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不被信任的親情

第8章 不被信任的親情

“不,這個詞是前一天改的,它的特殊性使我震驚。”

“那是什麼?”“請原諒我,打擾你了”福維爾先生說:“請允許我告訴你,對於像我這樣的保險柜來說,鑰匙並不重要。首先,人們都知道有五個可移動按鈕轉動的單詞。但他們不知道,有了這個單詞,人們就可以不用鑰匙打開它,但沒有這個單詞......”

“你從來沒有對任何人說過這個詞嗎?”

“沒有人知道,先生,有時我會對保險柜被關上的單詞感到困惑。普羅斯珀會在他選擇的時候更改它,如果他沒有通知我更改的話,就得來幫我打開它。”

“你在失竊那天忘了嗎?”

“吉普賽,g,y,p,s,y”銀行家拼寫着名字說。

帕特里金特寫下了這個名字。

“還有一個問題,先生,盜竊前一晚你在家嗎?”

“沒有,我和一個朋友一起吃飯,共度了一個晚上,當我回家時,大約一點鐘,我妻子已經休息了,我立即上床睡覺。”

“你不知道保險櫃裏有多少錢?”

“當然。按照我的命令,我只能猜想昨晚留下了一小筆錢。我在貝爾托米先生面前向局長陳述了這一事實,他承認確實如此。”

“完全正確,先生,局長的報告證明了這一點。”帕特里金特先生沉默了一會兒,對他來說,一切都取決於這一事實,即銀行家不知道保險櫃裏有三十五萬盧幣,而普羅斯珀違反了命令,把它們放在那裏過夜,因此,很容易得出結論。

看到他的審查結束了,銀行家認為他可以解除心中的壓力。

“我相信我自己不會受到懷疑,先生”他開始說道:“然而,除非貝爾托米的罪行得到明確證明,否則我永遠不會安心。誹謗更喜歡攻擊一個成功的人,我可能會受到誹謗,三十五萬盧幣是一筆財富,即使是富人也能被誘惑。如果你能檢查一下我銀行的狀況,我將不勝感激。這次審查將證明我對盜竊自己的保險箱沒有興趣。我的事業一帆風順......”

“夠了,先生。”

帕特里金特對銀行家的崇高地位了如指掌,他對自己的事情幾乎和福維爾先生一樣了解。

他要求他在證詞上簽名,然後護送他到辦公室門口,這對他來說是一個難得的恩惠。

福維爾先生離開房間時,西高特沉迷於一句話。

“這似乎是一個非常模糊的情況”他說:“如果出納員精明而堅定,就很難定罪。”

“也許會的”法官說:“但在做出決定之前,讓我們先聽聽其他證人的意見。”

接四號電話的人是福維爾先生的長子盧西恩。

他是一個二十二歲的高大英俊的年輕人。對於法官的問題,他回答說,他很喜歡普羅斯珀,曾經和他很親密,一直認為他是一個非常正直的人,不能做任何不符合紳士身份的事。

他聲稱,他無法想像什麼樣的致命情況會導致普羅斯珀偷竊。他知道自己在打牌,但並沒有達到偷盜的程度。他從來不會過度消費。

關於他的堂妹瑪德琳,他回答說:

“我一直以為普洛斯珀愛上了瑪德琳,直到昨天,我還確信他會娶她,因為我知道我父親不會反對他們的婚姻。我一直把普洛斯佩爾的來訪中斷歸因於與我堂妹的爭吵,但我認為他們最終會和解。”

