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可憐天下父母心
“不好意思,我這人不喜歡吵鬧,剛才聽見有一陣犬吠,所以就出手了。”秦術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說道。
信安帆本就因被他打了給氣的不輕,又聽他罵自己是狗,這讓他堂堂信家少爺怎麼能忍。
不過這一次他學精了。
他打不過,難道自己叫來的這一群人都打不過嗎?
信安帆迅速爬起,狠狠踹了身後的黑衣人一腳,怒道:“你們一個個tn都眼瞎了是嗎?他么還看什麼,給我廢了他!”
聽到信安帆的怒吼,幾人先是一愣。
畢竟剛才秦術的實力他們看在眼裏,要是單打獨鬥,恐怕誰都不是他的對手。
但隨機轉念一想,這都什麼年頭了,都群毆誰還單挑啊。
他們這麼多人,他們就一個秦術,頂多再加上個呂問青,那也才不過他們的五分之一。
眼看一群人擼起袖子就要衝上去,呂問青也急了,他咬着牙,雙手握拳就要過去幫秦術。
他又不傻,自然知道即使加上他也不是這一群人的對手,眼下視若無睹才是最好的選擇。
一旦出手,不僅自己會受傷,就連呂家可能也會有無盡的麻煩。
可他就算知道,他也絕不能棄自己的好兄弟於不顧!
看到眼前呂問青的舉動,秦術欣慰的一笑,心裏泛起一絲漣漪。
這麼多年沒見,沒想到他還是能在這種明知沒有勝算的場合幫自己,甚至不管今後他可能的麻煩。
這個人,不愧是他秦術的兄弟!
眼看呂問青就要上前跟眾人廝打在一起,秦術一把拉住他的手臂,示意讓他站到自己身後。
呂問青也被秦術給搞蒙了,這裏這麼多人,不趕緊先下手為強,要是被他們搶了先手,那吃的虧不就更多了嘛。
正當呂問青不解之際,秦術掃了眼面前的雜魚,旋即身體一晃,整個人就像離弦之箭瞬間飛出。
他早已不是五年前那個遊手好閒的公子哥了,在北疆的這五年,他的對手哪個不是世界諸國最強殺手?
無時無刻的與死亡為伴,震懾整個世界不敢再入侵a國的修羅王,別說是眼前這幾個只會花拳繡腿的空殼子,就算是特種兵,他也不帶皺一下眉頭!
電光火石間,噼里啪啦的聲音在包廂內此起彼伏,不過半分鐘,打鬥的聲音就被一群人的哀嚎聲給徹底淹沒。
呂問青和信安帆不可置信的瞪大自己的雙眼,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竟是真的。
這麼多人一擁而上,居然連秦術的衣領都沒碰到。
不過一個照面,眾人就被揍得人仰馬翻,一個個都倒在地上哀嚎不止。
信安帆被嚇得雙腿發軟,直接跪在地上。
他臉色煞白,活像見了鬼一樣。
因為嫉妒的恐懼,甚至在他不注意時,一股溫暖的37°冰紅茶從他雙腿間流了出來。
這麼多年來,他在泉城作威作福,除了部分大家的公子哥和小姐他不敢惹,平常還真沒他不敢動的人。
他在別人眼裏就是一個瘟神,走到哪哪裏就要出事。
可此時的秦術在他眼裏,這才是真正的瘟神!
秦術注意到了信安帆雙腿間的窘態,直接給氣笑了。
他伸了個懶腰,慢慢向跪在地上的信安帆走去。
“你……你要幹什麼?我警告你我可是信家的人,你要是敢對我做什麼,我爸不會放過你的!”
這一次,信安帆是真的怕了,深深的恐懼在他心裏發芽,然後不斷擴大,現在將他整個人徹底籠罩。
這十幾年裏,因為囂張跋扈,他不小心得罪過豪門少爺,也因為打架蹲過局子,可他從未怕過。
因為他知道,只要他亮出自己的身份,沒人不敢不給信家面子。
但這一次,面對秦術,他真的怕了。
他的臉上充滿了恐懼、忐忑,生怕對方一個不高興就把他弄得半身不遂。
“哦?泉城信家?哈哈哈,如果這就是你的底牌,那我不妨給你把話撂這。別說是你一個小小的信家,就算是南丹的那八家,對我而言也不過如同草芥,覆手可滅!”
