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殘缺的劍法
凌塵三人進入藏書閣后，便各自分開去挑選自己心儀的功法和武技。
整個藏書閣粗略看去至少數千冊各種類型功法和武技。
每一本功法秘籍都按照類型整齊的擺放在古樸大氣的紫木書架上。
凌塵在一排排書架中來回瀏覽了一遍，最終還是決定先到以劍法武技為主的那部分秘籍中進行挑選。
至於功法方面自己已經有了天衍訣，完全沒有必要浪費寶貴的時間去選擇對自己無用的東西。
何況這外門藏書閣中品級最高的也不過是人級頂階功法，只適用於凝真境及以下的弟子修鍊。
最多到靈元境就要重新換功法，否則永遠都難以超越靈元境。
飄雲劍法、狂風十三劍、混元一劍、破風劍法……
一本本劍法秘籍在凌塵眼中快速閃過，又被快速排除在外，走馬觀花似的巡視了一番，幾乎沒有符合凌塵心意的劍法。
當凌塵目光從眼前的一排書架轉移到靠在另一邊角落處的書架時，一卷殘破不堪的古老羊皮映入眼中。
凌塵心中一動，想道：歷來傳說最不起眼的東西才是最好的東西，這有些破敗的羊皮卷會不會有什麼奇特之處呢？
走到角落的書架前，凌塵伸出手撣了撣那羊皮卷上的灰塵，看着手指上沾染的積灰那麼厚想必是許久沒有人挪動過了。
將羊皮卷緩緩打開，首先跳進凌塵眼中的就是三個大字——拔劍術。
繼續往下展開，一段文字這樣敘述道：
吾觀天下劍術，自遠古時代至今皆以華麗繁瑣為妙。
然，老夫平生只修一技便敗盡無數劍客。
一劍出，則勝負已分。
故此，老夫將這劍法稱之為——拔劍術。
老夫曾與許多劍客高手論道，眾人皆以為老夫劍走偏鋒，已入偏道矣，雖進境奇快卻無法登上劍道巔峰。
老夫一生雖近乎無敵於天下，然而終究未能達到劍道之巔，此實為人生一大憾事也。
特此留下拔劍術修鍊心得，以供後人參悟評判。
此卷秘籍分為上下兩部分，上卷乃是基礎拔劍術修鍊之法，元海境以下老夫認為此法不弱於天下任何劍法。
下卷乃是進階版空間拔劍術，非元海境以上不可修鍊，望後輩劍客能以此法印證劍道，登上劍道之巔，如此方能告慰老夫平生所堅持之道。
楚劍狂絕筆。
楚劍狂？難道是玄天劍經中所提到的那個一身實力通天徹地的上古劍痴楚劍狂？
想到這裏，凌塵嘴角不自覺地露出驚喜的笑容。
根據玄天劍經中記載，上古時代天地大劫到來之時曾有一個人，一人一劍對抗天劫。
憑藉強橫無比的實力和舉世無雙的劍道造詣正面硬抗下天劫。
雖然此後被天道規則反噬而身死道消，但是那傲風絕頂的氣勢無數年來依舊讓人們津津樂道。
這才是真正的劍客，一個絕世劍客絕對不是僅僅擁有強大的實力，而是要有一顆無敵的心，一種雖千萬人吾往矣的氣勢。
自從進入玄天劍宗，每每在玄天劍經中讀到這些傲視一個時代的絕代劍客，凌塵心中總是無比的嚮往。
如今竟然有幸見到上古劍痴的劍道法門，屬實是讓凌塵興奮得有些不敢相信。
開卷一段話結束后，便是拔劍術的修鍊心得，凌塵越看越入迷，一口氣看到最後一行方才停下。
咦！
凌塵看到最後才發現，這第二部分開始的地方竟然有一個整齊的切口，彷彿是有人將其故意分開一般。
下卷呢？那可是元海境以上才能修鍊的強大劍法，怎麼會遺失了呢。
凌塵摸着那缺口，心中感到極為可惜。
不過轉念一想，能得到這一半的拔劍術已經是巨大的收穫了。
這拔劍術雖然殘缺不全，但絕對不比一般的人級頂階劍法差，甚至猶有過之。
楚劍狂能夠靠這門劍法躋身天下少有的強者，除了其本身的天賦外，這門劍法也絕對不可小覷。
將羊皮卷收入懷中，凌塵本想再看一看其他的劍法，但隨即想到容易貪多嚼不爛，便不再糾結於此。
踱步來到身法武技秘籍的書架前，這一類的秘籍相對來說就少了許多，不過依舊有上百本之多。
凌塵開來回全部瀏覽一遍后，將目光投在了其中三本上。
七星步，腳踏七星，迷蹤幻影，神鬼莫測。
踏水訣，身如鴻毛，踏水不沉，如風拂面。
鶴影功，人如仙鶴，掠空而行，御風絕頂。
七星步勝在變化萬千，讓人防不勝防，踏水訣可御水而行，耍帥必備，鶴影功更是可以長空飛掠，乘風而起。
這三門綜合看來均是相當不錯的身法武技，可以說是相當全面的身法絕學。
