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王上胸口的那朵玫瑰花,是在向我表達愛意
阿剎邁族被稱為血族中的惡魔,各大氏族都畏懼阿剎邁族。
他們聲名狼藉,雖然在兩黨中是中立派,卻從一開始就是始祖的主力軍隊。
平常除了聽從始祖的命令,也為其他氏族提供暗殺服務,充任職業殺手。
所以就連魔黨成員都覺得是始祖對阿剎邁族下達了指令,但魔黨毫無畏懼。
始祖想滅誰全族就滅誰全族,不需要理由。
只因他強大,且是最高統治者。
梵卓一向不跟布魯赫族計較,選擇漠視他們,依舊是那樣優雅矜貴的姿態對容瀟道:「王后既要改革,我們身為君主就應該做好表率,魔黨王上違反律法,當然也要受到制裁。」
容瀟面無表情地看着梵卓。
從一開始梵卓就計劃好了。
就算在昨晚的那場戰鬥中,他淪為了始祖部下,他也料定了始祖不可能殺光他密黨所有吸血鬼。
他知道始祖對全血族的改革勢在必行,就等下達了改革指令后,用律法來反擊,給始祖扣上一個殺伯爵全家的罪名。
若是容瀟不給他密黨一個交代,就是在打自己的臉,改革無法進行是一方面。
難道還要再跟密黨開一次戰嗎?
除非殺光密黨。
但是殺戮只是為了震懾,而不是最終目的。
若是蠻不講理每次都用殺戮解決問題,只會讓始祖和魔黨失去威信,這就讓一心統治整個血族的梵卓如願了。
「梵卓你這孫子!」魔黨成員坐不住了,釋放異能就要跟密黨幹起來。
卻被來自王座上的一股強大力量壓制住。
「住手。」容瀟的語調特別平靜,卻逼得那個魔黨成員重新坐下去。
她看向阿剎邁族的幾個成員,「你們沒什麼要說的嗎?」
「王后,自從王上醒來后,我們並沒有接到過王上的任何指令。」阿剎邁族終於有機會辯駁了,又憋屈又憤怒,「肯定是有成員冒充我們氏族的殺人手段,誣陷我們氏族和王上!」
密黨成員反擊道:「阿剎邁族那麼多成員,親王你沒接到指令,不代表其他成員能脫得了干係。」
反正就是你們氏族成員殺的,族長難逃其咎,始祖也要受到制裁。
「阿剎邁族不認,我不能只聽梵卓你的一面之詞。」容瀟制止了又一次爭吵。
在三百多個吸血鬼中點了其中兩個的名字,下達指令,「巴奴、哈奇姆,從今天起你們就是血族大法官,崗格羅族的伯爵一家被殺一案,就交由你們調查。」
一眾吸血鬼都有些意外,連梵卓也沒想到容瀟突然就設了這樣的職位,「王后,他們……」
「他們身負的異能足以勝任這一職位。」容瀟過去十五年被抓被囚禁,也不是全無收穫。
她把各個氏族不對外公開的異能都摸清楚了,連極個別吸血鬼隱藏的異能她都知道。
所以她才確定巴奴和哈奇姆是最適合做執行者的。
「為了公平起見,密黨的諾斯費拉圖族的親王和長老,協助兩個大法官調查。」
這個氏族出間諜,最會隱藏,擅長潛伏和監視。
容瀟從王座上起身,目光掃過兩個大法官,「一個星期後給我真相。」
本來地位不高的巴奴和哈奇姆喜不自勝,要知道從今往後,他們的地位僅次於始祖和王后。
所以容瀟的提拔讓他們感激不盡,立刻站起來恭敬地對容瀟行禮,「是,王后!」
容瀟頜首。
火紅色的裙擺拖在地上,在兩個男僕上前打開會議室的門后,她從容地走出去。
黑貓邁着優雅的步伐跟在後面,走出了一種獸中之王虎王的氣勢。
緊接着整個會議室里就是一片喧鬧議論,容瀟聽到了一些,「我們這個王后不簡單啊!」
「她不僅有統治才能,且實力強悍殺伐決斷,最重要的是她知人善用,把各個氏族了解得一清二楚……」
「太可怕了,我們家族的一些秘密也被王後知道了嗎?」
天道也禁不住抬頭看向容瀟的背影,能在短短兩天內和一場會議中,就讓這些自大且歧視東方人的西方種族誇讚忌憚,小魔女可真令人敬佩。
但看似輕鬆,卻是小魔女用過去十五年的被欺被辱換來的。
想想過去小魔女遭受的那些,天道都替神帝主人心疼小魔女了。
希望原劇情中的悲劇不再發生,無論小魔女是選擇男主還是「始祖」,都能得到善終。
若是非要走出第三條路來——只要身為神、回歸后的北嵁,那麼……誰都救不了她。
很快梵卓和始祖專用的醫生團隊到了寢宮內,看見了穿着雪白中衣處於昏迷的始祖。.
