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三一:他是裝不在意,她是真不在意。

四三一:他是裝不在意,她是真不在意。

從售樓中心出來。

郝洛兒再次對丁溪表示感謝。

丁溪無所謂地聳肩。

那點錢對他而言,真的不算什麼。

郝洛兒說:“我知道你不缺錢,但我一時半會,肯定是還不上的,你就按銀行利息借給我吧。”

不等丁溪拒絕,她補充,“你要是不答應的話,我就找小雪了。”

言外之意,她不是借不來錢,找他,只是想氣氣池澤瑞。

丁溪無奈一笑,“那行吧,去我車上打借條?”

郝洛兒是坐池澤瑞的車過來的。

現在他自己開車走了,她只能打車回去。

或者跟朋友一起。

但她剛剛才丟了面子,並不想被朋友安慰。

“好。”

她笑着應下,眼底卻沒有多少笑意。

有的只是傷感。

丁溪幫她拉開車門,順便問:“工作已經辭了?”

“嗯。”

宋城那事兒,郝洛兒還沒發難。

渣男上司就開始在群里造她黃謠。

拿紅酒的事來證明,她勾引他。

吃准郝洛兒‘沒背景’,脾氣好。

胡說八道。

郝洛兒直接報警,順便把那晚的錄音放群里。

包括他讓她送酒的那通電話。

雖然渣男聰明的沒用手機,而是用酒店的座機。

但郝洛兒也不是吃素的。

以防萬一,接電話前,開了錄音筆。

事發后的第二天,郝洛兒就聯繫了私家偵探。

拿到不少渣男的猛料。

隨隨便便放一點,足夠讓他身敗名裂。

聽說,他老婆正在跟他鬧離婚。

丁溪當時想幫忙的,結果發現根本用不着他。

只要事情跟池澤瑞無關,她乾脆利落得很。

不愧是郝家養出來的女兒。

“那你接下來什麼打算?”丁溪發動引擎問。

郝洛兒想了想,搖頭,“不知道。”

雖然公司有挽留她的意思。

但她不清楚這份挽留是因為她差點被潛規則,還是因為她剛剛爆出的郝家小姐的身份。

她想,後者更多點吧。

畢竟女性在職場的話語權並不多。

就好比這次吧,如果她沒有郝家小姐的這層身份。

就算她能證明自己是被誣陷的,自己才是被潛規則的那個。

公司上層也會從利益出發,憑着渣男對公司的貢獻,以及他現在的地位,勸她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吧?

想到這兒,郝洛兒突然笑了一下。

“我想,自己開個工作室,一點點,一步步的,做大,做強。”

丁溪饒有興緻地挑了挑眉頭,問:“怎麼突然想到開工作室的?”

“因為……”

郝洛兒眨了眨眼,很認真道:“我的能力有限,但我能為我的員工,遮風擋雨,再有這種事發生,我可以很堅定的告訴我的員工,你永遠不要怕上司騷擾,因為,我就是你的後盾。

“如果我能把工作室做大,做成公司,那我就能為更多的女性爭奪話語權,我不能把發聲的期望放在別人身上,我要自己成為那個人。”

這幾天她一直在想,如果她不是郝家小姐,這件事會怎麼處理?

好幾個版本,都不是她想要的。

她很清楚,渣男能落得如此下場,有一半要歸功於她的背景。

但很多打工人是沒有背景的。

一旦他們遇上這種事,該怎麼辦?

丁溪很意外地看了郝洛兒一眼。

說實話,他對她的印象,只停留在痴情。

沒想到他小看了她。

“我支持你,雙手雙腳支持!”

趁着紅燈,他搞個怪。

郝洛兒被逗笑,真心實意的那種笑,“別光嘴皮子功夫啊,投點資?”

“投資小意思啊,但你家不就是搞珠寶生意的嗎?”丁溪好奇,“幹嘛不直接回家繼承家業?”

提起這事兒,郝洛兒直接垮下肩膀。

嘆氣道:“回家就要被聯姻,我不想嫁給我不喜歡的人。”

丁溪敲了敲方向盤,等綠燈后,他邊開車,邊問:

“你家聯姻有什麼標準嗎?我這樣的,有資格沒有?”

郝洛兒立刻點頭,“當然有啊,我爸最喜歡你這樣的創一代了!”

丁溪訝然:“哦?”

郝洛兒解釋,“用我爸的話說呢,我家就我一個女兒,招個入贅的最好,但他又怕那人不行,毀了他辛辛苦苦打下的家業。

“聯姻嘛,當然也不錯,但他又怕對方只顧着自家公司,無心打理我家的珠寶,所以,算來算去,只有創一代最能滿足他的要求。

“有能力,沒背景,只要好好培養,郝家珠寶絕對能在他未來女婿的手裏發揚光大。”

說這話時,郝洛兒臉上沒太多表情。

就算有,那也是無語。

丁溪笑了一下,一針見血道:“伯父有點重男輕女啊。”

郝洛兒苦笑,“沒錯,在我爸眼裏,兒子永遠比女兒好,兒子能繼承家業,能傳宗接代,能把他的珠寶帶上輝煌,至於女兒嘛,小棉襖,暖心就行,不需要,也沒能力在商場上拼搏。

“可惜啊,他這輩子就沒有生兒子的命!”

