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他半夜把她趕走了
紀漣崢死亡凝視宋之微,滾!
糞缸里游泳,你這是找死呢。
容瀟卻壓着紀漣崢的肩膀把人按在凳子上,她自己也拖過一條凳子坐下了。
而後,容瀟接了葯碗,用勺子舀起葯湯,湊過去吹了幾下,送到紀漣崢嘴裏,溫柔地哄着,「來,乖乖喝了。」
紀漣崢抗拒地緊抿着薄唇,別開頭,任性的樣子就差哼一聲了。
雖然兔崽子的所作所為很令他感動,但他是不會輕易放棄自己身為男人的尊嚴的。
「這葯不苦。」容瀟伸手掐住天·鸚鵡·道,把它的頭摁到勺子裏。
「你看這隻金剛就特別喜歡喝,你難道連一隻寵物都不如嗎?」
天道一臉麻,已經屏蔽味覺了謝謝,卷死神帝主人!
「乖,為了我們的孩子。」容瀟哄着哄着就沉下臉,靈魂拷問紀漣崢。
「還是說你根本沒有懷孕,只是在爭寵?」
「要不然怎麼一副無關痛癢的樣子?」
「別的孕婦都恨不得每天幹掉十碗補藥補湯,希望孩子生下來聰明健康白白胖胖的,我完全沒看出來你對孩子的這種自我犧牲精神。」
紀漣崢:「……」
他倒是想在乎孩子,關鍵他沒有啊。
若是嬌小姐懷孕了,為了嬌小姐和孩子,別說十大碗,二十、三十大碗他都願意替嬌小姐喝了。
天道:……咱先不說你這邏輯有問題。
就沖你立的這g,以後你必須替嬌小姐喝!
「我這麼在乎孩子,費盡心思為你找來了保胎秘方,還花大價錢買來了這些珍貴的藥材……」容瀟從道德綁架到pua。
就這麼一會兒功夫,紀漣崢已經說服了自己。
他喝了容瀟喂來的一勺保胎葯才反應過來,那勺子被鸚鵡啄過了!
「嘔!」紀漣崢推開容瀟的勺子,奪過葯碗,跟梁山好漢似的豪情萬丈一口悶了。
那十多碗用藥材做成的補湯也是,「砰砰砰」瓷碗接連撂在桌子上,引起了桌面的輕微震動。
宋之微滿臉的震驚和欽佩,豎起大拇指,兄台好飲量,要不再來幾碗?
「好了,去休息吧。」容瀟阻止了要對她哥盡孝心的宋之微,給紀漣崢擦了嘴,讓僕人收拾了一切。
她帶着紀漣崢上床。
容瀟伸出胳膊墊在紀漣崢脖子下,把人攬入懷裏,拍了拍他的頭,「睡吧,孕婦要早點休息。」
紀漣崢已經適應自己懷孕小嬌妻的劇本了,側着身子蜷縮起來,讓自己能顯得小鳥依人。
他抬起胳膊摟着容瀟的腰,埋在容瀟胸口,很安心又滿足地睡著了。
半夜的時候,容瀟感覺身側空了,睜開眼發現紀漣崢不在床上,倒是聽見了從那邊的洗漱間傳來嘔吐的聲音。
容瀟又好笑又心疼,女裝大佬若是對她坦白了性別,還會有這些事嗎?
他倒好,為了爭寵玩起了假孕。
他對容星河的好感值已經很高了,戒備心卻一點都沒放下。
咋,想要她的一輩子,還想瞞她一輩子?
他有他的紀律,她理解。
但理解歸理解,作為枕邊人,她什麼都不知道還好。
關鍵她都知道,那麼他對着她還戴着面具,謊話連篇,絲毫不願袒露心扉,換誰不氣不惱?
容瀟嘆了一口氣,取了大衣找過去,從背後披在紀漣崢身上。
他今晚喝的哪是什麼保胎葯,而是她聽天道說他身體虛弱,她就專門找了中醫買了一些補藥,給他做成了葯膳。
原本想着他喝一碗就不錯了。
結果好傢夥,為了不被揭穿,他可真是豁得出去。
「我沒事,只是每個孕婦都要經歷的孕吐而已。」紀漣崢按着洗手台,彎着腰趴在那裏,抬手壓住外套。
不等容瀟詢問,他就自己找了理由。
容瀟:「……」
紀漣崢頓了一下,突然又把外套拿掉了。
紀漣崢的腦子先接收到了某種訊號,於是抓住容瀟的手腕,微一用力把人拽到面前。
他按着容瀟,兩人就調轉了位置。
紀漣崢狠狠地擒住了容瀟的唇。
他一下子補得太重了,黑夜裏眸子都泛起了赤紅色,吻容瀟吻得特別激烈。
到後來根本顧不上是否暴露了自己的性別。
容瀟沒反抗,抬手抱住紀漣崢的脖子,就是要看他會不會坦白。
紀漣崢並沒有察覺不對。
因為他親眼看到容瀟和容星河同時出現了,所以他絲毫不懷疑,只當容星河的病沒好。
「等等!」容瀟反應極快地抓住紀漣崢的手腕,把人拉起來,笑得邪氣又曖昧。
然而紀漣崢的手像被燙到了般,猛地抽了過去。
他佈滿情慾的眸子漸漸變得清明,垂眸看着狂妄浪蕩的少年,許久沒反應過來。
他剛剛在做什麼?
