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為娶嬌小姐,他討好未來的大舅子
「裴長官,我不是因為容星潮去容家的,我和他早就沒關係了。」孟秋曼臉色蒼白,額頭上都是冷汗,按着傷口支撐着站起來。
「當時我查到了一些東西,懷疑容星河是穿山甲,他和容瀟是同一個人。」
「我怕穿山甲跑了,所以我才調走了全部的特務,從佐藤長官那裏借了軍隊。」
孟秋曼這麼說是在告訴裴烈,她背後是佐藤,佐藤批准了她此次的行動。
表面上裴烈和佐藤是平起平坐,但實際上他到底還是漢奸走狗,是傀儡政權的工具人。
平常沒什麼事,佐藤會敬重他。
但其實還是受制於敵寇。
就算他的級別大於她,有佐藤在,他也不敢殺她。
他發這麼大的火,眾所周知,不過是因為他喜歡佐藤。
呵,憑他也配?
「所以為什麼最後容星河的八姨太成了穿山甲?」紀漣崢的身形本來就高,氣場凜然,目光更是沉甸甸地壓向孟秋曼。@:.
饒是孟秋曼也不敢直視他,精明幹練的她垂眸道:「是我誤會了。」
「我現在已經完全查清楚了,容家除了八姨太念恩外,所有人都是安分守己敬重我們的良民。」
紀漣崢聞言面上依舊緊繃不苟言笑,只在心裏冷嗤。
昨天兔崽子那頓毒打,果真是消除了孟秋曼對容家的懷疑,他們沒有白演那麼一場。
此刻看來,那份國外的開除通知書應該是嬌小姐準備的,她的壓軸出場解決了所有問題。
她到底是哪一派的?
jt特工,還是跟他一派?
他對嬌小姐了解得太少了,也正因她的這份神秘,讓他對她有了更大的興趣。
他已經利用自己jt上級和另一派上級的雙重身份,去查嬌小姐了。
他想一層層撕開嬌小姐的偽裝,正如一件件剝掉她的衣服般,這個過程令他熱血沸騰滿含期待。
「我不管你現在對容星潮是不是舊情未了,我希望孟秋曼你能認清自己的身份。」紀漣崢坐下來,沉着臉色提醒孟秋曼。
漢奸就得配走狗,孟秋曼要是跟非漢奸敵寇,尤其是愛國人士走得近一點,就會失去佐藤對她的器重和喜歡。
孟秋曼清楚地知道這一點,所以當著敵寇的面,她一直都在撇清自己和容星潮的關係。
「是長官!」孟秋曼的目光堅定,語氣充滿了狠辣。
「若是我查出來容家的人跟穿山甲有牽扯,就算是容星潮,我也定將其碎屍萬段。」
這時安駿進來附耳告訴紀漣崢,佐藤理惠已經醒了,他罰孟秋曼可以,但是佐藤保了孟秋曼一命。
同時孟秋曼的下屬也彙報說,穿山甲在受了十幾個小時的刑罰后,終於撐不住叛變了。
孟秋曼心中一喜。
她可以將功補過了。
紀漣崢面無表情地看了孟秋曼一眼,正好跟察言觀色的孟秋曼對上。
後者迅速地垂下頭。
「我去看看佐藤長官,孟處長也去辦正事吧。」紀漣崢起身往外走,經過孟秋曼時頓了一下,語含威懾。
「希望孟處長記住剛剛自己的保證。」
孟秋曼心裏一沉,裴烈這是不相信她對大.日.本帝國的忠誠嗎?
