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北嵁,孩子就是我要給你的酬勞
容瀟屏住了呼吸。
他穿着深藍色的大氅hng漢服外衣外套),廣袖上綉着的白鶴展翅欲飛體態優雅。
大雪簌簌而下,北嵁撐着一把油紙傘。
墨染般的髮絲拂動,風姿絕世如畫中人,低低地喊:「阿瀟。」
「北嵁……」容瀟哽咽着,凍得渾身都失去了知覺,起來的時候差點摔在地上。
「阿瀟!」北嵁一顆心都揪起來了,維持不了表面的平靜,伸出手拉容瀟。
卻被容瀟一把推開。
北嵁心口一痛,艱澀開口,「對不……」
下一秒,隨着「砰」一下,女孩猛然撲了過來,力道大得他踉蹌着往後退了兩步才站穩。
卻在之前就下意識扔了傘,雙臂托在了容瀟的臀上。
「你為什麼才來?我等了你好長時間!」容瀟整個人被北嵁抱起來,雙腿緊纏着男人勁瘦的腰身。
她圈着北嵁的脖子,臉埋在北嵁肩上,質問着,失聲痛哭。
「吾處理了一些事務。」北嵁感覺到容瀟連流出來的淚都是冰的,整個身子已經被凍僵了。
他更緊地抱住不停打顫的女孩,用放在她背上的手烘乾了她濕透的衣物。
而後落下結界,帶着容瀟直接閃現在了寢室。
北嵁為了讓容瀟的身子儘快回暖,先是升高了結界內的溫度,還設了壁爐,袍袖一揚就把裏面的炭燃着了。
他要放容瀟到床上蓋被子。
容瀟卻緊抱着他的脖子不松,「不要,你身上最暖。」
她的嗓音還是嘶啞的,騷話卻已經出來了,「你要是脫了衣服用身體給我取暖,那就更快了。」
北嵁:「……」
他有一小半神力在身,做原身的時候並不怎麼用。
但他的這副身體是吸血鬼,是沒有體溫的。
大概就是你永遠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吧,她開心就好。
只是北嵁有些不明白,他能如此熟稔地抱着容瀟,是因為跟容瀟朝夕相處了三個月。
對容瀟來說,卻是第二次見他,她怎麼就對他如此依賴迷戀呢?
北嵁就那樣身姿筆挺地站立着抱容瀟,神色沉斂無波,就讓人覺得像是對待整個六界,那般鄭重又呵護。
很快容瀟的背上就熱出了汗。
北嵁要放她下來,容瀟還是不讓。
這導致北嵁呼吸間都是容瀟身上的氣息,越來越濃烈,就讓他想到了「香汗淋漓」。
尤其兩人已經是負距離了。
「阿瀟……」總不能就這樣一直抱着吧?
累倒是不累,畢竟他臂力強健,就是他的這副身體隱隱不對勁。
「你坐下來。」容瀟指了指床。
她纏得太緊了,除非用武力把她摔下去。
但北嵁不捨得,只能依言坐下來。
結果,容瀟就以面對面,雙腿仍舊纏着他的腰,坐在他身上的姿勢,雙手捧住他的臉,湊近,不容抗拒地吻住了他的唇。
「容瀟!」北嵁推開容瀟,有些惱,更多的是無奈自嘲。
這是他自找的,明明只要不來就可以了。
卻因為看不得容瀟掉眼淚,他還是現身了。
他雖然能制住容瀟,卻根本狠不下心出手。
「容瀟,吾這次之所以來赴約,是因為你說會給吾酬勞。」北嵁鬆開手不抱容瀟了。
這次是他沒克制住,往後他絕不會以神祖北嵁的身份見容瀟。
容瀟面上並沒有生氣,從北嵁身上下來,卻握住北嵁的手摸她的肚子。
在北嵁疑惑的神色中,她幽幽一笑,一字一字緩慢道:「北嵁,我懷孕了。」
「孩子就是我要給你的酬勞。」
「你滿意嗎?喜歡嗎?」
北嵁:「……??!!!」
他真的沒想到只是那麼幾分鐘,原身還是吸血鬼,精子質量竟然這麼好。
「北嵁,你會對這個孩子負責嗎?」容瀟一看就知道北嵁是接受不了,眸中的沉冷一閃而過。
她面上卻是歡喜期待的,帶着北嵁摸她隆起的小腹。
北嵁感覺到掌心裏一團軟軟的肉,只覺得不可思議。
作為神祖,他曾經創了這六界,眾生都是他的後輩,卻從未創造過屬於他自己的血脈骨肉。
等等?!
他用得是原身的身體,孩子就是原身的骨肉,跟他沒有半點關係。
從震驚到狂喜再到失望,一時間北嵁的心情大起大落,連他自己都沒察覺他是那麼嫉妒原身。
嫉妒原身有容瀟,也嫉妒容瀟肚子裏的孩子是原身的血脈。
「容瀟,你應該讓你的夫君血族的始祖,知道這個孩子的存在,吾覺得他不會介意。」
只有容瀟說了,他才能以原身的身份,名正言順地照顧懷孕的容瀟。
「呵。」容瀟低不可聞地笑了一聲,沒回答北嵁。
而是走到桌子那裏倒了兩杯茶,一杯遞給北嵁,「北嵁,我們以茶代酒慶祝一下我懷孕吧。」
北嵁覺得容瀟今天過於乖巧了,她對着他時應該是狂妄囂張的。
於是這杯茶就讓他有了防備。
「你還有事務要處理吧?」容瀟心裏嗤笑北嵁的慫。
好歹也是個神,竟然怕她下藥嗎?
她當著北嵁的面分別喝了一口那兩杯茶,再次遞給北嵁其中一杯,「天馬上就黑了,王上的身體不太好。」
「北嵁,喝了這杯茶我們就此告別吧。」
北嵁猛地看向容瀟,她不纏作為神的他了?
她肚子裏的孩子,她不讓北嵁這個神負責嗎?
「剛剛我是嚇你的,其實一開始我想給你的酬勞,是要讓你吞噬我全部的力量。」容瀟語氣認真。..
「我看你的神力也不過如此,融合我的力量后你會比之前強大百倍。」
北嵁:「……」
他有着可以干翻整個六界的神力,結果卻被一個二十歲的小魔女鄙視同情了,要她用自己的性命接濟他?
就很離譜。
「那個時候我以為我活不下來,但現在你看到了,我不僅活着站在了你的面前,還跟我們的始祖平起平坐,成為了對整個血族發號施令的另一個王。」
「我的王上對我很好,雖然我們只是各取所需,是名義上的夫妻,但這跟我傾其所有報答他並不衝突。」
「反正你也不想要我和這個孩子,我不勉強你,就當我們之間什麼都沒發生過,以後不要再見面了。」
北嵁差點就氣得笑了,好一個渣女,強睡了他就想跑?
她不知道,他還有另外一個身份呢。
既然她不再糾纏作為神的他,正好,作為原身他可以將原感情線拉回來了。
北嵁帶着被渣的惱怒和對原身的嫉妒,以及要以原身的身份報復回去的心情,喝了容瀟的那杯茶。
然後起身。
結果,沒走出三步,高大的身軀猛地栽了下去。
醒來時,北嵁發現自己被鎖魂鏈束縛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