凌塵打量着面前的幾本秘籍，一時間也有些難以抉擇。
正在思考着的凌塵，背上突然被拍了一下，嚇得一激靈，回頭髮現原來是張胖子，李採薇也在一旁微笑着看着自己。
“怎麼樣了，還沒選完？”
張胖子皺着眉頭詢問道。
凌塵點了點頭，接着好像心中做出了決定，伸手將踏水訣拿起，艱難地把眼神從另外兩本秘籍上移開，吐了口氣說道：
“行了！不糾結了，就選它吧！”
說完將踏水訣秘籍也收了起來。
李採薇見凌塵已經選定，輕啟朱唇說道：
“既然都選完了，咱們也該出去了，別真的讓守閣前輩把咱們扔出去。”
凌塵和張胖子一臉贊同，以後又不是沒有機會再來，不必如此留戀。
待到三人踏出藏書閣，耳邊又響起了那守閣人的聲音。
“你們三人倒是守時，沒等老朽親自請你們能夠主動出來，看來心性不錯！”
李採薇輕移蓮步，向前走了一段距離，斂起眉眼對着空氣行禮道：
“晚輩等人已經選定了功法和武技，請前輩打開陣法讓我三人離開。”
那蒼老的聲音悠悠地長嘆一口氣，說道：
“秘籍七日內歸還即可，切記不可外傳，否則會受到宗門嚴懲！”
“晚輩謹記！”
三人異口同聲地答道。
話音未落，眼前陣法閃爍開啟了出口，三人再次向空氣行了一禮，沿着原路離開了藏書閣。
黑暗的虛空中，那清瘦老者盯着凌塵的背影欣慰地笑着說道：
“師尊啊！看來您終於收到了一個的好徒弟，一個比我優秀得多的徒弟。”
老者身在虛空中目送着凌塵幾人直到消失在視野之內，接着閉上眼又似乎入定了一般。
凌塵幾人離開了藏書閣后，徑直回到了自己的小院。
剛剛拿到手中的秘籍，再加上七天後還要歸還這讓三人沒有閑談的心思，直接各回各家開啟了修鍊模式。
房間的床上，凌塵盤腿而坐，那半卷羊皮攤在身前，默默地熟記着秘籍的內容。
經過靈氣洗禮的大腦記憶力被強化了不知多少倍，通讀了幾遍就已經將內容完全印在了腦海中。
羊皮卷記完后，接着拿出了踏水訣秘籍，繼續按照這個方法開始記憶武技修鍊的具體方法。
短短小半個時辰，凌塵已經將兩份秘籍牢牢的記在了腦中，已經達到了倒背如流的程度。
將兩份秘籍收好，凌塵這才注意到房間裏的桌子上已經擺了幾樣東西。
兩套外門弟子專屬的制式玄色衣服，一把百鍊精鋼劍，旁邊還放着四顆下級靈晶。
衣服和靈晶自然是不需要多說，這三尺多長的百鍊精鋼劍倒是讓凌塵有些愛不釋手。
雖說這隻不過是外門弟子的基礎佩劍，但對於從未摸過真正的劍的凌塵來說，這也算是是開天闢地頭一回了。
看着左手中握着樸素的劍鞘，凌塵伸出右手仔細摩挲着劍鞘上雕刻的流雲花紋。
右手在劍鞘兩邊從上到下擦拭了個遍，這才握住細長的劍柄，將劍身從劍鞘中緩緩地向外抽出來。
鏘！
一陣金屬碰撞產生的聲音驟然響起在耳邊。
凌塵將劍鞘放回桌子上，用手輕輕撫摸着劍身，用心感受着劍身散發出的陣陣寒氣。
作為一個劍客，必須要對自己手中的劍做到了如指掌才算勉強合格。
真正的劍道高手向來是劍不離身，甚至是劍不離手，只有時時刻刻與手中的劍在一起才能更好地感悟劍道。
凌塵從玄天劍經中看過太多各個時代驚才絕艷的劍客，他們無一不是痴迷於劍道的天才。
對劍客們而言天賦只是基礎，只有刻苦鑽研劍法才能將自己的天賦發揮到極致，從而走出一條屬於自己的獨特劍道。
世上用劍的高手猶如過江之鯽，但是真正能夠在一個時代獨領風騷的劍客卻並不多，劍道的極境究竟是什麼至今依舊無人可以說清楚。
凌塵緊握着劍柄，開始嘗試着將靈氣灌注到劍身之中。
雖然這只是外門弟子的制式武器，並不算什麼稀有的東西，不過對於一般的聚氣境武者來說完全足夠用。
經過千錘百鍊的精鋼劍身，其強度承受凝真境以下的靈氣還不成問題。
即便是初入凝真境的武者也很難用真氣震碎百鍊精鋼劍，在玄天劍宗內絕大多數的凝真境武者依舊是使用此劍。
想要擁有更加強大的佩劍，那就只有靈器級別的劍才算得上真正的神兵利器。
即便是凝真境的外門長老們也很少能夠擁有靈器，除了那排名靠前的寥寥幾位，比如主持劍仆晉級考核的徐梟長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