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一出好戲
?rd_ontnt_up();道隱門門派大典以赤虎道人力抗三宗落下了帷幕。第二天一早,整個修真界都沸騰了。一種能看到道隱門大典全過程的小珠子悄然走紅。只要是能看到修道人的地方,都能聽到這小珠子的叫賣聲。
“限量發售,限量發售,只售一個中品靈石!還有更便宜的嗎?沒有了!僅僅一個中品靈石,你就能身臨其境,看到渡劫高人一展身手,你沒聽錯!渡劫高人!”
“修真界究竟何去何從?且看風雲又起-——道隱門大典現場版。原汁原味,絕對新鮮!不看你絕對後悔終生,過了這村就沒那店了!快來,快來,就剩最後一份了。”
“千年仇敵再相逢,是愛,是恨,是情,是愁,究竟擦出了怎樣的火花?一切都在這裏,影珠告訴你真相。”
“天宗弟子天無涯故地重遊,他究竟有怎樣的感觸?走進天無涯心靈世界……”
一夜光yīn咫尺過,夜盡天明,窗外又傳來小鳥嘰嘰喳喳神氣十足的叫聲。
“修鍊真是無聊!”祁安嘆嘆氣,懶洋洋在床上躺了下來。
“修鍊本就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浮生偷得半rì閑!”言罷,隨手扯過一本書,津津有味看了起來,看到jīng彩之處,不覺眉飛sè舞、拍床叫好。
“這主人公太猥瑣了!竟然泡他三姑的老公的妹妹的女兒!太無恥!”
“嘭!”一聲巨響,虛掩的門被人一腳踹成兩半,掛在門框上直晃悠。一抬頭,師兄瞪着小杏目,叉着小蠻腰,豎著個小蔥指正指着自己:“你……你……”
半天沒你出個所以然來,白石宮臉一紅,蹭蹭跑到了桌子邊,端起茶壺對着壺嘴大口往嘴裏灌。灌急了,溢出的茶水順着下巴婉轉而下,濕了一襲白衫。
一壺茶下肚,蹭蹭又跑到了祁安面前,指着祁安鼻尖:“你,變態!”
師兄這是吃錯了什麼葯?一大清早的,怎麼搞得被人非禮一般。
祁安摸摸後腦勺,很有禮貌拍拍床沿:“師兄,別急!來,一邊坐,有話慢慢說,罵人多不好!”
白石宮跺跺腳,聲音帶了幾分哭腔:“我能不急嗎?那是替你着急!你知不知道,你把道隱門的臉都丟完了!”
昨天,掌門和王半仙不是大殺四方,殺得三宗變死狗,大漲道隱門威名嗎?怎麼轉眼間就成我把道隱門的臉給丟完了?我昨天可是什麼都沒做,乖乖的。況且,臉面這東西丟了就丟了唄!又不是沒丟過,有什麼好急的?
看着祁安一臉不在乎,白石宮更急了:“你知不知道師父這會兒正上程長老那去借‘斬妖劍’呢!嘴裏還念叨着:‘小畜生,看我不砍了你,我就不叫李雲天。’”
“可這關我什麼事啊!身正不怕影子歪,我又沒惹事!怕個鳥!”祁安信心十足,這次自己的確沒惹事,已經無所畏懼了。
“你還沒惹事?你不知道現在修真界就數你名氣最大。誰不知道道隱門出了個敗類叫殘花敗柳銀頭槍,還叫囂着要修真界美女洗白白嫩嫩。師父臉都氣綠了!你還是出去躲躲吧!”說完,就把祁安拖下了床,往外奔走。
剛一出門,李老頭憤怒的吼叫聲響徹道隱門裏裡外外:“小畜生!還不快快出來受死!”只見得一道霞光向著自己院落飛馳而來,轉眼就到了跟前。
祁安還沒來得及開口,一道白光就迎面而來,想要躲閃都已經來不及。完了!祁安一顆小心臟直蹦到嗓子眼,虧得身邊的白師兄眼疾手快,小手扯着自己胳膊一拉,那道白光恰好沿鼻尖而過。身後“嘩嘩”聲響成一片。回頭間,自己的房屋被整齊地對半切開,破碎瓦片從切開的縫隙滑落到地面,跌得粉碎。
望着被殃及到的房屋,祁安冷汗如雨而下,從未如此貼近死亡,差點爺就成了刀切肉。李老頭這一出手沒半分情面,看來真是被逼急了!