哪怕逼着她母親懷了一個又一個,也都是女兒。

就算出去找情兒,懷的也是女兒。

歲數大了,他才消停。

丁溪很少見她露出如此尖銳的表情。

愣神間,郝洛兒淡淡道:“所以,我想自己創業,我想用實力,用成績告訴他,女人不比男人差。”

丁溪贊同,“我給你投資!”

頓了頓,他問:“所以,你去G家珠寶上班,是為了更好的了解內部構造和工作流程?”

“呃,”郝洛兒有些尷尬地撓了撓頭皮,“不是,其實這個念頭,是我最近才有的。”

丁溪:“?”

郝洛兒抿了抿唇,說:“我從初中開始喜歡池澤瑞,當時沒指望跟他發生什麼,後來機緣巧合,我跟他表白,他答應了。

“從那之後,我一顆心就吊在了他身上,他就是我的全世界,直到前幾天,我猛然發現,就算我的世界沒有他,也可以活得很好,我才開始規劃自己的人生,是不是挺可笑的?”

她勾了勾唇,有釋然,有苦澀。

丁溪默了一瞬,“既然這樣,幹嘛不分手呢?不累嗎?”

郝洛兒投給他一個‘這就不懂了吧’的眼神。

“丁總沒談過戀愛吧?”

“……”

“只要談過的都知道,在愛情裏面,有個比喜歡更可怕的詞,叫做不甘。我不分手,是因為我不甘心這麼多年的付出都打了水漂,也痴心妄想着,有朝一日,他是不是能突然看見我,我是不是可以守得雲開見月明?”

但其實,不甘消耗的只有自己。

對他而言,一點損失不會有。

哪怕你最終因他變得歇斯底里,面目可憎。

他依舊站在你面前,閃閃發光,熠熠生輝。

襯的你愈發可憐又可憎。

所以,在愛情里,及時止損才是聰明人。

但又有多少人能真的做到呢?

愛情的魅力,不就是飛蛾撲火般的執着盲目嗎?

-

沒人知道謝錦意是怎麼說服韓堰的。

反正,韓閑雲接到的電話里,韓堰再三保證會出面,且絕不搗亂。

認真的語氣,是這些年,少見的乖巧。

大抵是弟弟給的勇氣,韓閑雲把這次的壽宴辦的極大。

各界名流都收到了邀請。

壽宴當天,豪車遍佈。

達官貴人更是隨處可見。

“你說我隨便一板磚下去,是不是得砸死一片有錢人?”

喬熙熙看着車外的盛景調侃。

“還有有權有名的。”溫停雪補充。

喬熙熙笑咯咯地捂住嘴,“不愧是好姐妹!這麼難得一見的場面竟然頭一個想到我。”

溫停雪笑,“為你的事業添磚加瓦嘛。”

“那我就先去收集素材啦,不耽誤你們倆恩愛。”

喬熙熙調好鏡頭,提着裙擺,專業架勢十足的離開。

溫停雪檢查了一下壽禮,確定沒問題后,搭着郁溫禮的手下車。

進入壽禮閣,登記放好禮物。

轉身離開的下一秒,略顯熟悉的嗓音劃過耳畔。

“好久不見啊,溫小姐。”

溫停雪下意識回眸,看清來人長相后,微愣。

“小宋總?”

他不是在國外嗎?

怎麼突然就回來了?

似乎是看透她的心思,宋程律輕笑一聲,解答,“韓奶奶生日,我自然是要回來的。”

不知道是不是出國曆練的緣故。

他給人的感覺沉穩不少。

但溫停雪還是覺得他很危險。

可能是那次留下的陰影吧。

“哦。”

溫停雪不願多與他糾纏,點點頭就要走。

前方傳來喧鬧聲。

腳步一頓,視線下意識向門口看去。

只見一群公子哥簇擁着一對佳人進來。

男人劍眉星目,氣場強大。

女人艷若桃李,動靜皆是風情。

不是韓閑雲和謝錦意是誰。

只不過,這麼張揚,似乎是在宣告什麼。

難怪引起轟動。

溫停雪好奇心起,目光緩緩挪到宋程律臉上。

“四哥,四嫂。”

面對面撞見,宋程律笑盈盈的打招呼。

完全沒有之前的不甘。

韓閑雲淡淡應聲,謝錦意禮貌頷首。

擦肩而過時,宋程律面不改色,謝錦意目不斜視。

所有人都覺得他這是放下了。

只有他知道。

他是裝不在意,她是真不在意。

……

人越來越多,郁溫禮額角突突直跳。

強壓在心口的情緒彷彿下一秒就能爆發。

像火山一樣,不受控制。

郁溫禮藉著卻游來電,趁機離開。

溫停雪不想打擾他工作,準備去找喬熙熙。

跨出小院大門時,一群人簇擁着誰從左側過來。

隱約間,溫停雪聽到有人喊:“蕭爺。”

蕭家家主。

她多次想見,但都錯過的人。

溫停雪遲疑回頭,正對上男人探究目光。

而那張臉——

溫停雪呼吸一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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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心尖撩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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