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2個女人的困窘

他焦急地等待着福維爾夫人的召喚。最後，他得出結論，瑪德琳正在等待他向讓步的方向邁出下一步。

他是對的；瑪德琳知道，在最後一步大膽行動之後，同夥們會保持沉默一段時間；她知道抵抗的結果不會比懦弱的屈服更糟糕；因此，他承擔了管理這件事的全部責任，以防勞爾和克拉梅蘭兩人受到牽連。

她知道福維爾夫人會急於接受任何和平條件，但她決心利用自己的一切影響力阻止她這樣做，並迫使她必須保持有尊嚴的沉默。

這就是這兩名婦女沉默的原因，她們靜靜地等待着對手再次爆發敵對行動。

他們甚至成功地把焦慮隱藏在假裝的漠不關心之下；永遠不要問任何關於盜竊的問題，或者任何與之相關的問題。

福維爾給他們介紹了普羅斯珀的檢查情況，對他的許多指控，以及他固執地否認偷了錢；最後，在法官對案件進行了大量困惑和仔細研究之後，出納員因缺乏充分的證據而被解職。

自從克拉梅蘭提出恢復紙幣以來，福維爾夫人對普羅斯珀的罪行毫不懷疑。她什麼也沒說，只是暗中指責他誘使她的兒子走上了道德的道路，並誘使他犯罪——她的兒子，無論他犯了多大的錯誤，她都會永遠愛着他。

瑪德琳完全相信普羅斯珀的清白。

她很有信心他會重獲自由，所以她冒昧地以某種慈善目的為借口，要求舅舅給她一萬盧幣，她把這些錢寄給了這位不幸的旁證受害者；據她所知，他很貧窮，一定需要幫助。

在從祈禱書上剪下的一封信中，她建議普洛斯珀離開法國，以避免因隨筆而被發現，因為她知道，一個具有驕傲天性的人不可能繼續留在恥辱現場；他越天真，他的痛苦就越難以忍受。

此外，瑪德琳當時覺得自己有義務嫁給克拉梅蘭，她急切地想讓她愛的人離她很遠很遠。

在送出這份匿名禮物的那天，這兩個可憐的女人違背了福維爾夫人的意願，陷入了可怕的經濟困境。

那些被勞爾揮霍掉了錢的商人拒絕再提供信貸，並堅持要求立即支付賬單；他們說，他們不明白，一個像福維爾先生那樣富有和地位的人，怎麼會讓他們等待如此微不足道的數目。

屠夫、雜貨商和酒商的賬單隻有一、二、五百盧幣；但是，由於沒有那麼少的錢，福維爾夫人很難說服他們接受一部分預付款，並再等一段時間才能拿到剩餘的錢。

一些店主威脅說，如果在周末之前一切都沒有解決，他們會向銀行家要錢。

唉！福維爾夫人的債務達一萬五千盧幣。

瑪德琳和她的姑姑在冬天拒絕了所有邀請，以避免購買晚禮服；他們的聚會總是很出色，很少穿着同一件舞會禮服兩次，所以他們不敢穿舊衣服發表評論，因為他們知道福維爾先生會第一個問起這一突然變化的原因，因為他喜歡看到他們總是房間裏穿着最好的女人。

但最後他們不得不公開露面。福維爾最親密的朋友詹迪耶先生準備舉辦一場精彩的舞會，而且，命運註定，這是一場需要購買服裝的化妝舞會。

這筆錢從哪裏來？

一年多以來，他們一直欠裁縫一大筆錢。她同意賒購衣服給他們嗎？他們不好意思問她。

瑪德琳的新女傭帕爾米爾·喬卡瑞爾將他們從這一困境中解救出來。

這個女孩似乎遭受了生活中所有的小病，畢竟，這些小病是最難忍受的，

她似乎猜到了女主人的焦慮。

無論如何，她主動告訴瑪德琳，她的一位朋友，一位一流的裁縫，剛剛為自己開業，她很樂意提供材料，賒購衣服，以獲得福維爾夫人和她的侄女的光顧，這將立即為她帶來許多時髦的顧客。

但是，在這個困境解決之後，一個更大的困境出現了。

福維爾夫人和她的侄女沒有珠寶就不能出席舞會；他們所有的珠寶都被勞爾拿走併當押了。

經過仔細考慮，瑪德琳決定讓勞爾拿走一些被盜的錢，並贖回他從母親那裏強奪的最後一套珠寶。她把自己的意圖告訴了姑媽，並用一種不承認有矛盾的語氣說道：

“約見勞爾吧：他不敢拒絕你，我替你去。”

第二天，這位勇敢的女孩乘出租車去了維西內特，不顧惡劣的天氣。

如果她知道威爾德雷特先生和普羅斯珀先生緊跟在後面，並在梯子頂上目睹了她的採訪，她會驚愕不已。

她的大膽步驟沒有結果。勞爾發誓他與普羅斯珀分了手；他自己一半的錢都花了，而且他沒有拿破崙來贖回任何東西。

他甚至拒絕放棄承諾；瑪德琳不得不以暴露為威脅，然後才能誘使他交出四五件小玩意的門票，這些東西對他們的廁所來說是必不可少的。

克拉梅蘭命令他堅決拒絕放棄一張票，因為他希望在他們陷入困境時，他們會要求他救濟。

克拉梅蘭的新貼身男僕約瑟夫·杜布瓦（松鼠范弗洛）目睹的激烈爭吵，是由於對這一承諾的苛求引起的。

當時幫凶的關係非常惡劣。克拉梅蘭正在尋找一種安全的方法來擺脫勞爾；這個年輕的流氓預感到他叔叔的意圖，決心智取他。

只有迫在眉睫的危險才能使他們和解。在詹迪迪耶舞會上，他們兩人都暴露出了危險。

誰是那個神秘的登山者，他如此透明地暗示福維爾夫人的私人煩惱，然後對路易斯威脅地說：“我是你哥哥加斯頓的最好朋友？”

他們無法想像他是誰，來自哪裏；但他們清楚地看到他是一個危險的敵人，並立即試圖在他離開舞會時刺殺他。

在被他們的潛在受害者跟蹤和監視之後，他們變得驚慌失措，尤其是當他突然失蹤時，他們明智地決定，他們能做的最安全的事情就是悄悄地回到酒店。

“我們的行為不能過於謹慎，”克拉梅蘭小聲說道；“在這件事上採取進一步措施之前，我們必須先查明他是誰。”

勞爾再次試圖說服他放棄與瑪德琳結婚的計劃。

“從來沒有！”他氣勢洶洶地喊道：“我要娶她，要不然就死定了！”

他認為，現在他們得到了警告，被抓住的危險就減輕了；在他的防範下，很少有人能誘捕到如此有經驗和技巧的流氓。

克拉梅蘭根本不知道，一個比他更熟練的人正在緊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