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生他得冠容星河的姓,死也得是九姨太
容瀟衝過來的那一刻紀漣崢就注意到了,一把將容瀟拽到背後,抬起另一隻手攥住紀漣崢的藤條。
「大哥。」紀漣崢臉色蒼白,額頭上的冷汗滾落下來,嗓音卻是平穩的,俯視着容星潮的目光中帶着很強的壓迫感。
「瀟瀟還小,她什麼都不懂,是我引誘她的。」
「大哥要是處罰,就處罰我一個人。」
「當然是你引誘她的!」容星潮是真的惱狠了,平日那麼優雅矜貴的男人,此刻紅着眼罵。
「紀漣崢你是比瀟瀟大了一輪對吧?你為老不尊倚老賣老厚顏無恥!」
「你這麼大年紀了,昨天你是哪來的臉為難人安洵一個孩子?」
紀漣崢:「……」
咱處罰就處罰,不要人身攻擊好嗎?
「你拆散我妹妹和安洵的姻緣,原來是為了自己強佔我妹妹。」容星潮猛地用力拽出藤條。
那藤條上有很多尖利粗硬的刺,「刺啦」一下,大半的藤條割過紀漣崢的掌心。
他手腕上的傷口崩裂,鮮血浸染了白色紗布后,跟掌心剛流出的鮮血混在一起,順着指尖往下,一滴一滴砸落在地上。
紀漣崢卻如一座大山般偉岸靜默,巋然不動,仍舊把容瀟困於身後。ζ°.XX.♂
那架勢彷彿是就算容星潮殺了他,他也絕不交出容瀟。
呵,容星潮瞥向床上的那副手銬和有着勒痕的領帶,只覺得怵目驚心。
紀漣崢是有心理疾病吧?
正常人也不會喜歡穿女裝,做女人做得遊刃有餘樂在其中,還學唱青衣、假孕、演流產戲碼……這種種,都證明紀漣崢就是個變態!
妹妹會死在他手中的,還是那種屈辱至極的死法。
「瀟瀟你過來!」容星潮被自己的腦補嚇得後背都是冷汗,喊着容瀟的同時。
他忽地掏出槍,一手猝然抬起抵上紀漣崢的腦門。
「大哥!」
紀漣崢沒動,容瀟的呼吸停止了一瞬。
本來容星潮就覺得愧對她這個妹妹,想護住她這個容家最後的血脈,再被紀漣崢的行為一刺激,他必定會不計後果殺了紀漣崢。
「不是二嫂的錯,是我一開始就看出來他是男人,我對他一見鍾情,故意引誘了他。」
容瀟的話讓紀漣崢渾身一震,僵硬地轉頭看向背後的女孩。
如果她說得話是真的,他是該高興,還是該……當場表演個原地去世?
紀漣崢決定選擇性相信,漆黑沉冷的眸中亮起光,充滿了欣喜和溫柔深情。
他鎖住容瀟纖細白嫩的五指,低沉惑人地回應,「嗯,我對你也是一見鍾情。」
容星潮:「……」
「哥,我和崢大哥是兩情相悅,請你成全我們!」容瀟突然屈膝跪在了地上,把紀漣崢往下拉。
紀漣崢頓了幾秒,陪着容瀟一起跪了下去。
容父容母已經不在世上了,長兄如父,他既要從人家心尖上搶走妹妹,那麼理應跪容星潮。
容星潮低頭看着兩人緊握的雙手,一瞬間所有的怒火都化成了難過,心裏有種「寧願他跪着求紀漣崢,也不要將妹妹交給紀漣崢」的悲愴感。
「起來。」容星潮握着槍的手在抖,顫聲喊着容瀟,別開臉的一剎那眸子通紅。
容瀟拉着紀漣崢站了起來。
紀漣崢身上都是傷,強撐着,身子晃了一下,被容瀟扶住。
他不捨得自己沉重的身軀壓到了嬌小姐,自己竭力站穩,後背冷汗涔涔,跟鮮血混合在一起,又疼又癢。
「瀟瀟,你不知道他喜歡你二哥嗎?」容星潮坐在了椅子上。
他患了好幾種病,其中就有心疾。
此刻他蒼白着臉色,取了葯咽下去,手指冰涼,顫抖着去端茶水。
紀漣崢見狀兩個大步上前,俯身端起茶盞,微微捏住容星潮的下巴,猛地一掀就給容星潮灌了大半杯茶。
「我他媽?!」容星潮推開紀漣崢。
