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8 麻木
越往南走，遇到的恙獸越少，大多在三階之內，對秦濤等人的威脅大大降低。
為了避免有人在身後追趕，走了一段后，開始大膽的縱馬狂奔起來。
這時候，即使碰到恙獸伏擊，秦濤也能提前發現，然後大量武裝直接招呼，將威脅扼殺。
如此兩天後，地勢逐漸降低，草木漸多，鬱鬱蔥蔥。
而他們也終於看到一條光禿禿的小路，順着山勢延伸向遠處，明顯常年有人行走。
也就是說，只要順着小路一直向前，必然能夠遇到人類聚集的城市。
秦濤看到小路后，猛地鬆了口氣。
此前都是悶頭趕路，就連帶路的他都不知道最終會去到哪裏，現在看到小路后，終於有了明確的方向。
只要找到人類聚集點，一切都不是問題。
秦濤振奮精神，指着小路道：“接下來我們順着小路走，想必再過不久就能找到城市。”
然後當先驅馬前進，越往前走，他們遇到的人漸漸多起來。
一直奔跑了三天，直到身下的馬獸看起來快不行的時候，他們遠遠看到了一座不算大的人類小鎮。
小鎮有一圈高十幾米的石頭城牆，看起來異常厚實，足以擋住一般恙獸的衝擊。
而他們腳下的路直通小鎮城門，許多人進進出出，熱鬧非凡。
“到了！”秦濤激動得一身疲憊一掃而空，心臟怦怦亂跳。
激動的不只是秦濤，美莉等人也是第一次見到這種規模的城鎮，也紛紛激動得大呼小叫起來。
只有毛春好奇的問：“到了嗎？城鎮長什麼樣子？”
秦濤吐槽道：“又大又美，你自己看吧！”
毛春：“……”
秦濤想了想道：“還不確定身後有沒有人追趕，安全起見，我們不要一起進入小鎮，而是分開，陸續進入小鎮。這樣不會吸引別人的注意，等進入小鎮后再會和。
還有，進入小鎮后，我們的第一件事就是將馬獸給賣掉。”
說罷，秦濤又仔細說明如何操作，然後當先拍馬而去。
待看到秦濤入城后，齊天一立刻跟上，然後是美莉，毛春，再到盧引。
半個小時內，五人依次進入小鎮。
小鎮內房屋十分特別，以巨大的石頭作為地基矮牆，在石制矮牆上輔以木頭瓦片搭建而成，普遍不高。
鎮內一條主幹道十分寬敞，一眼看不到頭，似乎直通另一端的城門。
大道上人來人往，熱鬧非凡，兩側開着許多商鋪，售賣各種貨物。
是人類城鎮該有的樣子。
但秦濤察覺到不一般的地方。
這個小鎮，恙師太多了。
所見的一小半人，身上多少有些小毛病，一身華服也掩蓋不了他們的病態。
而那些看起來正常的人，無一例外，穿着全都十分樸素，走路畏畏縮縮，腰板都不敢挺直，面容雖然堆滿了討好的笑容，但雙目一片死寂和麻木。
相反，那些病態的恙師臉上洋溢着幸福的光彩，整個人都散發出自由而張狂的味道，彷彿他們就是世界的主宰。
秦濤來到人類城鎮的興奮和熱情，逐漸冷卻下來，眼前的場景並不是他想像的樣子。
這裏的一切，都在衝擊着他的認知。
那些正常的人，那些健康的人，看起來像一群只會麻木幹活的奴隸，沒有地位，沒有希望。
他們的身體雖然健康，但是他們的心靈卻是病態的。
那些身體病態的人，心理反而健康。
秦濤：“不對勁，這個世界不對勁……”
在來到人類城鎮之前，秦濤心中有着一絲僥倖，他認為熔火洞和荒原上的部族只是例外，只是少數，人類大量聚集的城市，必然有所不同。
然而進入小鎮見到這這番場景后，他的那一絲希望破滅了。
不用去更大的城市，他也能猜出整個世界的模樣：所有人都在追求力量，所有人都毫不猶豫用身體的健康去換取力量。
因為力量在這個世界就代表着地位。
沒有力量的普通人，甚至不能稱之為完整的人。
看那些健康，卻麻木的人，能稱作一個完整的人嗎？
秦濤牽着馬，愣愣的看着周圍的一切，喃喃自語：“一定是哪裏出了問題。對了，是恙氣，是它造就了這顛倒的一切。恙氣究竟是什麼東西呢？”
不知不覺間，美莉等四人全都聚集在了秦濤的周圍，等待秦濤下一步的安排。
他們從未來過人類城鎮，眼中除了看到新奇事物的興奮，還有解不開的迷茫，下意識等着看起來很懂的秦濤發話。
美莉見秦濤有些恍惚，於是伸手在他的鎧甲上敲了敲道：“喂，秦濤，接下來做什麼？”
秦濤從複雜混亂是思緒中驚醒，見其他人都在等着他，便深吸一口氣道：“先將馬獸賣了，你們在這裏等我一下，我去問問哪兒有收購馬獸的地方。”
說完便拐入一個小巷子中，消失在眾人視線內。
美莉忍不住嘀咕起來：“為什麼總覺得秦濤懂的很多？他不是出生在荒原上的嗎？莫非他曾經來過城鎮？”
齊天一點頭道：“那肯定的，濤哥懂得這麼多。”
毛春則瞪着白眼，四下打量，也不知道看到了什麼。
盧引也默不作聲，從一開始說教會秦濤刀術后就自行離開后，到現在都沒再提離開的事。
他們四人此刻站在街道中間，總覺得周圍有無數雙眼睛打量着他們，心中不免有些忐忑不安。
如同一輩子待村裡沒出過遠門的農民第一次進城，不知所措。
若非有秦濤在，他們在這個地方，怕是一分鐘都呆不下去。
他們也體會到了什麼叫做度秒如年，直到秦濤的身影從街角轉出來，他們四人才齊齊鬆了口氣。
如同找到了主心骨一般主動的迎上去。
秦濤：“往前走一段，往左拐就能找到買賣馬匹的地方，跟我來。”
……
“魯安團長，這段路馬獸腳印太多，已經很難分辨出那五人的行跡了，線索基本斷了。
不過再有半天馬程，就抵達震北城，他們的目標或許就是震北城。”
“若是真的進城，我們就很難再找到他們了。”
“或可直接聯繫震北城主，讓他們協助找人。”
“不行，知道我們進入荒原尋找通行證的人不少，若是公然尋找那五人，必然會讓別人起疑心，猜到我們發現了通行證的下落。”
“那該怎麼辦？”
“進城后，可以暗中打聽對方的下落。”
隊伍最前面魯安團長表情都沒變過，深吸一口氣道：“繼續趕路，儘快進城。”
進城后，他有辦法將那幾個劫走通行證的傢伙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