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她是怎麼曉得的
下午快三點了,許小鵬打算去大魏集團財務部,和財務部經理潘成揚見個面。
但屋漏偏遭連夜雨,這話也不曉得是哪個講的,許小鵬心裏正不痛快着呢。
許小鵬剛到財務部門口,於虹旗就打電話來了。
拿起一看是於虹旗,許小鵬就微微有點吃驚,和他雖然吃過幾次飯,但和潘經理的關係也只是一般啊。
不曉得於虹旗這個時候找自己有啥事。
聽到於虹旗急促的聲音,許小鵬就曉得有事發生了。
於虹旗是在醫院打的電話:“許小鵬,你人在哪兒?”
許小鵬也就實話實說了:“我在財務部,有事啊?”
於虹旗說:“蕭經理住院了,你趕緊過來!”
許小鵬問:“蕭經理?”
靈機一動,於虹旗嘴裏的“蕭經理”應是蕭如蟒。
在退休職工服務中心,蕭如蟒是經理,但在服務中心是經理為大,通常都稱經理。
於虹旗也想到許小鵬可能一時沒會過意來,連忙有說:“就是蕭廠長。”
許小鵬一聽蕭如蟒住院,也着急了:“得的什麼病啊?”
於虹旗說:“電話里不大好說,你要是有時間就過來吧。”
許小鵬這時候要去和財務部經理潘成揚見面,這是他在財務部的頂頭上司,這還是蕭如蟒建議的。
現在蕭如蟒住院了,他肯定要去看看什麼情況,見潘成揚經理的事只能延後了。
許小鵬也不猶豫了,快速上車,直奔醫院而去。
可剛開了三分鐘,他才覺察到,無論如何,也要跟潘成揚經理說一聲,解釋一下,不然頭一回見面就爽約,給人的印象就是嘴上無毛,辦事不牢的愣頭青嗎。
他拿出手機邊開車,邊撥潘經理電話。
接通后把情況一說,潘經理也很驚訝,說:“那你快去吧,以後我們天天見面。看怎麼回事,打電話告訴一聲,實在不行我也去看望蕭經理,我們相交也不是一年二年了。”
許小鵬說行,結束通話,一門心思開車。
到了醫院,找到病房,蕭如蟒的娘子陳奇艷已經泣不成聲了。
許小鵬看着蕭如蟒人事不省,渾身上下插着不少管子,兩眼緊閉,臉色如死灰,好像成了植物人。
許小鵬不敢去碰蕭如蟒,看看病房裏都有那些人,想找個人問問是怎麼回事。
除了陳奇艷,於虹旗、張兵、小張也都在,還有兩個人許小鵬認不得,於虹旗說是退休職工服務中心的經理和主管。
蕭如蟒的娘子陳奇艷,許小鵬也是認識的。
許小鵬當廠長助理時,到蕭如蟒家裏好多次,有時拿文件,有時遞東西,有時也會談一些事。
陳奇艷給許小鵬的印象是與世無爭,安穩過日子的普通婦女形象,想不到這時候也已亂了方寸,可見蕭如蟒的病情很危急。
陳奇艷湊在蕭如蟒臉前,許小鵬先上前跟她打招呼,說:“陳姐,你先不要悲傷,太悲傷對身體不好。我們堅信,蕭廠長會平安無事的。”
陳奇艷剛開始沒注意到是許小鵬,聽見他聲音,才直起腰來,看着許小鵬說:“小鵬,你也到啦。
這回你們蕭廠長出大豁子了。
我早對他講,酒要少喝了,可他老當耳邊風。
他酒喝多了,上廁所的,跌了一跤,就成這樣了。
往後啊,你們酒也要少喝了,酒不是什麼好東西。
你看你們蕭廠長就是現成的例子!”
許小鵬這才曉得,蕭如蟒這住院,是酒喝的。
許小鵬曉得蕭如蟒平時好這口,他不是喝酒是灌酒,他酒量不小。
他見過很多人,喝吐了、頭疼欲裂,還有人胃潰瘍的。
但沒見過把人喝成這樣的。
這時,於虹旗碰了他一下,讓他借一步說話,他就和他出去談話了。
到了走廊上,看沒得人跟過來,許小鵬才問:“是什麼情況啊?昨晚,蕭廠長還好好的,怎麼現在成這樣了?”
於虹旗後悔說:“這事我們也有責任,昨天董事會有幹部過來視察,晚上吃飯時。蕭廠長就說身體有點難受。”
許小鵬曉得蕭如蟒的脾氣:“他酒還是照樣喝?”
於虹旗:“唉,他不但照樣喝,而且比以前喝得還多。他們也都說,下午既然有點難受,就不要喝這麼多了,但他卻一意孤行。喝大發了,還去k歌。”
許小鵬納悶:“當時,他也沒顯出有什麼難受嗎?”
於虹旗說:“他在包間裏小憩了一下,k歌結束時,我們喊醒他,他說還要去喝酒。”
許小鵬:“然後呢?”
於虹旗說:“然後,就送他回家了。上午要上班時,陳姐電話就打來了,哭着說,蕭經理不省人事了。我就連忙打120,等120到了時,蕭經理還是不省人事,醫生問陳姐一番情況,說可能是腦血栓。”
許小鵬懊悔說:“唉,我都勸他不曉得多少回了。”
於虹旗說:“這個光勸是沒用的,我們都對他很了解,我曉得,他從陽傑電子廠廠長調到退休職工服務中心當經理,他心情就一直不好,借酒澆愁是肯定的。其實,要我說,還是工作應酬害了他。”
許小鵬說:“是啊,什麼都沒有健康來得重要,多點錢無非就是吃好點,住好點。”
於虹旗道:“可是人人都曉得的道理,可還是去應酬啊,沒被狗咬時,那曉得狗厲害啊?”
兩人說了一陣,許小鵬和於虹旗又去了勸慰蕭如蟒的娘子陳奇艷。
陳奇艷說女兒也從學校趕來了。
因為蕭如蟒一直不省人事,很多不明真相的人都來看他,許小鵬打聲招呼就先走了。
到馬路上,許小鵬給潘成揚打去電話,把蕭如蟒的事向他彙報了。
潘成揚說,真想不到蕭如蟒會發生這事,才五十歲啊,還說過一天就去看望蕭如蟒。
最後,潘成揚沒提和許小鵬啥時候見面的事。
許小鵬就問:“潘經理,今天有時間嗎,我去和您見個面。”
潘成揚含糊其辭說:“哦,我有個會要開,網民過一天再見面吧,我有時間時,再聯繫你。”
許小鵬雖然認為這調到財務部有點懸,但是自己確實是有急事,爽了約,人家經理也不可能專等你的。
他無奈的說:“聽經理的,我是隨叫隨到。”
潘成揚一疊聲說好,就結束通話了。
第二天,許小鵬專等着潘成揚電話,可潘成揚電話沒能打過來。
許小鵬把手機電話本潘成揚的號碼找出來,看着這號碼發了好一會呆。
想了很久,潘成揚的電話他也沒打,昨天就說好了等潘成揚有空會通知他的。
微信提示有信息來,一看是劉芸。
劉芸發的微信說:“這向時過的愉快么?”
許小鵬問:“愉快?什麼意思?”
劉芸回道:“你不是又成單身狗了啊。”
許小鵬暗道,她是怎麼曉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