青花瓷茶杯碎裂在地。
他劇烈地咳嗽着,掏心掏肺,眼角的淚都滑下來了。
「紀漣崢你要是想將我送走,就直接動手!」容星潮猛地將手槍拍在案台上,蒼白的眼尾泛起嫣紅色。
「就你這樣又老又不溫柔體貼,還極端粗暴的,一見鍾情?我看你只是饞瀟瀟的身子!」
「瀟瀟你不要被他騙了,他玩弄了你后,下一個目標就是你二哥……不對。」
「他是在同時欺騙你和你二哥,其目的不過就是為了得到你們的身子。」
紀漣崢:……雖然但是,「大哥你誤會了。」
「我並沒有玩弄瀟瀟的感情,我是真心喜歡她的。」
「我是迫不得已,為了更好地潛伏偽裝,才成為了星河的九姨太。」紀漣崢筆挺地站着,說得誠懇真摯。
「我和星河的其他姨太爭風吃醋,扮青衣、假孕再到演流產……這種種,都是做給孟秋曼那些人看的。」
「你也是潛伏者,你應該明白就算是在容家、面對着最親近的人,也要偽裝絕不能暴露。」
「我曾經因為一次暗殺行動撞上過孟秋曼,她認識我,所以那天我扮青衣,是為了不讓她發現我的身份。」
「當時那種情況,我也以為瀟瀟和星河是同一人,為了證明星河是男人,我只有當眾曝出我假孕。」
「我演徵兆性流產,是為了徹底消除孟秋曼的懷疑和戒心。」
紀漣崢的心一點都不痛,因為這本來就是事實。
只是後來……他為了母憑子貴,將計就計罷了。
容瀟:「……」
「和平,給他錄視頻沒有?」
這可都是他腳踏兩條船,同時欺騙嬌小姐和容星河的證據。
天道:「放心吧女王,我在盡孝心這方面可是最積極最專業的。」
容星潮在紀漣崢的一番話中,陷入了沉思。
他竟然有點相信女裝大佬了……
呸!
「星河不知道你是男人吧?」容星潮嘴角勾起一抹惡劣的笑,看着紀漣崢。
「現在你既然要對瀟瀟負責,那就告知他真相。」
「我偷偷將你從容家的族譜上除名,對外你還是星河的九姨太,讓你繼續藉著這個身份偽裝。」
「然後你就以你的真實身份,跟瀟瀟去辦理結婚證。」
紀漣崢的瞳孔猛地收縮,心裏久久震動着,難以平靜。
容星潮對他的話可能只信了七成,此刻這麼說是覺得他不會放棄九姨太的身份,而娶嬌小姐。
他若是偏偏就跟容瀟去辦理結婚證了,容星潮也不好出爾反爾。
這是最好的機會。
但,紀漣崢心口一陣窒息感,閉了閉佈滿血絲的眼。
他不能讓喜歡女人的容星河知道他是男人,更不能從容星河的姨太那一欄除名。
他活着得冠容星河的姓,死了也還是容星河的九姨太,絕不能讓容星河將他從容氏族譜中除去。
「我會跟瀟瀟辦理結婚證。」紀漣崢風起雲湧的眸子再抬起看向容星潮時,恢復了平靜。
「但是我不能跟星河脫離夫……妾關係。」「妾」字讓紀漣崢心口又痛又怒又嫉妒。
早晚有一天他要獨佔兔崽子,成為兔崽子的妻……不,應該是夫。
「我有件事要告訴大哥。」紀漣崢看了一眼身側的容瀟,顯然是要讓容瀟迴避。
「?」容瀟氣得笑了,面上乖順又心疼地對紀漣崢道:「我去拿藥箱來,給你處理身上的傷。」
女孩又對着他笑了,明亮耀眼,溫柔了他過往和以後的所有歲月。
「去吧。」紀漣崢抬手摸了摸容瀟的頭,剋制着沒有去親她。
容瀟出了門就讓天道調畫面給她,屋內紀漣崢遞了一份證明給容星潮。
那上面表明了他是江南地區中.gong.地下.黨的領導者,是容星潮的上級。
容星潮的面色變了,確認着證明的真實性,神色僵硬,許久才反應過來。
「長官!」他「刷」一下站起來,立正敬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