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新妃―刁女
cN!三日後,天都睿王府。
成親典禮奢華而亢麗,整個睿王府張燈結綵,卻不是門庭若市。怕是這凌綦娶的王妃太多了,那些大臣們也漸漸心灰意冷。
阿馥踏着紅地毯,耳邊僅僅只是清幽的一些人在那裏說笑着,心裏難免不爽。踏着地毯的腳步也倏然加重了幾分。
“吉時到!請新妃入堂!”不知是哪個喜婆叫了起來,眾人才齊刷刷地擁着一身艷紅華服的阿馥入了大堂。
好歹也是個公主,這場面?!讓她覺得很……不爽,極其的不爽!卻沒有發作出來。
公主啊,記住可不要丟了水熾國的臉面!——
嗯,她記着呢!公主的姿態得做足,小女兒的姿態亦是。
“行跪拜之禮!”
阿馥悠然地跪下。她心下實在是好奇,睿王府那個老傢伙到底是個什麼樣子。透入紅綃,見到兩隻褐色的長長爪子。她的臉色倏然地變青。
“怎麼回事?!”她一把掀開了頭上的紅綃,指着那隻站在軟墊上的掛着紅綢的大紅公雞。
那隻公雞,喔喔地叫了幾聲,彷彿在顯示着它的威嚴。
阿馥氣得臉色鐵青。“你們得給本公主一個交代,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公主,王爺不在府內。只得按照規矩行事。”一個年歲稍大,臉上佈滿深溝褶子的老婦人說道。
“規矩!?什麼規矩?這就是你們天朝對待成親大事的規矩?”氣得拔掉了頭上所有的珠簪,金步搖。
“大膽!”老婦人見此,臉色鐵青。“睿王府做事,哪能輪到你一個小小的小國公主說不的?”
“怎麼不能說?!叫我跟一個畜生拜堂?”阿馥一揮長袖,左手的金鈴崢崢地響起來,把睡在雷炎戒里的壁虎給甩了出來。
壁虎在雷炎戒里呆得久了,一出來便朝着前方噴了一把火,正好燒在了那隻大紅的公雞身上,一陣噗的聲音過後,那隻趾高氣揚的公雞,便被燒掉了全身的毛,變得光禿禿地一片。
旁人皆是一驚,沒有看清楚阿馥手袖裏的火是怎麼噴出來的,而壁虎卻在眾人還沒有來得及看清楚它的時候,已經溜入大廳里一片隱蔽的地方去了。
老婦人一驚,怒道:“你……如此大膽,就算是個公主,嫁到這裏。就應該入鄉隨俗,既然這隻公雞替身拜堂,那麼它就是你的夫君。你對它不敬,便是對你的夫君不敬!!”
阿馥呵呵一笑:“這位夫人,你的意思是說,我的夫君是只畜生啰?!”
老婦人被問住,臉上慌亂一片。剛才確實是說錯話了。
“到底是不是!!?”阿馥更近一步地追問道。
逼得老婦人連連向後退了好些步,抵着高堂的櫸木台才站住腳。
“你……你!你這小國的公主,竟然敢詆毀堂堂凌溪國的睿王爺,也不怕……”
“不怕什麼呀?啊?到底是我詆毀睿王那個老傢伙?還是……你自己先說的?”阿馥火爆脾氣步步緊逼。
“這……我……”老婦人被阿馥如此囂張的氣焰逼迫得,頓時臉角一陣的抽,動。
“據我所知,你們天朝宗書族譜明文規定,男女婚配之際,男方或有病,或死亡,或遠遊十年以上,才能以公雞拜堂,代為行禮。那麼請問夫人,這睿王究竟是死了、病了?或是離家出走了?”
如此囂張的王爺,還未拜堂,就給她一個下馬威,以阿馥如此衝動的脾氣,是根本不會善罷甘休的。
大堂內一片肅靜,風兒吹動着喜堂的帷幔。意味深長的飄然動着,彷彿訴說著她命運的風起。
“哦?!”凌綦一身素色長衫,襯着修長的身材。狹長的眸中散發著一種讓人不感凝視的霸氣。
這可是他見過的唯一一個與眾不同的公主了。
“王爺,你看這……”這個公主不好應付啊。管家顫顫抖抖地想知道此時凌綦的想法。
“那離馥公主果真罵本王是畜生?”說罷,他渾身散發著一種肅殺的氣息,冷冽得使人驚悚。
管家噤若寒磣,囁嚅道:“離馥公主說,‘難道她要嫁的夫君是只畜生?’”
“放肆!”凌綦怒道,手中的茶盅瞬間捏得粉碎。凌厲的氣息,彷彿把四周都凍僵了一般。
管家騰地一下,跪在了地上。“王爺,這是離馥公主的原話,老奴只是把原話帶到而已。”他可不能再說錯話了,不然就直接叫他兒子來領屍了。
凌綦瞟入屏風處掛着的那件大紅喜服,每每拿出來,卻是從未穿上過。不知怎麼地,這次,他特別地好奇那離馥公主到底是何許人也。居然如此的牙尖嘴利。
“過來!”他手指一勾,冷冷地指着旁邊的侍女。
侍女唯唯諾諾地走了過來。囁嚅地叫道:“王爺!”
“給王更衣!!”
侍女一怔,有些意想不到。卻也沒有多想或許,今天王爺開竅了!?
凌綦一襲大紅喜服,更是張顯身軀凜凜,相貌堂堂,剛毅的臉龐,透着稜角分明的冷俊;烏黑深邃的眼眸,泛着讓人畏怯的色澤。
他揚過一絲冷冽的微笑,大步地朝着大堂而去。衣袂飄過,在他的身後捲起一陣蕭煞的勁風。
大堂飛舞的紅色,彷彿訴說著阿馥的不公。
“說啊,為什麼凌綦那個老傢伙沒來,真是病了或是死了?!”女子的聲音高亢,步步緊逼。
凌綦一擰英眉,她居然叫他“老傢伙?!”回眸冷冷地望了一眼,跟在後面氣喘吁吁的管家。
管家只覺得一陣冷竛的目光射過他,直穿心肝,看來是要嚇破膽子了。然後一個踉蹌在拐角處跌了跤。一臉的狼狽。
凌綦邁入的時候,卻見一女子,拖着大紅的嫁衣,來來回回地在喜堂里踱來踱去。一臉的憤怒。
女子的髮髻有些凌亂地散落開來,被她拔下來的鳳簪,金步搖。珠花扔得到處都是,簡直也刁女沒有什麼兩樣。
眾人一見凌綦進來,紛紛瞠目,不敢相信。
片刻的怔住之後,他們才緩過神來,齊齊地跪下來。“王爺……”
“什麼?”阿馥這時才注意到凌綦那道直接想要射死人的陰佞目光。不由得一怔,先前叫他老傢伙,似乎?……似乎有些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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