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夫君原諒我,別生氣了
從未被其他人觸碰過的紀漣崢,渾身都在劇烈地抖着,羞惱、震驚又憤怒。
難怪傳言容星河有變態癖好,七任姨太都被他折磨至死。
現在,他算是領教到了。
紀漣崢的一隻手被容瀟放開了,針頭從袖口裏露了出來。
他眸光沉寂地盯着容瀟的脖子。
那脖子有着優雅流暢的弧度,白璧無瑕,看起來又軟又嫩,很好咬的樣子。
血管很細,並不明顯。
紀漣崢揚起的手在顫,根本無法將針頭扎入容瀟脖子上的血管。
只因,少年那般細皮嫩肉,精緻得如同瓷器。
他一想到尖銳的針頭被扎入少年的血管里,他的心就疼得顫抖。
紀漣崢自己都不敢相信,狠辣冷血如自己,曾經一槍射穿了叛變的同伴的腦門。
此刻他卻因為針頭會讓少年疼,而猶豫要不要給他打麻醉劑。
這太不像他了。
就如同幾個小時前他教訓容星河一樣。
容瀟注意到了紀漣崢的麻醉針,但並沒有停下動作。
反正,她昏迷了可以再醒來。
紀漣崢一直對她用麻醉針,她就一直醒來,必定耗完他的麻醉針。
結果出乎意料的是紀漣崢收起了麻醉針,放棄掙扎,臉趴入枕頭裏。
錯了。
他真的錯了。
司機說得對,他這樣在整個南京市呼風喚雨的政府高官,就連r高官都對他以禮相待。
他為什麼偏偏感情用事跟個毛頭小子似的,跟容星河這個頑劣的浪蕩子計較呢?
很明顯,容星河發邪火是因為額頭被磕傷了。
不管容星河是否知道了他的另一重身份,容星河今晚都要遷怒折磨他。
但容星河長得一點都不男人,又整天花天酒地,估計早就不行了。
他不嫌噁心,他就來。
他又跟容星河的那七任姨太不一樣,他是男人,他怕什麼?
紀漣崢閉了閉眼,他是錚錚鐵骨沒錯,但那是對着敵寇。
實際上過去潛伏時從清潔工到服務員、漢奸等,他用着各種身份,或卑躬屈膝或趨炎附勢。
他從一個軍閥世家出身的少帥,變成了沒有自己真實姓名和自己生活的潛伏者(很多讀者不懂,其實就是間諜的意思啊),尊嚴和身軀於他早就沒有了意義。
從加入組織的那一刻開始,他就把自己的一切交給了國家。
所以,為了不讓自己的身份暴露,他什麼都可以豁出去。
嗯?容瀟明顯感覺到紀漣崢的情緒不對了,是麻木,哀莫大於心死?
這人……容瀟說不出來是什麼感覺。
目前她所看到的只是紀漣崢的表面,他的內心,可能有着任何人都看不到的創傷和痛苦。
天道:……一物剋一物,也就只有女王你能把紀漣崢逼到這種心如死灰的地步了。
容瀟又好氣又好笑,紀漣崢竟然不掙扎了。
就像貓玩老鼠,他不掙扎,她自己玩多沒意思啊。
她得讓他支棱起來!
「包括念恩在內,我的七任姨太哪像微微你這樣多事,但是我憐惜微微。」容瀟親着紀漣崢的耳垂,曖昧的語氣寵溺極了。
紀漣崢的回應沒有絲毫起伏,「好。」
「?」容瀟在心裏冷笑,在空間裏翻了一遍,找到了給紀漣崢。
紀漣崢跟死了一樣,任她為所欲為。
也就只有在容瀟看不到的地方,他因為疼痛而咬着舌頭,口腔里全是鮮血。
許久后,容瀟進行不下去了。
她心裏倒是想,但奈何……哎,是女人啊。
於是她「啪」一下,用巴掌打了一下紀漣崢的屁股,極為厭惡地放開他,「別的男人碰過的女人,我不要。」
紀漣崢的瞳孔裂開了。
咋,被一個少年扛還不是他人生中最大的污點?
竟然還有被打屁股,媽的!
從小到大他還沒被人打過屁股!
