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結束鬧劇
攬月轉過身來,朝赤炎搖了搖頭,臉上的篤定不容辯駁。
「赤炎,你方才不問青紅皂白就要與我師兄開戰,如今本就是你理虧,還要胡攪蠻纏不成?」
眾人聞言不由輕嘶一聲,赤炎可是出了名的暴脾氣,又有天羅殿做後盾,平日裏橫得很,卻從未見人這樣懟過他。
不愧是攬月仙子,真是又強又剛啊。
赤炎一聽瞬間上頭,那暴脾氣就拉不住了,火域領主呼的一下大了半圈。
「攬月,你大膽!」
眼看赤炎就要暴走,清河和陸闕然不約而同站在了攬月的身前,維護之意不言而喻。
赤炎看到上前的陸闕然時,眼裏不由閃過一絲猶豫。
攬月看到這裏卻是輕笑一聲,這赤炎和記憶中相比果然一點沒變,還是這樣一點就着。
她就是故意要引得赤炎發怒,這樣才好脫身。不然以赤炎那纏人的性子,定是不打一場不罷休的。
「赤炎,你要在天羅殿門口仗勢欺人嗎?」
攬月這麼一說,吃瓜群眾嗡嗡又轉了風向。
「這赤炎真人也真是,仙子都說了不打,這不是強人所難嗎?」
「誰叫這身後就是天羅殿呢,背靠大樹好乘涼唄。」
「攬月仙子說得對,這不就是仗勢欺人嗎?」
……
赤炎一張俊臉越來越黑,攬月卻笑得像朵花一樣。
赤炎控不住場了,用不了多久,天羅殿又該來人了吧。
這次來的又會是哪個老熟人呢?
果然,就在赤炎怒氣飆升,幾欲泄憤之時,一道金色光影由遠及近,瞬間落在了赤炎的身邊。
攬月見狀美眸微微一眯,原來是申屠啊。
面無表情的俊臉,身材筆挺似標杆,膚色微黑,眉目端正中透着一股子凝肅,是當年那個不苟言笑的群英榜榜一沒錯了。
「赤炎,稍安勿躁。」
申屠右手搭在了赤炎的肩上,聲音低沉無比。
赤炎看到申屠的一霎那,渾身氣焰像是被一盆冷水澆滅一樣,瞬間蔫了下來。
「申屠,是你啊。」
赤炎沒精打采地說了一句,心中滿是不甘卻又無可奈何。
誰叫他赤炎天不怕地不怕,偏偏遇到申屠就犯怵呢。t.
申屠沒有再理會赤炎,而是朝攬月拱了拱手,「攬月仙子,別來無恙。」
攬月也是客氣地點了點頭,「申屠道友,久違了。」
申屠和赤炎不一樣,他是一個令人信服的強者,同時在天羅殿中身居高位,所以攬月直截了當說道:「既然你來了,此間鬧劇是否該結束了?」
申屠點了點頭,冷峻的面容沒有絲毫變化,沉聲說道:「赤炎未辨明真相,挑起事端,為表歉意,在下在城中為諸位準備了住所,請諸位入城。」
申屠此言一出,圍觀的眾人紛紛艷羨不已。
要知道在群英會期間,上雲城物價飛漲,尤其是住宿費,一個小門派傾盡所有都未必承受得了一個單人間。
如今天羅殿肯為他們安排住宿,那少不得要住到天玄或地黃二處了。
據說那裏住着的都是九洲最尊貴的人物,但凡認識一兩個,今後在九洲行走也有底氣了。
攬月聽完回頭徵詢地望向清河和陸闕然,清河忙不迭就點了頭。
沒辦法,他們天華宗大部分資源都用來培養弟子了,實在窮的很。
這次原本是打算帶弟子們住到城外的,沒想到申屠倒是替他們解決了一個大問題。
陸闕然也是毫不猶豫點了頭。
既然大家都同意了,攬月自然沒什麼意見。
「申屠道友果然是爽快人,這般我們便不客氣了。」
「既如此,諸位請隨我來。」
天華宗和太合門一行人走下畫舫,隨着申屠向城中走去。
赤炎跟在申屠身邊,一臉憤憤地瞪着攬月。
吃瓜群眾眼看兩方握手言和,沒有熱鬧可瞧了,紛紛散場。
可是青筆書生、攬月仙子的出現依舊讓他們津津樂道。
群英會期間,任何一點傳聞都能被無限放大,天華宗的名字也開始被更多人熟知。
攬月一行隨着申屠朝城內走去,只見上雲城內,街道兩旁店肆林立,絢爛的陽光普灑在紅磚綠瓦之間,跳躍在古樸的樓閣飛檐之上。
各類招牌旗幟高高飄揚,茶坊、酒肆、丹鋪、符庄、百寶閣鱗次櫛比,讓人眼花繚亂。
粼粼而行的馬車、摩肩擦踵的人群、熱鬧喧囂、繁華已極,誇一句盛世毫不為過。
從太滄洲過來的眾人被這一片繁華迷了眼,攬月面上神色不動,實則心中興奮不已,暗自下了決心,等安頓好門中弟子就要出來好好逛一逛。
這一路不時有人對申屠行禮,也有好奇的人問:「申屠大人身後是哪裏來的貴客?」
有目睹了城門口事迹的人立刻來了興緻,添油加醋將方才之事渲染了一番。
攬月怎麼也想不到,她人初初到上雲城,上雲城裏已經有她的傳說了。
申屠帶着眾人一路七拐八彎,很快就遠離了喧囂的街道,來到了一處山峰前。
攬月感覺得到,隨着越發深入,周圍的靈氣也開始濃郁起來。
「諸位,便是此處了。」申屠停下腳步,臉上依舊是冷峻的神情。
攬月抬頭看去,半山腰處,碩大的「地黃」二字熠熠生輝。
赤炎看到這裏眉頭狠狠一擰,對着申屠傳音道:「申屠,你怎麼帶他們來地黃了,他們根本沒有資格待在這裏,而且赤虹宮……」
「就是因為他們沒資格,我才帶他們來這裏,你覺得赤虹宮看到他們會怎麼做呢?」
申屠神色不變,冷冷的聲音傳到了赤炎的耳朵里。
赤炎聞言微微一愣,隨即卻露出了一個玩味的笑容。
「申屠,真有你的,我怎麼沒想到呢。」
申屠瞥了眼目露興奮的赤炎,低沉地說道:「天羅殿的威嚴,神聖不可侵犯。他們竟然敢挑戰我們,那勢必要做好準備——付出相應的代價。」
言語中煞氣滿滿,叫人聽了不寒而慄。
他們兩個化神期傳音,自以為無人知曉,卻不知身後的人群中,蕭景曜微低着頭,將他們的對話悉數聽進了耳朵里。
他轉頭看了一眼興緻勃勃的其他人,內心冷嗤一聲。
申屠此人,一向睚眥必報,若以為他是誠心道歉,那可真是大錯特錯了。
二十兩銀子少是少了點,但放到現代也是八千到一萬塊。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兩銀子,一名百夫長每個月三兩銀子。
