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舊都加勒
梅納也不知道，這麼沒有常識的人究竟從哪來的。
港口也不是一座被高塔下令封存的城鎮啊，公爵術師的名聲地位，理應帝國所有公民，乃至邊陲之地也一定聽說過。
更何況是作為大遠征時代的前哨站...港口，那裏祖輩流傳下來的傳說可不少。
甚至還能在一些老房子內，找到大公的傳記。
可是赫洛這種一無所知的模樣又不像裝出來的，着實讓他很惱火。
赫洛攤開雙手表示無辜：
“別這麼看我，你知道的，我一直被魚人奴隸，能夠安然活着長大已經很幸運了，你不會期望那伙擁抱深海的魚人，給我講述帝國術師的豐功偉績吧！？”
梅納擦拭掉嘴角掛着的血痕，平復下沸騰的魂能，再次催動白銀長袍的潔凈效果。
對着赫洛吐槽道：
“鬼信你，你可別忘了我來自哪座高塔，在你被帶去海岸的時候，我已經逼問過一個老魚人了，你們那批孩子都是通過港口的奴隸船買來的。”
“嘿嘿...”
對此赫洛只能尷尬一笑，身世的來源，記憶中是一片模糊，唯一記得，自己在港口呆了很久很久。
至於為什麼梅納逼問出來的信息和嬸嬸跟他說的不一樣...
可能因為嬸嬸才是主要負責人吧，畢竟她那麼陰險，自己人也騙也說不定。
為什麼沒有沾染上深海印記，他就更不清楚了，這幅身體素質驚人
這個秘密還是永遠埋藏比較好，就連大公術師都不曾破開謎題，若是讓別人知曉了，還不得當做實驗體...開膛破肚研究。
“我們先休息一下，跨越這麼大位階的靈魂壓制太嚴重了，恩圖現在還很害怕，而且【渦渠】行蹤不定，現在走說不定還會在前面遇到它。
【戰爭高塔】的那位大公術師，在大遠征中靈魂葬於無盡深海，在最後一刻，他選擇切割靈魂解放了完全體的【渦渠】。
但不知道為什麼，【渦渠】並沒有按照大公既定的程序行動，而是徘徊在帝國南部，幸好它的底層程序不允許私自靠近城鎮。
如果你以後遇到它，記得隱蔽自己的存在，它只對高密度靈魂有敵意。
剛剛你要是繼續折騰，我就會被它發現，咱來都得死！”
赫洛張了張嘴，一時間還沒有理解：
“程序？它不是魂獸嗎？”
梅納一拍腦袋，他忘了赫洛這個一無所知的孩子，很多常識是不知道的。
“這就是那位大公的偉大之處，在大遠征時代，集合【戰爭高塔】全部的資源，人工創造出了這頭超自然魂獸。
甚至現在還有一些高塔會涉及到靈魂機械的領域，這不稀奇。”
“血肉苦弱，機械飛升？”
那位大公能夠走這條路子確實牛啊，一般人誰敢把靈魂往這方面湊。
如果他自己覺醒的靈魂迴路關於這方面，還真能考慮考慮。
瞧瞧那頭戰爭巨獸，光是激蕩的氣場就讓低階術師招架不住了。
赫洛這幾天都快對巨物恐懼症無感了，總共看到三頭魂獸。
一頭比一頭大！
最小的蠍子都有兩層樓高。
估計以後能看到最小的魂獸，也只有蛋里孵化出的章魚幼崽了。
“睡會吧，明天還要趕路呢。”
梅納招呼一聲，將白銀長袍蓋在身上開始休憩，而赫洛看着【渦渠】犁出的一條寬路，呆坐了一會後，也倒頭開始休息。
.......
黎明破曉前的舊都加勒，沉睡在富饒和平的盛世之夢裏。
除去黑森林港口，這裏才是真正意義上的最南端之城。
高聳的灰白城牆頭，一排女人雕像一字排開，每一個雕像的面孔都隱藏在兜帽下，只隱隱露出神秘詭譎的笑意和玲瓏有致的身軀。
“這就是加勒啊，歷史痕迹還真是看得見呢。”
赫洛身上披着白銀長袍，對着宏偉的城牆看去。
長袍是臨近城鎮的時候，梅納給他的。
雖然梅納什麼都沒說，但是他還是看出來了梅納眼神中的意思...
穿這麼破爛跟着他，他丟不起這個人！
很多邊境之城，是沒有高位階的術師鎮守的，對此梅納也不用拿出高塔憑證證明身份。
隨手一招魂術，門衛就將他們放入了，就連門費都不用交。
至於梅納是什麼位階，隸屬於帝國高塔陣營還是混亂邪惡陣營。
他們管不着，也不敢管。
進入城鎮后的第一時間，梅納帶着赫洛前往了一處頗為顯眼的建築。
純白的巴洛克圓頂，恬靜溫暖的花園，門口處還有一株盛放的蘋果樹。
出來迎接的是一位【猩紅高塔】的女術士，赫洛在接受治療的時候，瞥到了梅納和她曖昧的眼神交流。
敢情還是個老相好呢，赫洛頗有些無奈。
他的傷口在經歷昨夜休息后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治癒光輝的療愈一番，最後一點傷疤也消散不見。
趁着梅納和女術士不知道去哪的時候，赫洛也趁機借用房間清洗了下自己。
“果然打理乾淨的我還是很帥的，要是再吃胖一點就更好了！”
現在赫洛的樣子十分乾淨利索，可眼睛部位還是很深邃，呆在陰影里還甚至有點陰暗邪惡感覺。
不行啊，以後得變成陽光大男孩才行，現在這樣子被人看見還以為是反派呢。
摸索找尋到一件男士素衣，戴上白銀長袍，走出房間開始在花園中晃蕩。
還別說，這間長袍質感太好了，着實讓他有些愛不釋手。
餓了一整夜肚子，逛了一圈也沒有找到吃的，赫洛順手在門口采了一枚蘋果，大大地啃了一口，甜蜜的汁液瞬間滋潤了喉嚨，格外甘甜。
兩三下吃完果子，赫洛伸手用袖子隨意地擦了擦嘴，他抬起頭看到了梅納走出來，臉上還有一股子不舍。
“你這也太快了。”
一夜的經歷，赫洛對於梅納的陌生感消失了許多，可能這就是男人之間的友情，就連梅納也不在乎稱謂之間的事，他的性格脾氣就是這麼怪癖。
“去去去，男爵的事小孩子懂什麼，我這是留給以後的溫柔。走了，出來這麼久該回去了。”
儘管赫洛捂着肚子告訴他很餓，但他也沒有浪費吃飯這點時間。
帶着赫洛穿梭在加勒的大街小巷，七拐八拐。
“是要找什麼嗎？”
梅納沒有回答他。
兩人找到一處死胡同中。
衚衕的盡頭地上擺着兩頭石頭小獸，就如同古時候守門的石獅子，不過規格小很多，赫洛覺得自己一腳就能將其踢飛。
梅納掏出一袋錢幣，灑在小獸嘴前，錢幣在地上閃爍着藍色的光輝。
指着小獸對赫洛說道：
“帝國疆域遼闊，城鎮之間都隔的很遠，所以術師行走帝國都會用到【門】，先前的棋子是一次性用品，算是單程來回的車票，能夠傳送的距離也不遠。
而這種隱藏在城鎮暗處的機關，則可以通行帝國任何地方，只要設定過錨點，按照路程長短，支付足夠的靈魂幣，就可以進行遠距離多次傳送。”
隨着兩頭小獸吞吃掉地上的靈魂幣，兩者之間形成了一個佔據整面牆壁的巨大靶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