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她帶著兒子回來了,殉情
「不是還有女王你嗎?」天·鸚鵡·道邊學語逗着容瀟身側四五歲的孩子,邊吹容瀟的彩虹屁。
「原劇情里他可是承受了十二年的牢獄之災,最後甚至死在了裏面,現在只是一年,女王你就把他救出來了,女王是最厲害的!」
容瀟不像紀漣崢那麼一根筋地忠誠,不變通。
她挑戰了法則制度。
那個時候她組建自己的軍隊去了戰場,邊抗擊敵寇邊打幾個軍閥。
很快她就收了很多小軍閥,成為了割據一方的大軍閥,讓紀漣崢那一派很忌憚。
但容瀟自成一派,不倒向任何一邊,坐山觀虎鬥,讓紀漣崢那邊以為她是要漁翁得利。
紀漣崢那邊和jt徹底打起來時,容瀟突然找紀漣崢那邊的大人物談了一筆交易。
而後,她反過來就去打那幾個跟紀漣崢那派爭天下的大軍閥了。
紀漣崢這派贏了,容瀟軍功顯赫,但也有很多污點,她聰明地選擇了隱退。
她什麼都沒要,反而將自己的一切都交了出去,只為換回紀漣崢。
這一天,春日的陽光灑下來,曾經的少年在幾年戰場的拼殺中,原本風流的氣質變得沉穩冷硬,目光都銳利了很多。
而走出來的紀漣崢雖落魄憔悴,卻仍然面容俊美,身軀高大筆挺,軍人的氣質彰顯無疑。
「這個男孩是?」紀漣崢的視線一下子鎖定在了容星河身側的男孩身上,問出話時嗓音已然嘶啞,眸色漸紅。
「沒想到你的兒子都這麼大了。」不等容瀟回答,紀漣崢臉色蒼白,嘴角牽出了一抹自嘲又酸澀的弧度,眼眶一瞬間就被熱淚充斥。
他設想了無數跟容星河重逢的畫面,卻唯獨沒想到四年多后,他會帶著兒子來。
嗯?容瀟挑了挑眉,喊着男孩,「玹宸,叫叔叔。」
「叔叔好!」男孩毫不遲疑,嗓音清脆地喊着,小跑着上前就要撲到紀漣崢懷裏。
紀漣崢卻一把摁住男孩的天靈蓋,把人推走的同時,他往後退了幾步,「不用。」
「我還有事,先走了。」紀漣崢踉蹌着,幾乎是落荒而逃了。
男孩頓時沮喪又難過,仰頭看着容瀟,「媽媽,爸爸他好像不喜歡我。」
「他是不是不想要我?」
容瀟笑着摸了摸兒子的腦袋,「不是的。」
「你先跟念恩阿姨去找爺爺奶奶,我等會兒就回去。」
容瀟跟着紀漣崢去了一個墓前。
他剛出獄身無分文,一路翻山越嶺,許久才找到一片野菊花,摘了一把後來了這裏。
這個墓是他入獄前讓父母給嬌小姐建的。
他答應過她在太平盛世來到后,放一束白菊在她墳前。
現在,他來兌現承諾了。
墓碑上連一張照片都沒有。
春雨淅淅瀝瀝地下着,紀漣崢跪在地上很長時間。
而後,突然額頭往墓碑上撞去。
過去在牢獄中的一年裏,他從來沒有想過死,一直都在為自己申訴,想早日出獄。
因為他答應過要帶嬌小姐看看以後的太平盛世,在她墳前放一束花。
而容星河連兒子都有了,他再無牽挂,那麼他活下來也沒有意義了。
他曾經毀了嬌小姐,欠了他和嬌小姐的孩子一條命,現在他來還了。
然而,一道身影突然閃現在墓碑前。
紀漣崢撞上女人的腿時,看到那紫羅蘭的斗篷愣住了。
過了一會兒,他抬頭僵硬地仰望上去,就對上了嬌小姐含笑的嘴角。
一瞬間紀漣崢瞳孔地震,滿臉不可思議,猝然起身,伸出雙臂就去抱對方,「容瀟!」
容瀟卻從他的臂彎里掙脫,轉身時斗篷掃在地上,一路離開墓地。
「容瀟!」紀漣崢只以為是容瀟的鬼魂回來了,嘶喊着追在後面,跟着她進了紀家大宅。
紀漣崢看着容瀟進了他的房間,門從裏面被關上。
他深吸一口氣推開門,再次看到容瀟時,容瀟已經換了一身湖綠色旗袍,是當年初見時的打扮,那般聘亭秀雅,只一眼就讓他失魂落魄。
紀漣崢站在原地,許久沒反應過來。
直到容瀟又換了一身,是她那一晚等在家門口時的粉色斗篷裝扮。
然後是他們圓房的那天晚上的那件。
她站在他面前,紀漣崢仍然記得那天晚上她帶給他的蝕骨銷魂的感覺、她的味道、她的美妙。
他把她抱到桌子上,掀起她旗袍時,就那樣……時,她的清淺呻吟。
容瀟換了很多衣服,到最後是那件紫羅蘭斗篷,跟那天一樣如女王。
「怎麼?看你這個樣子,還想着我妹妹呢?」容瀟開口了,用得卻是容星河那清潤磁性的嗓音。
紀漣崢猛地回過神,面無表情地看着容瀟,「容星河,你這樣有意思嗎?」
「你已經結婚生子了,為什麼還來試探我?」