這一信息比福維爾先生的信息更能說明普洛斯珀的過去,但顯然沒有揭示任何可用於當前事態的證據。

盧西恩在證詞上籤了字,然後退席了。

接下來輪到卡瓦易審查了,當這個可憐的傢伙出現在法官面前時,他的心情很糟糕。

作為一個巨大的秘密,他向一位朋友吐露了自己與偵探的冒險經歷,並因自己膽怯而放棄紙條而受到嘲笑,他感到非常懊悔,徹夜自責毀了普羅斯珀。

他儘力彌補他所謂的背叛罪。

他並沒有確切地指控福維爾先生,但他勇敢地宣稱自己是出納員的朋友,他確信自己和他一樣清白。

不幸的是,除了他沒有證據來證明自己的主張外,他暴力地袒露與被告的友誼也剝奪了這些主張的任何價值。

在卡瓦利隆之後,福維爾銀行的其他職員的名譽相繼在法官辦公室里被玷污,但它們的沉積幾乎都微不足道。

然而,其中一人陳述了一個法官仔細注意到的事實。他說,他知道普羅斯珀曾通過拉戈爾先生的媒介對交易所進行投資,並獲得了巨額資金。

五點鐘過後,當天被傳喚的證人名單已全部用完。但帕特里金特先生的任務尚未完成,他打電話叫法警,法警立即出現,並對他說:

“馬上去,把范弗洛帶來。”

過了一段時間偵探才回應傳票。在長廊遇到一位同事後,他認為自己有責任請他喝一杯,法警不得不把他從街角的小客棧裏帶出來。

“你怎麼讓人們等這麼久?”法官說,當他走進來時,鞠躬和刮擦。范弗洛鞠躬得更深了。

儘管他面帶微笑,但他還是很不安。為了單獨跟進貝爾托米案,它需要一個隨時可能被發現的雙重把戲,為了同時管理正義事業和自己的雄心壯志,他冒了很大的風險,其中最小的風險就是失去自己現在的位置。

“我有很多事要做”他說,以表示歉意:“我沒有浪費任何時間。”

他開始詳細地講述他的行為,他很尷尬,因為他說話有各種限制,挑出要說什麼,避免說什麼。因此,他向法官講述了卡瓦易的信,但他對瑪德琳的事一句字也沒提。另一方面,他提供了普羅斯珀和吉普賽夫人的故事細節,事實上,這些細節非常微小,是他白天從各個方面收集的。

隨着他的陳述,帕特里金特先生的想法更一步堅定了。

“這個年輕人顯然有罪”他說。

范弗洛沒有回答,他的觀點不同,但他很高興法官走錯了方向,認為當他發現真正的罪犯時,他自己的榮譽會更大。誠然,這一重大發現與以往一樣遙遠,但范弗洛對此充滿希望。

法官聽完了他所說的一切后,讓范弗洛退席了,並告訴他第二天再來。

“最重要的是”范弗洛特離開房間時,他說:“不要忽視了吉普賽女孩,她必須知道錢在哪裏,才能讓我們走上正軌。”

范弗洛狡猾地笑了笑。

“您可以放心,先生,這位女士很受歡迎。”

儘管已經很晚了,帕特里金特先生還是獨自一人繼續忙於此案,並安排其餘的證詞。

這個案子實際上佔據了他的心,同時,它又令人費解又吸引人,它似乎被一團神秘的雲所包圍,他決心穿透並驅散它。

第二天早上,他到辦公室里比平時早得多。這一天,他審查了吉普賽夫人,回憶起卡瓦易,又派人去請福維爾先生。

幾天來,他的行為幾乎無二。

在所有傳喚的證人中,只有兩人沒有出庭。

一個是普洛斯珀派來從城市銀行取錢的勤雜工,他摔倒了。

另一位是拉戈爾先生。

但他們的缺席並沒有阻止與普洛斯珀案件有關的文件的日益增加,隨後的星期一,即盜竊案發生五天後,帕特里金特先生認為自己手中掌握了足夠的證據,足以粉碎被告。

......

