花。
“可惜，距離領悟真正的劍意還差半步，否則這道劍氣至少能夠停留五息。”
剛才這一劍，凌塵幾乎已經感受到了劍意的存在，可最終還是沒能真正領悟出劍意，頂多算是半步劍意而已，跟真正的劍意相比好像還缺了點什麼。
吐出一口濁氣，凌塵緩緩站了起來，身上依舊散發著若有若無的劍意氣息。
“果然不一樣，即便只是半步劍意也對劍客的攻擊有不小的增幅作用。”
剛才那一劍換成之前沒有領悟一絲劍意的凌塵來施展，恐怕斬出的劍氣連一息時間都難以維持。
“不知道如今的自己戰力到了什麼地步，有時間得試一試了！”
凝真境初期的修為配合半步劍意，凌塵覺得即便是在內門弟子裏自己也算是中上等的存在了吧。
回到自己的小院，凌塵發現有人在等自己。
除了張胖子和李採薇這兩個鄰居，還有一個身着內門長老服飾，英武不凡的中年人坐在院中的石凳上正與二人攀談。
眼尖的張胖子第一時間就瞟到了回來的凌塵，對那中年人殷勤地說道：“古長老，您看這位就是凌塵了，是我最好的哥們兒！”
一邊說著一邊上前來將凌塵拉了過去。
凌塵對一旁的李採薇點了點頭，轉而向古長老拱手說道：“外門弟子凌塵，見過古長老！”
古長老面色和煦地扶起凌塵，打量了一番說道：“不愧是外門第一天才，根骨天賦絕佳，老夫觀你神氣內斂卻隱隱有鋒芒露出，想必是剛剛修鍊有所收穫。”
凌塵心中一驚，沒想到這古長老竟然初次見面能看出來這麼多信息。
“古長老，弟子確實剛剛的確是小有收穫，讓長老見笑了。”
“哈哈！你小子的確不錯，不枉老夫親自來接你入內門，老夫先前還覺得徐梟那老傢伙的話有些水分，現在看來倒是誤會了他。”
凌塵聞言也不敢多說，只是默默陪笑着。
“行了，跟你的這兩個小朋友道個別，跟老夫前去內門報到吧！”
古長老直接開門見山地說道。
凌塵有些驚訝內門長老這麼快就來接自己，不過心裏早就有準備倒也不是太意外。
自己這次在外門大比上出盡了風頭，內門長老們對自己應該是進行了一番了解的。
當時不少內門弟子和長老也都過來看熱鬧，自己奪得了外門大比第一的消息估計已經在內門之中傳遍了。
凌塵轉頭看向一臉笑意的張胖子，伸手將其攬到身前重重地抱了抱，許久才放開。
“胖子，你小子以後可得努力修鍊，早點來內門找我，不要辜負了哥們對你的期望！”
張胖子聞言有些不舍地點頭道：“你放心，最多一年，胖爺肯定來內門找你！”
凌塵輕輕一拳錘在張胖子胸前，轉而看向李採薇。
見凌塵望向自己，李採薇面露微笑開朗地說道：“凌師兄，祝賀你成為內門弟子，以後有人欺負我你可要給我出頭哦！”
“呵呵！你個小妮子天賦不錯，勤勤懇懇地修鍊不出一年絕對能晉入凝真境，為了你的小情郎可要努力哦！”
沒等凌塵開口，幾人就聽到了古長老這十分八卦的話。
李採薇被說得罕見地臉色發紅，靈動的雙眸不經意間瞥着凌塵。
凌塵哪裏經歷過這些，更是一臉尷尬，小聲辯解道：“古長老，我們只是普通朋友而已。”
古長老見二人的表情，一副我是過來人的表情，對着凌塵擠眉弄眼道：“明白！明白！”
而聽到凌塵說二人不過是普通朋友時，李採薇期待的眼神瞬間變得有些黯然，語氣不自然地說道：“是啊，古長老，我和凌師兄真的只是普通朋友，您就別讓凌師兄難堪了。”
張胖子這個人精在一旁早就看透了一切，心中暗道：凌塵啊凌塵，你小子這話傷人心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