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放心,有我們給你撐腰
好一會兒,辰月哭累了,便再一次抱着被子躺下。
蕭暝聽到身後的細弱哭聲沒有了,心裏也是鬆了一口氣。
等到辰月再次醒來,天色已有些蒙蒙亮。
「對不起,蕭少卿。」辰月來到依舊跪坐着閉目養神的蕭暝身邊。
聞聲睜眼,他這才注意到,眼前之人的粉嫩足尖,在裙擺下若隱若現。
鞋子是昨日霓君幫她脫下的,好似是扎過針,當時蕭暝背過身去了,沒看見。
站起身來,將她抱起。
「蕭少卿,你.....」
「早晨地上涼。」
蕭暝將她抱到床邊坐好,半蹲着給她穿鞋。
自醒來之後,辰月的視線就未從蕭暝身上移開過。擔心他跪了一夜,所以她才連鞋都忘了穿,急忙下床去找他。
看着低頭為她穿鞋的蕭暝,輕柔的動作,似是在撓她腳底心,痒痒的,讓她忍不住想笑。
「撲哧~」
蕭暝抬頭:「怎麼了?」
「沒事。」辰月笑完又覺得很不好意思,「蕭少卿的動作,瞧着從來沒給別人穿過鞋似的。」
「是。」
蕭暝的回答,讓辰月略微有些震驚。
蕭暝確實沒給任何人穿過鞋,他無親無故,也沒有機會,總不能給王爺或者楚易他們穿鞋吧,多奇怪啊!
見他不再說話,只是耳尖泛紅低着頭,繼續努力穿另一隻鞋,辰月喃喃自語道:
「想不到,蕭少卿竟是如此溫柔的男子。」
終於穿好了,蕭暝這才抬頭看她:「辰月小姐,需要蕭暝送您回府嗎?」
辰月一動不動,只是看着他,半晌后才開口:「不,我要進宮。你能帶我到幼瑛的住處去嗎?」
「好。」
蕭暝帶着辰月進宮后,從一條極為隱秘的路線到達了唐幼瑛的住處。
此時天剛亮,還好唐幼瑛已經起床,在院子裏練鞭。
「辰月姐姐,你怎麼進宮來了?」而且還是跟蕭暝一起。
唐幼瑛看着兩人在一塊兒,感到十分奇怪。
「是蕭少卿送我進來的,沒撞見任何人。」
「行吧。那你先在我這兒休息,一會兒我們去看一出好戲!」
「什麼好戲?」
「等會兒你就知道了。」唐幼瑛只是調皮地沖她眨眨眼,一個字都沒透露。
「既然如此,那蕭暝就先行告退。」
他去意已決,辰月也不可挽留,便對着他福福身說道:「多謝蕭少卿,請慢走。」.
等到蕭暝都走遠了,辰月依舊是望着他離開的方向。
「辰月姐姐?辰月姐姐!人都見不着了!」
「哦。」辰月一臉遺憾,垂頭喪氣地跟着唐幼瑛回房去了。
「瞧你,昨夜剛發生那事,心中倒是豁達得很。」唐幼瑛看她的樣子,忍不住打趣到。
「唉~」辰月嗔了她一眼,「剛開始我還是很難過的,哭了好久。可是每次睜眼,都看到他守在一旁的背影,就覺得很安心,也想通了許多。」
「誰?蕭暝啊?」
「嗯...」辰月說起他,現在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唐幼瑛則是一臉「我家白菜被豬拱了」的表情。
「仔細想想,這事兒我又有什麼過錯呢?為什麼我要獨自承受心裏的委屈?」
「所以,你才進宮來?」
「嗯!」
唐幼瑛隱隱有些擔憂:「可是,秦雲天的爹,吏部尚書大人可不是一般人。能在朝堂之上,將黑的說成白的,除了桃桃她爹,也就這位秦大人了。」
「我知道。」想到這個,辰月也是有點頹然。
「但是!」唐幼瑛又一臉得意開始賣關子,「桃桃已經想了一個絕佳的辦法,來懲戒秦雲天了!」
「嗯?」
「這就是我剛剛給你說的‘一出好戲"!」
「幼瑛,到底怎麼回事啊?好妹妹,你就告訴我吧~」
架不住辰月撒嬌,最主要是唐幼瑛也是很興奮,所以她把蘇念的計劃全都告訴辰月了。
「這...會不會被發現啊?要是連累了你和桃桃.....」
「辰月姐姐,你別擔心。桃桃有她爹和叡王撐腰,我有我爹撐腰,而你,有我們給你撐腰呢!」
看着自信滿滿的唐幼瑛,辰月心裏深受感動,輕輕的抱住她說:
「幼瑛,謝謝你們~」
唐幼瑛也是拍着她的背安慰說:「這口惡氣,我們一定要出!」
「嗯。」辰月眼中又開始佈滿霧氣,「幼瑛,你別拍我背了,好痛哦~」
「呃...」
唐幼瑛看看自己的手,還以為辰月姐姐是被感動哭的,原來是被她打哭的.....