普洛斯珀被關在一個秘密牢房裏。

最初的兩天似乎並不長。

他要求並得到了一些帶編號的紙張,他憤怒地寫下了防禦計劃和辯護陳述。

第三天,他開始感到不安,因為除了那些被雇來服侍關在秘密牢房裏的囚犯和給他送食物的獄卒之外,沒有看到任何人。

“我不需要再審查了嗎?”他問。

“輪到你了”獄卒總是回答。

時間流逝,這個可憐的人被單獨監禁的痛苦折磨,精神很快崩潰,陷入絕望的深淵。

“我會永遠留在這裏嗎?”他呻吟着。

不,他沒有被遺忘,因為在周一早上一點,也就是獄卒從未來過的一個小時,他聽到牢房的沉重門閂被推回。

他朝門口跑去。

但是,看到一個灰頭髮的男人站在窗台上,他站到了原地。

“爸爸!”他喘着氣說:“爸爸!”

“你父親,是的!”

普洛斯珀看到父親時感到驚訝,隨即又感到無比高興。

父親是我們永遠可以信賴的朋友。

普洛斯珀在溫柔的感情驅使下,不假思索地想撲到父親的懷裏。

貝爾托米嚴厲地斥責了他。

“別靠近我!”他喊道。

然後他走進牢房,關上門。父子倆孤單在一起,普洛斯普心碎、心碎了,貝爾托米生氣了,幾乎充滿威脅。

這個可憐的年輕人被這位最後的朋友,他的父親拋棄了,他似乎被痛苦和失望弄得目瞪口呆。

“你也是!”他痛哭起來:“你,你相信我有罪嗎?爸爸!”

“別再演這部可恥的喜劇了”貝爾托米先生插嘴道:“我什麼都知道。”

“但我是無辜的,父親,我以我母親神聖的記憶發誓。”

“不幸的傢伙”貝爾托米先生喊道:“別褻瀆神明!”

他似乎被過去的溫柔回憶征服了,用微弱而破碎的聲音補充道:

“普洛斯珀,你母親已經死了,我沒想到有一天我會感謝上帝把她從我身邊帶走。你的罪行會殺死她,會傷了她的心!”

痛苦的沉默之後,普洛斯珀說:

“父親,在我需要勇氣的時候,當我成為一個可惡陰謀的受害者時,你壓倒了我。”

“受害者!”貝爾托米先生喊道:“受害者!你敢對那個照顧你、給你帶來好處並為你的未來保駕護航的可敬的人說你的含沙射影嗎?你盜竊了他就夠了,不要誹謗他。”

“看在憐憫的份上,父親,讓我說吧!”

“我想你會否認你的恩人的好意。然而,你曾一度對他的感情如此確信,所以你寫信給我,讓我準備好去花都向福維爾先生索要他侄女的手。這也是一個謊言嗎?”

“不,”普羅斯珀哽咽着說:“不。”

“那是一年前,那時你愛上了瑪德琳小姐,至少你寫信給我說你......”

“父親,我現在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愛她,我從未停止過愛她。”

貝爾托米做了一個輕蔑的憐憫的手勢。

“真的?”他喊道:“想到你所愛的那個純潔、無辜的女孩,並沒有阻止你走上罪惡的道路。你愛她,你怎麼敢在與你如此親密的無恥的生靈交往後,毫不臉紅地接近她呢?”

“看在老天的份上,讓我解釋一下瑪德琳的宿命是什麼......”

“夠了,先生,夠了。我告訴過你我什麼都知道。昨天我見到了福維爾先生,今天早上我見到了法官,感謝他的好意,我很感激這次審查。你知道我在被允許見你之前遭受了多大的屈辱嗎?我被搜了身,掏空了所有的口袋,懷疑是帶武器來的!”

