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小 貓
?“救援總隊？兼職教練？”
禿頭的話讓我差點驚掉下巴。這次我沒有掩飾我的無知。
“怎麼，你真的不知道？”
我一臉驚愕地搖搖頭。
“小貓說死神也要懂得回報社會，做些力所能及的、有意義的事。”
“做什麼不好，非要去救援總隊做兼職教練！她教什麼？”
“主要是應急救援的培訓，包括急救知識，還有緊急避險什麼的。”
“她怕是瘋了吧？”
“你太單純了！她可不光教教急救，還指導體能訓練喲！”
“什麼意思？”
“她給市救援總隊那三十多個小夥子做健身教練。一群肌肉男，荷爾蒙滿的都要溢出來了！”
這個倒挺符合小貓的口味。我都能夠腦補出小貓對那群可憐小夥子為所欲為、動手動腳的畫面來。那群小夥子少不了要被捏捏肌肉、拍拍屁股。
“江河日下，神心不古！”
“你吃醋了？”
“我？我α會吃醋？這四千多年是白活了！什麼美女沒見過？”
我強裝鎮定。
小貓是絕世美女，這個一點都不假。在我經歷的這四千多年裏，古今中外公認的美女哪個我沒有見過？但小貓，絕對名列前茅！
在她身上有一種我始終無法解開的氣質，這種氣質一直深深吸引着我。但我對她的感覺並非純粹的喜歡或不喜歡，複雜的就連我自己也搞不明白。
“我一直以為你喜歡小貓呢！”
“算了吧！被人詛咒就算了，我可不想再被一個死神詛咒！”
“我怎麼覺得你言不由衷啊？”
禿頭猥瑣的笑意中突然有了一種嚴肅的目光。這不禁令我有些心虛。
“恬不知恥！死神本來就性別比例嚴重失衡了，她竟然不惜出賣自己的色相取悅活人！敗類！丟所有死神的臉！上頭也不管管？”
為了掩飾自己的心虛，我只好說的更加狠毒些。
“話說過來，自打作了死神，你一直獨身啊！”禿頭問道。
神界早就放開了男女神之間不能戀愛的禁令。畢竟每個神不可能都是聖賢，總會有七情六慾。
過去幾千年的經驗證明，一味禁止神之間的戀愛，就會促使少數神與人相戀，生出一些擁有強大法力的半人半神的怪物來，結果往往攪亂世界運行的有序法則。
古希臘、羅馬的那些英雄就曾引發了一次次戰爭。
在我國，到現在，為了幫助牛郎織女相會，神界每年都要興師動眾的為他們修橋。期間的花費甚至成為神界機密。
“怎麼又扯到我身上了？一個死神給活人教急救，想想就滑稽！”
我懷疑禿頭又想套我的話，所以我必須趕緊打住。鬼知道等下我說漏嘴，會說出什麼秘密來。對禿頭八卦的天性，我不得不防備着點。
“我可不覺得滑稽。我都能想像得到，就小貓的身材和長相，那些小夥子們還不都是流着口水上課。對了，好像還有人工呼吸啊！”
禿頭說完，沖我邪惡的笑了笑，還不忘非常誇張的咽了一口唾沫。
“人工呼吸？是救人還是吸人陽氣？！”
“哎，你不說我都差點忽略了。這幾天，她確實更漂亮啦！原來是這個原因！”
死神不能濫殺無辜，這是絕對禁止的。吸陽氣雖也被列為濫用神職被禁之列，但考慮到死神的壓力很大，對這種輕微過錯，神界上層對此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我就說，小貓絕對是無利不起早的主！”
“還是你了解她。聽說今年的【死神與活人和諧大獎】已經內定是她了。”
原來她的最終目標在這裏！我沒想到她對榮譽痴迷到這種程度了，簡直是令人髮指！
不，是人神共憤！
不過，我從來就沒有想過與小貓競爭什麼榮譽。我之所以拚命工作，拚命想要收割“命硬者”，無非是為了能夠早日脫離死神這個職業罷了！
反倒是小貓。我一直搞不明白，按照她的成績，她早就可以離開死神這行了，至少可以擔任更高級別的神職。可她一直沒有。