辰月見她一直望着自己手掌的樣子,「撲哧」笑了。
最後,兩人都忍不住笑了。
另一邊的蘇念,是一大早就起來忙活了,說是要給兩位娘親做世界上最好吃的東西。
織耘把這個消息也帶去給皇後娘娘,樂得皇後娘娘直說「好」!
「皇上,您看您這兒媳如何啊?」
皇後娘娘一邊給皇上更衣,一邊問着。
「對你和琰兒來說自是極好,對朕嘛,唉~」
「皇上何故嘆氣?」
「桃桃對琰兒這般上心,對你又是準備好吃的,唯獨對朕,什麼都沒有。」
原來是這樣,皇后還以為是桃桃哪裏冒犯了皇上。
「皇上您還吃醋呢?」皇后掩嘴淺笑,「看來,平日裏臣妾對您還不夠好,才讓您吃起琰兒和臣妾的醋來。」
「朕不是這個意思。」皇上趕緊摟着親親皇后安慰,「朕是欣慰。蘇向青這人是老狐狸了一點,但是養的閨女還真是乖巧懂事,瞧着昨日那膽識,可不是一般女子有的。」
「是啊,昨日,好幾次臣妾都很擔心桃桃,沒想到,這孩子如此讓人安心,琰兒身邊有她,臣妾也是無甚擔憂了。」
「瞧瞧你,說著說著,怎麼眼眶又紅了?」皇上幫皇后擦着淚說:「知道你最是心疼琰兒。但這孩子自小就沉穩懂事,朕也會和你一起,護他好好的。」
「多謝皇上,臣妾只願琰兒這一生平安喜樂就好,其他的.....」
「朕知道,放心,有朕在。」見皇后還是柔弱自泣的樣子,皇上只能嚇她;「一會兒還要去見桃桃呢,可別讓孩子以為是朕欺負了你!」
皇后聽皇上這話,輕輕地錘了一下他的胸口,嬌嗔地說:
「皇上竟用桃桃來威脅臣妾,哼~」
「好了,剩下的朕自己來,你先去梳洗打扮。朕的皇后,可是這皇宮裏最美的女子,不能讓別人小瞧了去。」
「臣妾遵旨。」
皇後行了福禮,便也去更衣洗漱了。
在皇宮的一處別苑,秦雲天衣衫不整地自床上醒來。
揉一揉暈乎乎的腦袋,他睜眼仔細查看了周圍的狀況。
忽然,他從床的裏面撈起一塊粉紅色的錦布。
「這是.....」
秦雲天定睛一看,居然是一塊女子的肚兜!
他立即拿着肚兜,興奮地從床上下來。雙腳剛剛沾地,只見地上還有一排細沙小字:
「巳時,白霞湖角亭見。」
看完這排小字,秦雲天是再也按耐不住了,一邊整理衣衫,一邊急急忙忙地衝出院子,守門的侍從追都追不上。
「美人兒~美人兒~你在哪兒呢?」
秦雲天來到白霞湖后,並未在角亭看見任何人。
正當他以為自己來錯了地方時,茶梅球灌木後面,隱隱傳來女子嬉笑的聲音。
「難道在後面?」
來不及想太多,秦雲天直接冒冒失失地繞到灌木裏面去。
「美人,我來了!」
「誰?」一名宮女見到有人闖進來,趕緊攔着。
秦雲天一看裏面坐着的人,嚇得趕緊跪在地上:
「皇.....皇后!」
皇後娘娘聞聲看過來,滿臉疑惑:「秦公子?你為何在此處?」
聽到動靜的蘇母、蘇念、唐幼瑛、辰月等人也紛紛轉過身來。
「皇後娘娘,小人...小人是來找人的...」
「找人?找何人?」皇后更加不解了。
「找...」
蘇念眼見秦雲天慢慢抬頭看向辰月,立即打斷他的話:
「母后,您看秦公子手裏是什麼?看起來好像是很精緻很好看的絹布呢~」
聽到蘇念的聲音,大家才把注意力都轉向秦雲天的手裏。
這會兒,秦雲天想把它藏起來已經來不及了。
「秦公子,手中之物可否讓本宮瞧瞧?」皇后也以為是什麼手絹之類的,不免好奇。
「這...」
秦雲天跪在地上半天說不出話,唐幼瑛直接上前,將他手裏的絹布奪了過來。
「咦~~這是什麼?!」
唐幼瑛搶過來之後,很是嫌棄地把絹布向著眾人展開。
然而呈現在大家面前的,不是手絹,而是一塊女子的貼身衣物。
在場的全是女子,不少人羞得用團扇遮住自己的眼睛,還有些小宮女早已羞紅了臉,把頭都快埋進土裏了。
皇後娘娘是見過大場面的,立刻就意識到不對,便問道:
「秦公子,你手中的這件...衣物,是誰的?」
秦雲天再次看了辰月一眼,豁出去了!向皇后拜了一拜,說:
「回皇後娘娘,是昨日辰月小姐與小人相會後,給小人留下的。」
此話一出,現場一片嘩然。
辰月也是驚到微微後退,但是蘇念一直握着她的手,她才沒有倒下。
蘇念心裏翻了幾百個白眼,沒想到這秦雲天果真如此不要臉,全然不顧辰月的顏面,直接就把這種事當場說出來!