普洛斯珀不再為自己辯解,但以一種無助、絕望的方式,倒在了一張椅子上。

“我看過你的公寓,立刻認出了你犯罪的證據。我看到每個門窗前都掛着絲綢窗帘,牆上掛滿了圖畫。在我父親的房子裏,牆壁都被粉刷過;整個房子裏只有一把扶手椅,那是我母親的。奢侈就是證據,你是我們家第一個擁有奧布索地毯的人;當然,你是第一個偷我們血的人。”

在這最後一次侮辱中,普洛斯珀的臉漲得通紅,但他保持沉默,一動不動。

“但現在奢侈是必要的”貝爾托米先生繼續說道,隨着他繼續說下去,他變得更加激動和憤怒,:“奢侈必須不惜任何代價。你必須擁有暴發戶的無禮的富裕和炫耀,而不是暴發戶。你必須支持那些穿着天鵝絨襯裏緞拖鞋的毫無價值的女人,就像我在你房間裏看到的那些人一樣,並且讓穿着制服的僕人來偷東西!銀行家們不再把他們的安全鑰匙交給任何人;誠實的家庭每天都會因迪斯科而蒙羞!”

貝爾托米突然停了下來。他看到兒子的身體狀況不適合再聽到任何指責。

“但我不會再說了”他說。“我來這裏不是為了責備,而是為了在可能的情況下保護我們名字的榮譽,防止它被刊登在帶有小偷和殺人犯名字的報紙上。站起來聽我說!”

聽到父親專橫的語氣,普羅斯珀站了起來。如此多的連續打擊使他處於昏睡狀態。

“首先”貝爾托米先生開始說道:“被盜的三十五萬盧幣,你還剩多少?”

“再一次,父親,”那個不幸的人無可救藥地無可奈何地回答:“再一次我發誓我是無辜的。”

“所以我想你會說。那麼我們的家人就必須彌補你給福維爾先生造成的傷害。”

“你什麼意思?”

“他聽說你犯罪的那天,你的姐夫給我帶來了你姐姐的嫁妝,七萬盧幣。我成功地多收了十四萬盧幣,這就是我帶來的二十萬盧幣給福維爾先生。”

這一威脅喚醒了普羅斯珀的遲鈍。

“你不能做這種事!”他義憤填膺地哭了。

“我會在今天太陽下山之前這樣做的。福維爾先生會給我時間支付餘下的錢。我的養老金是1500盧幣。我可以靠500盧幣生活,而且我很強壯,可以再去工作了,你的姐夫......”

貝爾托米突然停了下來,對兒子的表情感到害怕,因為他的面容因憤怒而收縮,幾乎認不出他來,他的眼睛像瘋子一樣閃閃發光。

“你不能這樣羞辱我!”他哭了:“你沒有權利這樣做。你自己可以不相信我,但你沒有權利採取一種招供罪過的方式,永遠毀了我。是誰,又是什麼讓你相信我的罪過?當冷酷的正義猶豫不決時,你,我的父親,絲毫不猶豫,但是,比法律更無情的是,還沒有聽到真相就譴責我!”

“我只履行我的職責。”

“這意味着我站在懸崖邊,你非但不拉我一把,還要助我一臂之力?你把這稱為你的責任嗎?在指控我的陌生人和發誓我無罪的我之間,你毫不猶豫相信前者?為什麼?是因為我是你的兒子嗎?”

普洛斯珀認真、誠實的態度足以動搖最堅定的信念,並使懷疑穿透最頑固的頭腦。

“然而”貝爾托米先生猶豫地說:“一切似乎都在指責你。”

“啊,父親,你不知道我突然被趕出了瑪德琳身邊,我被迫躲避她。我絕望了,試圖在放蕩中忘記我的悲傷。我尋求遺忘,卻感到羞愧和厭惡!”

他情緒激動,但幾分鐘后,他的聲音和態度又開始變得亢奮起來。

“一切都對我不利!”他驚呼道:“但沒關係。我會為自己辯護,否則我會在這一嘗試中滅亡。人類的正義容易出錯,雖然我是無辜的,但我可能會被定罪,我會受到懲罰,但人們不會永遠被關在監獄裏當奴隸。”

“你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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