只可惜此時的信安帆已被秦術徹底嚇破了膽,哪裏還能聽得進他說的話。
如果說他之前有多豪橫,秦術的臉有多人畜無害,那他現在的樣子就有多窘迫。
此時他整個人除了恐懼其他一無所有。
他在一旁的角落蜷縮身體,雙手拚命在自己面前揮舞,撕心裂肺的喊着叫秦術不要過來。
可信安帆聽不到,呂問青也是聽的清清楚楚,內心頓時激起軒然大波。
“什麼!不止信家,就連南丹的那幾個大家都不放在眼裏!!”
震驚之餘,呂問青望着眼前這挺拔的背影,從剛才他所表現的種種,心裏篤定,自己這位五年不見的好兄弟絕對不會像當年一樣那麼簡單。
是啊,金鱗豈是池中物,一遇風雲變化龍。
對秦術而言,這裏雖然是他的家,可要是沒有北疆,他也不可能成為戰神,更別說那個人人畏懼的修羅王。
“你剛才是用這隻手拿的酒瓶吧?你好威風啊信少爺。”秦術微微彎身,一臉淡笑的開口。
然而,就是這樣看似平常的神情,此刻在信安帆眼裏,卻是比魔鬼還要恐怖。
他根本看不出對方的情緒如何,也不知道對方究竟想做什麼。
畏懼,加上對未知的恐懼,持續不斷的刺激着他。
“你……你想做什麼?”
信安帆嚇得話都說不清,他的聲音在顫抖,身體也在顫抖。
話音未落,只聽咔嚓一聲。幾乎就在同時,一陣殺豬般的慘叫瞬間在包廂內爆發。
信安帆的右手摺了,是被秦術硬生生踩斷的。
“哦對了,剛才進來時踹門的是你這條腿吧?”秦術又是一臉淡笑。
“不……不是我……”
話還沒說完,又是一道凄慘的叫聲響起。
信安帆的右腿也折了。骨頭穿過皮肉,依稀露在外面。
“說起來,你這張嘴好像挺能叫啊?”秦術眼裏露出一抹精芒。
他掄起右手,對着信安帆的臉上就是一巴掌,一道清脆的聲音應運而生。
啪!啪!啪!
一聲,兩聲,三聲……
半分鐘后,秦術已經數不清打了多少巴掌,只是看着信安帆臉腫的跟豬頭一樣鼓的又大又紅,鮮血不斷順着他的嘴角滴在地上。
信安帆已經被打的神志不清,他的雙眼迷離,要是再打下去,恐怕有生命危險。
秦術見狀甩了甩手,似是上面沾了什麼不幹凈的東西。
他收拾好東西,帶着呂問青付了錢就匆忙離開了酒店。
他倒是不怕事,他這次回來,就是奔着把整個泉城攪得天翻地覆,把整個南丹鬧的雞犬不寧!
可一旦被酒樓的人逮住,雖然對他來說很簡單,可對呂問青而言可就麻煩多了。
他不能讓自己的好兄弟因為自己陷入這種風波,更何況幾年前的冤屈還沒洗白,要是再被媒體傳出去,事情就更麻煩了,父母也會跟着擔心。
所以像這種東西,秦術還是能避則避。
出了酒樓,呂問青顯然還沒從剛才發生的一切走出來,一臉驚詫。可秦術此時懶得去解釋,他只想去看看自己的父母過的如何。
五年前是因為他父母才遭了這種罪,如今他回來了,那麼一切都該結束了。
告別了呂問青,秦術轉身向家走去。
夜晚的泉城燈紅酒綠,車水馬龍。秦術一人獨自走在車來車往的馬路上,背影被光線拉得老長,看起來多少有些孤單和落寞。
想起當年他們家遭遇的一切,秦術的雙眼變得通紅。
“從今日起,秦天磊一家被逐出秦家,從此不再是我秦家之人,永生永世不得回歸!”