「結果你滿意嗎?我對你妹妹余情未了,我很想她,剛剛那一刻我甚至要跟她殉情。」
「你這樣做動搖不了我的決心。」
當初他就不應該在跟容瀟結婚的情況下,還跟容星河在一起。
容瀟死了,他若是還跟容星河糾纏不清,那就更對不起容瀟了。
紀漣崢說完也不管容瀟是什麼反應,轉身就走。
「崢大哥,我就在這裏,你要去哪兒?」容瀟改變了聲音。
紀漣崢驀地僵住,卻很快冷笑一聲,連頭都沒回就開了門。ζ°.XX.♂
「紀連崢你可真行。」容瀟男聲和女聲無縫切換,帶着嘲諷。
「你做渣男同時愛上我和我妹妹,我妹妹因為被你辜負而自殺了,我還好好地活着,你不打算對我負責嗎?」
「怎麼,也想讓我去死?」
紀漣崢啞口無言,背對着容瀟,眸子裏一片赤紅,身側的兩手緊緊攥成了拳頭,內心無比糾結又痛苦。
他跟容星河在一起就是對不起容瀟。
但也確實當初是他強迫容星河跟他圓房了。
他掰·彎了容星河,把容星河拉入了地獄,再不能做一個正常人。
等等!紀漣崢又想到了那個男孩,冷嘲熱諷道:「你都和別人生了兒子了,怎麼?」
「你孩子的母親不在人世了,就要讓我這個前任接盤做你兒子的爹嗎?」
「容星河,這不是你的行事作風。」紀漣崢的薄唇上沒有血色,輕顫着,反問容瀟。
「你到底想怎麼樣?」
「我不想怎麼樣,我就是想讓你知道一件事,等知道后,你或許更想死了。」容瀟用嬌小姐的聲音說著,忽然上前,抬手把打開的門按了回去。
而後,她將紀漣崢壓在門后,抓住紀漣崢的手,如當初紀漣崢讓她驗證他是男人一樣。
「你你你你!」紀漣崢駭然大驚,差點就被容瀟嚇暈過去。
「其實從始至終我和嬌小姐都是同一個人。」容瀟勾唇,極滿意地欣賞着知道真相的紀漣崢。
「真正的容星河早就死了,我是容家的三小姐容瀟,左擁右抱娶了十個姨太浪蕩風流、能輕鬆抱起扛起九姨太的那個容家二少爺是我,手不能提肩不能扛、在你眼裏會怕蟲子、動不動就哭的嬌小姐也是我。」
「我兩個身份同時出現時,另外一個是我找的替身。」
「怎麼樣,九姨太、崢大哥。」容瀟變化着聲音,一手攬着紀漣崢,湊近,貼在他耳畔,溫柔至極地問。
「你的白月光和硃砂痣都是我,你驚喜不驚喜?意外不意外?你是不是更想死了?」
紀漣崢石化了足足有十分鐘。
而後他猛然推開容瀟,連門都忘了走,直接掰斷窗戶,翻過去到了外面。
容瀟跟過去時,只聽見「撲通」一聲。
北方的春天還是天寒地凍的,水面結了一層薄冰,紀漣崢跳進冰水裏后,就沒動靜了。
他是真自斃了。
「爸爸!」
「爸爸!」
直到後來紀漣崢聽到了男孩稚嫩的嗓音裏帶着慌張喊他,差點凍死的他上了岸。
他顧不上滿身的冰水和寒意,單膝跪地一把將孩子攬過來,眼中的淚猝然滑落而出。
這是他的兒子、他和最愛的……女人的親生骨肉。
原來當時容瀟是假孕,他並沒有失去他們的孩子。
而這個兒子,應該是容星河去戰場前的那天晚上,懷上的。
他真傻、真蠢啊,不知道被容瀟用什麼迷失了神智,竟然連自己睡得是男人和女人都分不清。
他以為他在容星河和容瀟兩兄妹之間遊刃有餘,在別人眼裏是他玩弄了兩個人的感情和身子。
結果到了頭,若是世間真情在,只有小丑才明白。
容瀟兩個身份完美切換,那般搞他的心態,折磨他,她可真是會玩啊。
他這樣一個上位者、潛伏偽裝高手,竟然敗給了小自己一輪的後輩。
紀漣崢一想到過去的種種,就羞憤欲死。
小丑竟然是他。
但,聽到孩子叫爸爸、緊緊把自己的骨肉抱入孩子的一刻,他只覺得曾經遭受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他願意用那些「黑歷史、恥辱不堪回首的過去」換來今天的這一刻。
紀漣崢哭了很長時間,根本停不下來。
到最後還得靠五歲的兒子安慰他,眼淚止住后,他還抽抽噎噎的。
但他一點都不在乎此刻的形象了。
反正,對方是容瀟,他在她面前乾脆就長嘯一聲天地闊,當個小丑也不錯。
紀漣崢活像被欺負狠的兔子,赤紅着雙眸看向容瀟,「所以你是什麼意思?」
「你用兩個身份撩我,兩個人都是你,我同時都愛上你不是很正常嗎?」
「你為什麼還要用假孕流產假死來折磨我?是為了考驗我對你的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