?“她去教救人了，以後我們豈不是都要下崗？”
我瞪了一眼禿頭，繼續喝我的酒。
我瞪禿頭，只是替小貓不平。我知道這半天的談話中，禿頭滿腦子都在意淫小貓。往常只要小貓來這裏，禿頭就會大獻殷勤，目光永遠盯着小貓的胸部。
“下崗？這不是你一直都想的嗎？”
禿頭不懷好意的笑道。
我沒有理他。
“對了，今天早上我聽到一個小道消息，你一定感興趣。”
禿頭大概也覺察到了我的不滿，自覺有點尷尬。於是為了不讓自己顯得過分可笑，主動向我獻殷勤。
我可不是那麼沉不住氣的人。好奇害死貓！
反倒是禿頭沉不住氣了，湊近我，小聲向我說出一個驚天動地的消息來：
“有一個‘命硬者’出現了，命硬級別達到了9.5級！”
即便我再怎麼討厭禿頭，可聽到剛才的話，我差點沒跳起來。
這幾年，隨着各種疫情、環境污染、極端天氣、局部戰爭等等因素，命硬者的數量越來越少了。
更別說是等級達到9.5級的命硬者了。要知道，只要再差0.5級，就屬於10級的滿級命硬者了。這可是空前絕後的啊！
“那個人在哪裏？”
?就在此時，酒吧內的死神們卻都起鬨起來。
我的聲音被掩蓋在嘈雜聲中。禿頭大概沒有聽到我的問話，他也扭頭看向頭頂的電視。
我也只好強壓着急迫的心情看向電視。
在吧枱頂部的電視機上，正在緊急插播現場新聞。
此刻電視畫面中一片混亂。搖晃的畫面中，主持人一邊快跑，一邊喘着氣介紹現場情況。記着不時攔下緊張忙碌的警察詢問，但警察們大都很敷衍就推開她離開了。
倒是一些吃瓜不嫌事大的群眾，對着鏡頭一頓猛吹，最後連記者自己都聽不下去了。
路人甲：“拿着槍，我看到了！”
記者：“歹徒有槍嗎？”
路人甲：“有，對是......是AK47，沒錯，我在遊戲裏用過的！突、突、突，那一梭子下去......”
路人乙：“不對，不是AK47，是霰彈槍，不是連續的‘突、突、突’，應該是‘砰’的一響......”
記者：“開搶了？”
路人甲：“你說錯了，絕對是AK47，我不會錯！”
路人乙：“你錯了！是......”
記者：“好，謝謝！觀眾朋友們，根據目擊者稱，一名持槍歹徒正在搶劫銀行......”
電視畫面在跟隨記着向銀行方向跑去的時候，閃過一個畫面。路人甲和路人乙已經打起來了。
準確消息終於發佈了。一名歹徒手持自製手槍襲擊了中京城市銀行，但手槍只開了一槍就啞火了，所以他並未得手。警方在一分鐘內就趕到了現場。
歹徒準備不足，倉皇中搶奪了一輛摩托車，無頭蒼蠅一樣在市內逃竄。在他身後，大批警察展開了追捕。警用直升機也已在天空中轟鳴，歹徒已經被牢牢鎖定住了。
機腹照射下來的聚光燈光束，緊跟快速移動中的歹徒，牢牢咬住歹徒，讓他無處遁形。地面上，十幾輛警車拉着警笛。道路上一片混亂。
近十年來，中京市還未發生過銀行搶劫這樣的惡性刑事案件。通過電視台的現場直播，這一突發事件受到市民的極大關注。
現在電視主畫面已經被切換到了演播室。一位穿着職業套裝的漂亮女主持人正在解說目前所獲得的信息。她有着一頭整齊的短髮。清晰的吐字和恰到好處的手勢，都讓她顯得十分幹練。
根據她的解說，這的確是中京市近十年來第一起銀行“”。嫌銀行犯應該還有同夥。他選擇在下班后，運鈔車來轉運現金的時候，企圖在交接現金的時候進行搶劫。
在押運員將裝有三百萬現金的箱子從車上提下來的時候，嫌犯突然開槍了。
押運員和身旁的兩名持槍保安被嚇。呆了，他們是安保公司新入職的員工。因為今天業務繁忙，所以他們也被派來了。兩人沒有一點經驗，只能眼睜睜看着歹徒將箱子從銀行職員手中搶走。
嫌犯提了箱子就向左側逃跑。歹徒同夥的汽車就停在道路左側。