正當她準備應對時,「大魔王」唐幼瑛上線了。
「你放屁!」唐幼瑛可不是一個在意形象的人,「昨夜,辰月姐姐可是一直跟我在一塊兒!」
「或許是唐小姐記錯了?昨夜,辰月小姐真的和小人在一起。」
「不可能!皇後娘娘,整個‘昭樂苑"的人都可為辰月姐姐作證,她昨日是跟幼瑛在一起的!」
「昭樂苑」是唐幼瑛在宮裏的住處。
「那院裏都是唐小姐的人,自然是幫着唐小姐說話。」
「你...」
見兩人爭執不下,辰月也眼眶紅紅,皇后不敢貿然下決斷,只能悄然眼神示意,讓一名小宮女去將皇上請來,然後她繼續在這兒了解情況。
「秦公子起來說話。」
「謝皇後娘娘。」
秦雲天站起來,一副老實恭敬的樣子。雖然平日裏不學無術,也沒有一官半職,但是好歹他爹是吏部尚書,說出去估計都沒人會相信,他能對辰月干那種事。
「真是人不可貌相!」蘇念心裏再一次感嘆。
「秦公子,你的話可有證據?」
「回皇後娘娘,辰月小姐清晨離開時,不僅留下了這件貼身衣物,還在小人房間裏的地上,寫下‘巳時在白霞湖見面"的字跡,所以,小人才會貿然來打擾皇後娘娘的雅興。若是皇後娘娘不信,可差人前往小人房間裏查看。」
秦雲天極為自信,那些下人沒有命令,向來不敢擅自進他的房間,所以這會兒字跡應該還在。
蘇念心裏忍不住冷笑。
唐幼瑛擔憂地看向蘇念,蘇念則是回她一個「不用擔心」地眼神。然後蘇念再回頭看了看辰月,捏捏她的手,表示「放心」。
被皇後娘娘派去查看的小宮女,沒一會兒就回來了。
「回皇後娘娘,房間裏什麼字跡都沒有。」
「這不可能!」這下換秦雲天驚訝了,「是用細沙留下的,你可看清楚了?」
「秦公子,奴婢看得很清楚。您房間的地面上只有幾個空酒瓶隨意擺着,其他什麼都沒有。」
秦雲天還是一臉不信,小宮女繼續說道:
「秦公子,以防萬一,奴婢還問了您門口的侍從,他們說除了您,沒有其他人進過您的房間。」
蘇念不禁感嘆,不愧是皇後身邊的人,做事如此心細。皇後娘娘真是最強助攻!
「呵!」唐幼瑛一臉不屑,「秦公子莫不是昨夜喝醉了酒,把辰月姐姐作為肖想對象吧?真噁心~」
唐幼瑛此話一出,眾人便開始竊竊私語起來,連皇後娘娘都是一臉震驚的樣子。
「不是的皇後娘娘!還有小人手裏的這件貼身衣物,它就是最好證據!」
「秦公子,這件貼身衣物,你怎麼確定就一定是辰月的呢?萬一是你自己私會其他女子,然後故意說是辰月,那豈不是玷污辰月的清譽來滿足自己的私心?」
蘇念一針見血指出秦雲天平日裏的作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