五年裏,這道充滿威嚴和不容駁斥的聲音曾不止一次在他耳畔響起。
說話者名叫秦宇正,是秦天磊的父親,也就是秦術的爺爺。
他永遠無法忘記說出這句話時身邊那群落井下石的秦家人的嘴臉,也無法忘記他的父親眼裏的不甘、不舍和落寞。
想到這,秦術就咬緊牙關,他發誓,當年的恥辱,他要一併換回去!
秦明軒,秦學文,你們給我等着,我秦術回來了!
當年,由於秦天磊對做生意的天賦非比尋常,家族裏凡是交到他手裏的生意無一不順風順水,收益也與日俱增。
而當一個人能幹過了頭,在一群平庸者里,那就是他們的眼中刺,心中釘。
反觀其他人,像秦術的大伯二伯秦明軒和秦學文,他們二人一個奸懶饞滑,一個只知吃喝嫖賭,前腳剛接過生意後腳就當起了甩手掌柜,害的家族損失不少財產。
因此,秦天磊的能幹就被秦家有輩分有資歷的老者們格外看重。
而秦明軒和秦學文也感受到如果再這樣下去,秦家繼承人的寶座就肯定是秦天磊。所以,明的玩不過,他們就開始玩陰的了。
當時他們兩個合謀,把他們手下一家快要破產的公司分給了秦天磊,本想着趁對方把公司弄破產時參他一本,可秦天磊接手不過三年,居然就把公司逆風翻盤,年收入一億加。
然而一計不成,兩人又生一計。
當晚,在秦家為他們舉辦的慶功會上,在這麼個充滿歡聲笑語的地方,沒人會想到,這裏居然會成為他們一家離開秦家的謝幕台。
那天,秦明軒藉著給秦天磊慶功的由頭請了人,基本上當地有頭有臉的人物都來了。
酒桌上,秦明軒拚命給秦天磊灌酒,而秦學文也少見的出現在秦術面前,礙於其長輩的身份,秦術拗不過,多喝了幾杯,竟不小心醉死過去。
然而當他醒來之後,卻意外發現自己和一位陌生的漂亮女子赤身裸體的睡在一起。
秦術頭疼欲裂,他拚命想回憶昨天的種種,可怎麼也想不起來。望着女孩,心裏充滿了愧疚和自責。
然而,就在這時,只聽“滴”的一聲,房間大門被突然打開,一群人沖了進來,為首的正是秦明軒和秦學文,來的人里居然還有拍照和錄像的。
捉姦在床,任憑秦術怎麼解釋都不管用。
最終,秦宇正讓他們一家脫離秦家,從此不得再回來。
當時只有秦術的父母願意相信他,他們認定自己的兒子不會做那種為人不齒之事。
為了兒子,他們甘願放棄現在的一切,連夜帶着秦術離開丹東。
本以為事情到這就結束了,可秦明軒和秦學文顯然不想讓他們家好過,為了怕他們翻身,乾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讓無良媒體在大眾傳媒上宣揚。
一夜間,秦術一家的名字猶如過街老鼠,人人喊打,人人叫罵。
兩年後,秦天磊在一家酒店吃飯,意外聽到在丹東酒店的服務員跟人閑談時說起了當年那件事。當晚,經理給了她們不少錢當做安家費,從此不得再出現丹東。
時隔多年,他終於能證明自己的兒子是被冤枉的。
可當他想帶服務員去解釋時,對方卻打死不去,甚至還叫了保安。
就這樣,人證沒有,過去這麼長時間,物證也無從下手。
出於對兒子的保護,秦天磊和陳嫻婉討論過很多個晚上,最終決定動用自己僅剩的關係,送秦術去軍區。
他們希望秦術能在軍區有所成就,等出來時能洗刷自己的冤屈,即使不能,至少也不要再被人看不起,當有人欺負他時能有自保能力。
真是可憐天下父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