此刻,他一個錚錚鐵骨的漢子,竟然被容星河這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子打屁股了,而且他還下那麼重的手。
他都感覺到火辣辣的疼了,饒是皮糙肉厚如他,也肯定又紅又腫了。
偏偏容瀟還盯着他,英挺的眉宇飛揚,笑得頗為邪氣,「嘖,九姨太這樣看起來更誘人了呢!」
「容星河!」紀漣崢近乎吼着喊了一句,連褲子都顧不上提,返回去把容瀟掀翻在了床上。
他反過來壓在容瀟身上,惱羞成怒之下眼尾泛紅,看起來超凶超凶的樣子,抬手掐住容瀟纖細的脖子。
「你說誰被別的男人睡了?我還沒嫌棄你有八房姨太,每天都聲色犬馬,你竟然有臉羞辱我?」
他其實也沒真掐,因為即便這種時候,他也記得容星河是抗戰人士。
他依然在顧全大局。
「九姨太發起火來真讓人愛。」容瀟也不掙扎,抬起兩手抱住了紀漣崢的臀部,放蕩不羈騷話連篇。
「你要是把褲子提上去,我就相信你是真的想殺我,而不是在勾引我。」
紀漣崢:「……」
到最後他一定要殺了容星河!
容星河只有死了,他遭遇的這種種才不會被第三個人知道。
很快紀漣崢反應過來了,立刻鬆了容瀟,把自己的褲子穿好。
然後,他意味深長地瞥了容瀟一眼,忽然一雪前恥般得意地笑了,「果然……」
他沒反應是因為他不喜歡容星河這個男人。
而容星河……親他,又對他這個「女人」上下其手了那麼長時間,容星河竟然也沒反應。
他果然是廢的!
那他以後就不用抗拒了,反正容星河又不能真的對他怎麼樣。
當時容瀟就聽到了紀漣崢對容星河的好感度漲到25%的提示。
容瀟:「?我他媽?」
所以他越慘,紀漣崢越喜歡是吧?
我謝你!
「睡吧。」容瀟拉起被子,自閉般蒙住頭。
「九姨太陪了漢奸一天,也該累了。」ζ°.XX.♂
紀漣崢漆黑眸中的笑意凝滯了,容星河竟然知道了?
雖然「讓容星河的九姨太成為裴烈的消遣、玩物」,是他給自己安排的另一重身份,但他並不希望容星河也這麼認為。
畢竟,他是容瀟的二哥,若是說給容瀟聽了,嬌小姐就不會喜歡他這個嫂子了,她會厭惡噁心他吧?
紀漣崢一想到這種可能,就渾身發涼,心裏有幾分的恐慌。
「星河。」紀漣崢溫柔地喊着容瀟,伸手把容瀟從被子裏拉出來。
兩人坐上床上,容瀟沉着臉。
紀漣崢側過身去,抱住容瀟的腰,頭埋入容瀟懷裏,「你誤會了。」
「我是被旁人介紹給裴烈的,我只是他的秘書。」
容瀟像是消了火氣般,抬起雙臂抱住紀漣崢的肩膀,哼笑,「哪種類型的秘書,是……」
容瀟貼在紀漣崢耳畔,說了一句騷話。
「不是,是做正經工作的那種秘書。」紀漣崢面上沒什麼表情地反駁容瀟。
「你知道我在鄉下幹活習慣了,做不了穿金戴銀食山珍海味足不出戶的姨太,所以我就找了這麼一份工作。」
接下來的話他不用說,容星河知道他是蠑螈。
那麼他到裴烈身邊,肯定是收集情報刺殺漢奸的。
容瀟果然沒問下去。
「今天下午我在裴烈的座駕上,我知道是因為裴烈的司機開車經過你身邊時,濺了你一身的污水,你才生氣了去追裴烈的車子。」
「裴烈此人錙銖必較,莽撞衝動,是個難成大事該千刀萬剮的漢奸走狗。」紀漣鄭自己罵起自己來,毫不心疼自己。
「當時是他代替了司機開車,讓你發生了車禍。」
天道:……不愧是瘋起來吃自己的醋,連自己都殺的神帝主人啊。
「我當時不知道是你。」紀漣崢放開容瀟的腰,抬手,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容瀟受傷的額頭。
近在咫尺,他漆黑的眸子裏全是心疼和憐惜地凝視着容瀟,「是我的錯。」
「若是下次再有這種情況,我一定會攔着裴烈。」
「夫君……」紀漣崢柔腸百結地喊着,閉眼,忍着不適感湊過去親了一下容瀟的臉。
「是我的錯,這次原諒我,不生氣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