他竟然對同為男人的容星河,起了那種心思,且還付諸行動了!
紀漣崢臉上褪去了所有血色,瞳孔震顫,像是突然被丟入了冰窖里。
原本滾燙的血液驟然冷下來。
他像是遭到了重創般,對自己的行為匪夷所思又難以接受。
他明明是喜歡女人的。
他做了那麼多場有關於嬌小姐的夢,足以說明他是正常的。
所以為什麼對着同為男人的容星河,他會這樣?
紀漣崢思考了很長時間。
最終在盯着容星河那張跟嬌小姐一模一樣的臉時,他找到了自己今晚對一個男人動情的理由。
宋之微用得那些中藥有問題,所以他把容星河當成嬌小姐了。
「我有點不舒服,二少爺今晚去十姨太房裏吧。」許久,平靜下來的紀漣崢平鋪直敘。
「?」他媽的大半夜趕她走?容瀟有點不敢相信地指了指自己,眼神詢問紀漣崢。
紀漣崢卻別開了視線,彷彿不願再看到她那張臉,薄唇抿着,下頜線條綳得很緊,一副冷硬疏離的姿態。ζ°.XX.♂
「呵。」容瀟怒極反笑,意味不明地說了句。
「你可真行!」
她剛剛想好了,若是紀漣崢真願意做到最後,那她就讓他知道她也是嬌小姐。
誰都不瞞誰了。
結果,他佔了她的便宜不負責就算了,還趕她走。
他把他的失控推到她跟嬌小姐長了同樣一張臉上,咋,她自己做她自己的替身?
渣男!
但凡他男女通吃兩個都要,學她對顧瑜和易揚,做個端水大師渣得明明白白,都沒這麼氣人。
行,繼續玩吧,不讓你哭成狗我就不是你女王。
「其實他只要一個,不正是說明他的專情嗎?」天道跟着摔門而去的容瀟飛出去,幫着神帝主人辯解。
「在這個時代還是有很多男人三妻四妾,從他的角度來說,他不知道你和嬌小姐是同一人,他喜歡嬌小姐,不願背叛嬌小姐,不是很好嗎?」
容瀟點頭,「嗯,很專一深情。」
「你從他的角度看待問題也可以,既然這樣,他就不要為了得到容星河一心一意的對待,而假孕騙容星河。」
「今晚他若是能懸崖勒馬,以後都不再招惹容星河了,我就放過他。」
如果他「又當又立」(既要當婊子,又立貞節牌坊),嘴上說著愛嬌小姐,對嬌小姐一心一意,行動上卻依然玩弄容星河,為了嬌小姐而不對容星河負責,那就不要怪她了。
天道:「……」
你這是要玩死神帝主人啊。
「等等!」念恩是不允許女王背鍋的,私下找天道。
「這個位面的劇本不是天道你參與改編的嗎?」
「是你給你主人安排的渣男設定,所以難道不是你要孝死自己的主人?」
天道:「……啊這!那什麼,我去看看女裝大佬一個人偷摸摸在幹什麼。」
「我覺得他肯定不會讓我們失望的,是不是?」
念恩一下子就忘了替女王打抱不平,雙眼冒着綠光催促,「快去!」
紀漣崢聽着容星河大步離去的響動,咬着牙,拳頭捏得「咯吱」作響,才忍住沒把人拽回來。
他高大的身軀久久地佇立在洗手台處,直到四肢都僵硬發麻了,他躺回了床上。
明明昨晚是秒睡,此刻容星河不在了,他翻來覆去輾轉難眠。
被子和房間裏,每一下呼吸里都是少年身上的氣息。
紀漣崢拉起被子把自己埋到了裏面,想到容瀟去了花玉昧的房裏,浪蕩少爺肯定會補上跟花玉昧的洞房。
他猩紅的眸中一下子燃起了火焰,又怒又痛還帶着嫉妒。
紀漣崢猛地掀開被子,連外衣都不披,就那樣穿着拖鞋和睡衣,一陣風般衝出去找到了花玉昧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