醫生詢問容瀟始祖昏迷的原因,有什麼癥狀。
「我也不知道他為什麼會昏迷,沒表現出什麼癥狀,我覺得他可能只是太累了。」容瀟撫平膝蓋上裙子的褶皺,端正地坐在沙發上,以上位者的姿態對着部下,淡淡地瞥過去一眼。
在醫生掀開北嵁的衣服,看到胸口那朵多出來的黑色玫瑰花時。
容瀟平靜地解答醫生的疑惑,「是今天早上剛刻上去的,王上知道了我喜歡黑色玫瑰,這樣做是在向我表達愛意。」
醫生們:「……」
天道:「……」
是不是愛它不知道,它只知道主人轉移了「玫瑰花」后,差點把他自己送走!
容瀟有意隱瞞,醫生們並沒有查出那種詛咒,反而發現始祖的身體狀況竟然比過去好多了。
「我喂王上喝了我的血。」容瀟很清楚詛咒只在晚上發作,其他時候對身體造成不了影響。
「原來如此。」醫生們恍然大悟。
他們也聽到了一些關於容瀟的血有神奇作用的傳言,討論后對容瀟道:「既然王后的血對王上的身體恢復有益,以後就請王后每日以自己的血餵食王上。」
容瀟:「好。」
北嵁的部下們很意外,難道這就是王上立容瀟為王后的原因?
北嵁沒什麼事,他們也放心了,紛紛離開去處理事務了。
唯有梵卓,一眼就看出始祖昏迷的原因。
不管原本下在容身上的詛咒,為什麼會出現在始祖身上,這都是一件好事。
容瀟沒等北嵁醒來,去了辦公的大殿處理事務。
很快外面的天色亮起來,容瀟回了寢宮。
結果就看到黑貓四肢和腦袋都被鐵鏈束縛住,以「五馬分屍」的姿勢,仰面躺在桌子上不能動彈。
而始祖長袍外穿着一身白大褂,戴着手套,拿着一把細長寒光閃閃的手術刀,對準了黑貓的尾巴那裏。
容瀟:「……???!!!」
寢宮內的傢具都是深色復古的,即便外面有陽光,也照不進來。
燭火中,整個氛圍依舊是暗黑的,在北嵁的刀子割下去時,他修長漂亮的手、優雅的動作和戴在臉上的狐狸面具,以及那端雅的身姿,更把這詭異恐怖的氛圍推向了高潮。
漸漸的,血腥味浮動在空氣里。
隨着那一坨「砰」一下,扔入垃圾桶里的聲響。
容瀟猛地轉過身,快速走了幾步后,扶着牆,彎腰就乾嘔起來。
「王后,你不舒服嗎?」紳士的詢問傳來。
容瀟的胳膊被對方扶住,直起了身。
她眸中浮着水汽,定定地看向梵卓英俊年輕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