轉身,怒髮衝冠的李長老正拿着一把寒光閃閃的劍立在跟前。只見他揚起手中之劍:“孽徒!看好了!這把就是祖師爺傳下來的‘斬妖劍’,專砍心術不正的門派弟子。原以為你天資聰慧,是塊不錯的料子。想不到老夫又看走了眼,你這塊雕琢不成器的朽木,和那韓佰武、秦無涯一般無二。不識好歹!不知進退!老夫的顏面都被你丟盡了。本來按照**一科門規,要拿這‘斬妖劍’在你身上開九九八十一個小洞,看在你我師徒一場情分上,我給你個痛快,一刀切。”
靈氣灌長劍,劍身嗡嗡作響,李長老手中的長劍揮到了半空,作勢yù砍。
白石宮一把拉祁安到身後,張開雙手,如同護小雞仔的老母雞,擋在李長老劍前:“師父!三思啊!萬萬不可魯莽!師弟只是年幼無知,一時鬼迷心竅!況他已有悔過之心!你就且放他一馬吧!”
李長老語重心長:“石宮,也不是為師不講情面。只不過你這師弟實屬冥頑不靈,劣根深種。這本xìng難移也不是一句空話。為師怕他來rì又是一個韓佰武或秦無涯,到時就追悔莫及。不如今rì斬草除根,以絕後患。我李雲天就是不要這老臉,背上教徒無方的名號,今rì也要砍了這喪盡天良的孽徒!”
躲白石宮身後的祁安摸摸鼻尖,自己不就是說了幾句葷話嗎,怎麼就喪盡天良了?
從師兄腋窩下偷偷探頭看了幾眼。
不偷看還真不知道,這什麼情況?高舉着“斬妖劍”口口聲聲要把自己正法的李老頭竟然在偷笑!有什麼好笑的?
尋思前後,祁安瞬間明白過來,這笑的不正是自己嗎?兩人唱個雙簧,聯手起來調戲爺,虧自己還嚇得半死。自己也是笨到了家,活該!一個元嬰要殺自己還不容易嗎?一隻手就能捏死自己,哪用跑大老遠去借什麼“斬妖劍”!擺明面上在調侃爺,自己竟然傻乎乎沒發現?虧自己還被師兄感動得一塌糊塗,沒想到卻是天真可愛遭人坑蒙拐騙!師兄你太讓我失望了!辜負我對你的一片信任!
身前白石宮正聲淚俱下,演的有模有樣:“師父!人非聖賢孰能無過?師弟就算有罪,也罪不至死!你不是是非不分的人,就給師弟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常言道: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那這教化一惡人,不就更是功德無量了嗎?師父,你何樂而不為呢?”
師兄這哭腔,絕對是大師級別的,自己都聽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李長老劍勢一緩,手捏鬍子:“聽你這麼一說,倒也有幾分道理。仔細想來,死罪也不是不能免,但懲罰是少不了的,就怕這小子不情不願,我到時還得提劍砍!”
說的比唱的還順溜,這一個白臉、一個黑臉,一唱一和還起來勁了,不會真把我祁大爺當傻子!
“那個,我……”祁安一句話沒說出,身前的師兄搶口道:“師弟剛才說了,只有師父能消氣,做什麼都願意!”
“我……”祁安一急,我什麼時候說過這話了!一邊李長老已經把話接了過去:“如此一說,倒也還有幾分良知。左思右想,老夫這一劍也是砍不下去,不如就讓你師弟去聚靈陣歷練一番。”
“如此甚好!”白石宮一伸手捂着了祁安的嘴巴。
看着提着把劍哼着小曲遠去的師父,祁安臉黑了一片,太憋屈了,這不是把我當猴耍嗎?還不如一劍砍了我得了!
看着臉黑得像煙囪的祁安,白石宮笑得花枝亂顫:“師弟,看你以後還敢不敢亂說話!”
遠遠眺望見這一幕的正是赤虎道人和王半仙這新任掌門弟子門派大師兄。
“師父,那把劍真是祖師爺傳下來的‘斬妖劍’嗎?”赤虎道人背後的王半仙忽然發問道。
赤虎道人頓時笑了:“哪有什麼‘斬妖劍’?你師叔他那是小孩子心xìng,都老大不小的人了,也不悠着點。你覺得你祁師弟怎麼樣?”
王半仙思索片刻:“祁師弟為人挺不錯的,只是有點玩世不恭。修鍊的天賦也不錯。”
赤虎掌門轉過身:“他的修鍊天賦豈止不錯。比你的殺伐之體絲毫不差,他和你師叔一樣,都是先天靈體。”
“先天靈體?”王半仙眼神透出一絲疑惑,“師叔現在勉強才修成元嬰,而且以弟子看,沒了修為jīng進的餘地。”
“眼力不錯!你師叔他那也是命啊!年輕時受過暗傷,留下了病根,如今能修到元嬰已經很不容易了!不然,你師叔的修為比我只高不低。”赤虎道人眼底飄過一絲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