也許他會收吧。
另外,秦虎還準備給李孝坤畫一張大餅,畢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錢。
現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過今夜了。
「小侯爺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餓,手腳都凍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說道。
「小安子,小安子,堅持住,堅持住,你不能獃著,起來跑,只有這樣才能活。」
其實秦虎自己也夠嗆了,雖然他前生是特種戰士,可這副身體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堅韌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猶如寒星,突然低聲喊出來,剛剛距離營寨十幾米處出現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聲音,引起了他的警覺。
憑着一名特種偵察兵的職業嗅覺,他覺得那是敵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猶豫,萬一他要是看錯了怎麼辦?要知道,他現在的身體狀況,跟以前可是雲泥之別。
萬一誤報引起了夜驚或者營嘯,給人抓住把柄,那就會被名正言順的殺掉。
「小安子,把弓箭遞給我。」
秦虎匍匐在車轅下面,低聲的說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話,嚇的他差點跳起來。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麼,這個時代居然沒有弓箭?
秦虎左右環顧,發現車輪下面放着一根頂端削尖了的木棍,兩米長,手柄處很粗,越往上越細。
越看越像是一種武器。
木槍,這可是炮灰兵的標誌性建築啊。
「靠近點,再靠近點……」幾個呼吸之後,秦虎已經確定了自己沒有看錯。
對方可能是敵人的偵察兵,放在這年代叫做斥候,他們正試圖進入營寨,進行偵查。
當然如果條件允許,也可以順便投個毒,放個火,或者執行個斬首行動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直到此時,他突然跳起來,把木槍當做標槍投擲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鎧甲的,因為行動不便,所以這一槍,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屬於秦安的木槍,跳出車轅,拚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為了情報的可靠性,斥候之間要求相互監視,不允許單獨行動,所以最少是兩名。
沒有幾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撲倒在地上。
而後拿着木槍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聲脆響,那人的腦袋低垂了下來。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點虛脫,躺在地上大口喘氣,這副身體實在是太虛弱了。
就說剛剛扭斷敵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雙手就行,可剛才他還要藉助木槍的力量。
「秦安,過來,幫我搜身。」
秦虎熟悉戰場規則,他必須在最快的時間內,把這兩個傢伙身上所有的戰利品收起來。
「兩把匕首,兩把橫刀,水準儀,七八兩碎銀子,兩個糧食袋,斥旗,水壺,兩套棉衣,兩個鍋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東西,你有救了……」
秦虎顫抖着從糧食袋裏抓了一把炒豆子塞進秦安的嘴裏,而後給他灌水,又把繳獲的棉衣給他穿上。
。
天還沒亮,秦虎趕在換班的哨兵沒來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腦袋,拎着走進了什長的營寨,把昨天的事情稟報了一遍。
這樣做是為了防止別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現在身處何種環境。
「一顆人頭三十兩銀子,你小子發財了。」
什長名叫高達,是個身高馬大,體型健壯,長着絡腮鬍子的壯漢。
剛開始的時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繳獲的戰利品,以及兩具屍體。
此刻他的眼神裏面充滿了羨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發財,是大家發財,這是咱們十個人一起的功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