她可以以性命擔保容星潮不是抗戰人士。
但在這個波雲詭譎的城市,信任和情義是最要不得的東西。
她對容星潮的態度,決定了她的仕途和性命。
「是裴長官!」孟秋曼目不斜視,敬禮,應得鏗鏘有力。
車子開往醫院時,安駿有些不理解地問了一句,「裴長官為什麼拆人姻緣?」
「保容星潮。」紀漣崢一個人坐在後面,手掌上掛着那塊手錶,垂着眸極沉迷地看着,反覆摩挲。
曾經容星潮和孟秋曼算得上是青梅竹馬,兩人訂了娃娃親。
後來孟家和敵寇做生意,來往甚密,漸漸跟高風亮節的容家成了對手,更是在一次競爭中,兩家徹底反目成仇。
容家退了孟秋曼這個未婚妻。
孟秋曼成了上流社會中的棄婦,走到哪兒都能聽見那些嘲笑和諷刺,本就塑料的姐妹也不跟她玩了。
孟秋曼由此黑化了。
她要證明女人並不輸給男人。
她要站在權利巔峰,踐踏甚至踩死容父他們那些迂腐的一輩人,讓他們悔不當初,跪在她面前哭着求饒。
於是她加入了特務的訓練中,自身也足夠狠辣惡毒,再靠着孟家是第一批漢奸、敵寇面前的紅人這個背景,她就成了32號特工總部的處長。
過去幾年她秉承着「寧可錯殺一千,絕不放過一個的」原則,從愛國人士到普通良民,死在她手裏的人不計其數。
而正如曾經的紀漣崢迫不得已出賣了自己人,容星潮和漢奸孟秋曼曾經的關係,成了容星潮身為抗戰人士的污點。
現在,紀漣崢想給容星潮抹去這個污點,避免容星潮以後被審查。
他是容星潮的上級,平常容星潮接到的指令全都是他下達的。
而身為jt猞猁,他聽從jt上級的安排,調查容星潮的身份。
但歸根究底他是為另一派服務的,其他他所有的身份都是間諜卧底,所以他以猞猁的身份在容家演戲,給jt那邊看。
容星潮是他的部下,他當然是護着容星潮的。
另一方面,也是因為他將來要娶容瀟。
容星潮身為大哥肯定不待見多重身份的他,尤其是他男扮女裝潛伏到容家這點。
他不僅不能得罪了容星潮這個未來大舅子,還要從現在開始就賣人情,討好容星潮。
他默默地做這一切,有一天再「無意」透漏給容星潮,那麼容星潮的感動一定會翻倍。
天道:……不是,咱先不說你不想着抹去自己的污點,而是給別人鋪後路。
就娶嬌小姐這點,你連嬌小姐本人都沒搞定,就想着過大舅子那一關了?
「那你是忘了他在夢裏已經跟嬌小姐結了婚,生兒育女白頭偕老了。」念恩將人偶化為烏有,製造了身上的傷痕,被天道屏蔽了痛覺。
她邊和天道一起吃瓜,邊應付着孟秋曼。
天道:「……是我的格局小了。」
紀漣崢知道自己嚇跑了嬌小姐,並不期待晚上回去嬌小姐會在門口等他。
但他也沒想到容星河會佇立在石獅子前,手指中夾着煙抽,似乎是在等他。
當時紀漣崢被處罰的陰影浮上來,屁股一疼,條件反射般求生欲上頭,坐在黃包車上也不敢過去,開始反思自己怎麼招惹了兔崽子。
因為上次兔崽子唯一一次等他,是要跟他算被撞傷磕頭的賬。
今晚兔崽子又故技重施,是知道他是假孕了?
嬌小姐告訴兔崽子他喜歡女人了?
兔崽子知道他是男人了?
兔崽子知道他是猞猁了?……這種種。
紀漣崢越反省後背的冷汗就越多。
好傢夥,他發現自己心虛的地方太多了,簡直是罄竹難書死不足惜。
「九姨太?」那個平常拉紀漣崢的車夫,見紀漣崢臉色蒼白一副驚恐的樣子,喊了一句。
紀漣崢回過神,咬了咬牙,深吸一口氣下車。
他肩背筆挺,大步流星帶着風,以一種壯士斷腕的氣勢走過去,說出的話卻是,「我可以將功補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